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心戀曲 第5頁

雲箏揚起疑問的眸子,欲言的唇在他的目光下住了口。

雖然與他並不熟識,只是他冰冷的目光里透出的認真,卻讓她相信他的話。

平穩的心跳聲像是首催眠歌,一夜無眠、又驚又恐的雲箏奇異的覺得安心,兩人未著寸縷的尷尬,似乎不再困擾著她,她緩緩的進入熟睡。

相對于她的放松,段旭的心情顯得相當不平靜。

同樣的疲憊,只是他卻合不了眼。

執起她被迫擱在他腰際的手,到了唇邊輕輕的印下細吻,發香與淡淡得體香交雜成一股很特殊的香味,直沖入他的腦門,再度讓原始的蓬來。

他皺起眉。

在要了她數次之後,又輕易的被撩起欲念,對他來說可是頭一回。

段旭輕輕的嘆了口氣,淡的連他都刻意忽略。

天已漸明,人心,不靜……

第3章(1)

手機的鈴聲響著,淺眠的雲箏馬上就睜開眼,詫異的發現自己竟然還睡在他的身上。

她倒吸一口氣,小心的揚起頭,細細的端詳著他。

微亂的發有一綹掉落在額前,寬廣的額頭有種渾然天成的王者霸氣,緊閉的眼讓他一向逼視人的眼神稍稍緩和,平穩的呼吸聲、緊抿的薄唇……

想起他昨夜炙人的深吻,雲箏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她垂下眼,忍下想輕撫他的動作,明白他們之間親密的那一夜已經過去。

小心翼翼想從他的身上挪下來,不過,她才離開他的肩膀,就被他反身壓在身下。

"去哪?"同樣的問句,不同的是慵懶的語氣,與未睜開的眼,卻仍然讓人覺得壓迫。

"你的電話響了。"奇怪,電話響成這樣都沒見他動上一下,怎麼她才起身,他就發現了。

"別理它。"一貫的霸道語氣,為的只是不想讓她離開他的床,這女人難得的讓他有了淡淡的眷戀。

"天亮了……"雲箏提示性的說著,她得快些回去,把醫藥費交給媽媽。

她的話果真讓段旭清醒了些,睜開眼的他,恢復昨日的無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下班了?"不知道她趕時間的原因,段旭撐起上半身,不帶一絲情感,冷冷的問道︰"我該付錢了?""我得先把錢拿回去,弟弟還在醫院等我。"雲箏並非刻意想解釋什麼,只是想讓他知道她的確需要馬上離開。

"算了。"他擺擺手,表示出他的不耐,已經一個晚上過去了,她還在用這種無聊的借口。

錢這東西,每個人都要,也是天經地義的事,這一點段旭並不覺有何不對,只是每個女人總是用著可憐的借口,來掩飾奢華的本性,她也不例外。

這讓他覺得反感,一晚的好感消失無蹤,她終究也是拜金女的其中一個,不同的是,她讓他有了多一點的樂趣。

他起身穿衣服,到書桌上拿起支票本,寫下今天的日期之後,往床上一丟。

"你的五百萬,拿了快點走人,我還想再睡一下。"語畢,他進入洗手間,沒有絲毫停留。

雲箏清澈的眼因為他突然改變的態度,染上憂郁的顏色,只是盯著床上的支票發愣,一直到他進了洗手間。

這就是她該得的一切,不是嗎?她還想奢望些什麼?

不就是一場交易,她還希望得到他的笑容,亦或是尊重嗎?

想起了弟弟,她舍下受傷的情緒,急忙起身將衣物穿上。

將支票放入皮包里,她緩步到了門前,輕輕的帶上門。

直想離開這個地方,忘卻昨晚的一切,只是雙腿間的私密地帶仍隱隱作痛,提醒著她一個晚上的荒唐。

當段旭從洗手間出來時,知道她早已不在房里,卻仍下意識的梭巡房里。

他是怎麼了,竟然在心底有一絲的冀望,希望那女人還在房里。

替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步到了書桌前,抽出一根煙點燃,而後才拿起了手機查看剛才的來電。

"找我何事?"他撥通電話後,冷冷的問著。

"我是你爸爸,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段正豪不滿的提醒。

"大媽、二媽可從來不覺得我是你的兒子。"段旭呼出淡淡的煙霧,仍舊不帶感情。

"就因為這樣,所以你處心積慮故意讓我沒面子?就連昨天已跟林總約好的飯局也沒有出現,你明明知道林總的女兒也在。"段正豪盡其所能的壓抑著脾氣,只是一遇到段旭,他有再大的能耐也忍不住。

段旭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搖晃著醇酒,黑而亮的眸中直盯著琥珀色的液體,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就如同你所說的,明明知道這是一場相親大會,我又怎麼會出席?"冷淡而平靜無波的語氣,是家庭斗爭下所訓練出來的冷漠與無動于衷,黑眸像夜幕般深不可測。

听見他的話,在電話另一端的段正豪氣的瑟瑟發抖,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我特別要你從美國回來台灣,為的就是這件事,你已經三十二歲了,打算什麼時候讓我抱孫子?"段正豪雖然頭發已經斑白,性子卻依然火爆。

"大媽和二媽的女兒還沒嫁,要抱孫子,怎樣也輪不到我。"段旭仍舊是一派無所謂的樣子。

他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個三姨太的兒子,沒必要擔起這種責任,況且,如果他真的那麼听話,他就不叫段旭。

"你……"段正豪握著話筒的手直抖著,卻怎麼也說不出話。

空氣中有幾秒鐘的沉默。

"你好歹也是我惟一的兒子。"他終于說出一個理由。

兒子?

段旭冷笑著,清晰的記起在年幼所受的欺凌。

長年在外經商的父親,完全不知道在家里的媽媽受著大媽、二媽的欺負,連帶他也未曾有過好日子。

一直以來,媽媽總以身體護住他,躲過大媽、二媽的細竹,所以他心里對父親未曾有過一點愛,有的只是爭取足以保護母親的權力,報復父親的不聞不問。

"我還有事要跟紐約總公司聯絡。"段旭不想與他爭論,打算掛電話。

"等等……"段正豪怒道,心里下了決定。

"還有什麼事?"段旭不耐問道。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就是听我的意思去相親,另一個就是三個月內討個老婆回來,要不然……"段正豪頓了一下,似乎正衡量著接下來的話該怎麼說。"我將以股東會董事的身份,撤回你在紐約總裁的位子。"段旭唇邊閃過冷笑,低沉冷冽的嗓音從喉間發出,不帶感情。

"如果你想讓公司逐漸走向毀敗,我不反對你將這個位子,讓給任何一位"姐姐"或是"未來姐夫"。"對于這一點,段旭有十成十的把握,接下段氏六年,擴張的版圖與收入,讓大家有目共睹。

"你甘心讓出你辛苦闖下的江山?"段正豪知道,段旭極欲擁權,一方面是為了一吐從小受欺凌的怒氣,一方面更是為了母親。

而他的威脅生效,所有的可能性在段旭的腦海中跑過,片刻之間,他已清楚他該怎麼做。

"結婚可以,但你得答應讓出你在段氏的股份……""好!如果你真能在一年內給我生個孫子,我就讓出我在段氏的股份。"對逐漸老邁的他來說,錢已經不再列為首要。

"這是你說的!"段旭挑起一邊濃眉,唇邊逸出的不是笑,只是輕蔑。

他會娶個女人當做障眼法,至于段氏的股份,他會設法拿到手,用不著段正豪的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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