她這個半路沖出來的女人,原該遭受眾多歌迷的譴責與發難,但是卻在易磊的引導之下,將情況整個改觀。
他們這一對連自己都不看好的情侶,竟然得到歌迷的祝福,連圈內的人也甚感不可思議。
這下,別說是她這個經紀人沒話說,她甚至該以自己就是那位幸運者而沾沾自喜,是吧?
「方浩那小子到哪兒去了?」易磊將銀戒拋在半空中,又接了起來,狀似無心的問著。
「到隔壁棚去了。」寧文盯著他的動作,猜測他的下個動作。
「那好,我把這條帳記下了。」易磊仍是不動聲色,笑容依舊迷人,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可以發現,他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慍色。
丙然……
一聲金屬踫撞的聲響,那個銀戒不偏不倚的進了她身旁的垃圾桶。
寧文只是斜眼一覷,淺淺的呼出一口氣,她果然愈來愈了解他了。
不過,她的動作在易磊看來,有那麼一點兒嘆氣的意思。
「心疼呀?」易磊裝不出無動於衷的樣子,看著她不置可否的神色,久違的挫敗又襲上心頭。
他從不勉強別人,總認為每個人能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於寧文,她的心思卻總是復雜的讓他無法理智判斷。
他以為他可以讓她自由自在的活著,選擇她喜歡的男人,但是他錯估了男人自私的天性,他無法同意她的心中有另一個男人,這念頭,從見到她的那一眼,就末冒變過。
「你想太多了。」寧文淡語,猜測著他此時翻攪的情緒。
一雙柔致的手撫上他的臉,他低下頭,望進她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晶亮眸中。
「你知道我想些什麼?」易磊按住她的心手,讓她的手聿緊貼著他的頰,天知道,他怎麼會讓自己愛上這麼一個女人,這麼靈秀、這麼清冶,卻又如此了解他。
「知道。」她確定的點頭。
兩人的目光相接,易磊認分的點頭,而後嘆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愛我?」他帶著一此無奈。
他不要天下女人的痴迷,他只要寧文專注而認真的目光,這樣算是奢求嗎?
「這麼多人在旁邊,你一定要這樣問我嗎?」寧文怔了怔,而後淡淡笑了。
易磊看向四邊急於移開目光的人們,一口氣嘆的更深了。
「你不愛我。」易磊下了結論。
在他的眼底,除了寧文之外,很難有其他的人、事、物,所以當他看著她時,總會忘了他們正處於公眾場所,他是徹底的迷戀著她,但是她卻清醒的讓人挫敗。
「該去錄影了。」寧文提醒他,並不反駁他所說的話。
易磊緊握手心,能壓抑不在人群里擁抱住她的沖動,卻不能抑制為她沉溺的事實。
看著易磊轉身回到台上,沒一會兒就露出微笑面對訪談,剛才的小插曲像是不曾發生,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在乎的。
只是,他仍是想太多。
她說過,她不會愛上他,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愛情這玩意,怎能說一是一,說不要就不要。
他太看輕他的魅力,也太看重她的自制。
若要說愛,她早愛上他了,只是,她並不是會把愛掛在嘴上的人,所以,跟他比起來,她就顯得不在乎。
她對愛情,本來就充滿不安;她愛他,卻也怕愛得太深,但偏偏她很在乎他,愈在乎,就愈不安,害怕會失去他。
所以,只能用無心掩飾,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她愛他,易磊沒有發現嗎?
日子一逕的平靜,她以為,她會這樣快樂的過下去。
畢竟,幸福的日子過久了,被人呵護習慣了,便自然而然的軟弱,自然而然的喜歡依賴。
人,就是不能寵的。
這一點,寧文知道,易磊也知道,卻做不到。
今天,難得空間,兩人窩在易磊的屋里,共同品嘗著易磊特地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藍山咖啡。
知道她的喜好,在他能力所及的範圍里,他總會努力完成,卻又不多說什麼。
他寵她、愛她,卻從不說奸听話來騙她,只是以行動證明他對她的心意。
咖啡香充斥著屋里,香醇的滋味讓人沉醉,讓鮮少喝咖啡的他,也逐漸愛上這種味道,影響與日俱深,比罌粟更甚。
他愛憐的吻著她的發,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
「你今天沒吻過我。」寧文閉上眼,有些疑惑的問著。
「我知道。」易磊笑了笑,
「為什麼?」小小的疑惑在她的眉間,絲毫下覺得她的問題之後,帶著一絲的不情願。
他在眾人面前吻她,沒有理由在私密的空間里,對她禮貌有佳。
「吻你,會讓我想要你,而現在,才不過中午。」易磊的眸光添了一絲情色。
隨著兩人相處日深,對她的依戀下減反增,留戀她的人,所以戀上她的吻,只是,若是太過頻繁的求愛,怕會讓她覺得,他的愛建築在性事上。
「你是這麼守舊的人嗎?」寧文挑起一邊眉頭,盡是不信的口吻。
「你覺得呢?」易磊不答反問,仔細端詳著她鎮定的臉色,想必她絲毫沒有發覺,她正用言語做著邀請,激著他做出某些動作。
她聳聳肩,覷了他一眼,帶著笑不說一句話。
拒絕美女的邀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對於他這個紳士來說,更是不能容許的行為,所以,他伸出手將她摟向自己,貼著她的唇,低語︰「你真是令人驚喜!」
她沒有艷若桃李的裝扮,清冷的似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在適當的時刻,她又散發性感的誘惑,直要讓他瘋狂。
他炙熱的目光燃著她,讓她不自覺的舌忝了舌忝唇。
易磊吸了—口氣,他必須嘗嘗她的滋味才行。
「留在我的身邊。」他沙啞的抵著她的額,並不要求她嫁給他,他知道她要的自由,他願意用他的柔情留住她,而不是一張紙。
她毫不遲疑的點頭,而後送上她的唇。
他灼熱的吻令她充滿前所未有的熱情,在她的身上肆虐著,而後,深深的迷亂了。
只是,有個不識相的門鈴聲響起,讓一向好脾氣的易磊大大的皺起眉頭,壓根不想起身打斷這溫存的一刻,但是門外的人卻不輕易放棄。
「這該死的。」易磊低咒了幾聲,終於決定結束這討人厭的鈴聲。
他起了身,一把拉開大門,一見著來人,連聲的咒罵還未出口,就全部給收了回去。
「你怎麼來了?」他的聲音有著意外,還有錯愕,仔細听起來,還有那麼一點狼狽。
這倒讓寧文好奇起來,便站起身,想看看是哪一號人物,可以讓他有這般緊張的表現。
迎著她的目光,是一個相貌月兌俗,連動作也十分優雅的女人。
「你好!」對方禮貌的伸出手。
「影雁……」易磊難得慌張的將寧文擋在身後,也連帶的將那女人的手隔開。
這是怎麼回事?
寧文被動的被他阻在身後,並不如易磊一般的慌張,只是,她卻發現……他竟在發抖。
那被稱為「影雁」的女人,被安置在單人沙發上,而她則坐在易磊的身邊,感覺他的大掌驚慌而佔有性的握著她的腕。
她擅於發問與要求,這是一個經紀人常做的事,但是對於自身的事,她卻甚少有所求。
以至於在這個場合上,她安分的目光在易磊與女人身上徘徊,卻什麼也不說。
她隱隱覺得不安,卻習慣性的壓抑著情緒,從表面看來,她幾乎成了沒有表情的瓷女圭女圭。
「就是她?」流利的法文從女人的口中說出,目光不算和善,溫醇的聲音倒是很有磁性。
「除了一張清麗的臉之外,她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柯影雁嚴厲的目光掃過寧文,而後落在易磊的身上,一臉不認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