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的美麗,只是,這樣的美麗帶給她的,似乎僅是不幸。
陽光灑進病房里,卻灑不進雲箏的心中,她能想的,就是在英國的三位好友,和她未能與會的畢業演奏會……
演奏廳的後台內,各有特色的三位美女沉默著,而其中的兩位,則是英國維多利亞音樂學院里,名聞全校東方精靈"成員。
"我放不下雲箏,我要回台灣陪她。"齊夜舞放下手中的小提琴,大聲宣布,一頭及腰的波浪卷發,自然而有型,慵懶的晶亮眸子滿足怒氣,火爆的個性在好友的面前沒有柔媚的偽裝。
她是東方精靈的小提琴手,美艷動人,舉手投足都是風情,也是維多利亞學院中,男學生們爭相追求的對象。
"你的獨奏會迫在眉梢,不準回去。"冷靜而淡漠的寧文從容提醒,一頭利落的短發,梳整在耳後,白皙美麗的面容嵌著一雙清冷的眼眸,而明亮的眸里只讓人看到冷靜。
寧文是東方精靈的靈魂人物,也是經紀人,負責處理東方精靈的演出與訓練,冷漠疏離的態度,讓男人對東方精靈前僕後繼的追求,有了一些收斂。
"雲箏不在,我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少了雲箏的豎琴,東方精靈的音樂像是少了靈魂。"一向開朗的姚亮華露出難得的不舍,發亮的大眼失了顏色。
而亮華則是東方精靈內的另一位提琴手,開朗大方的態度,鄰家女孩的笑容,也有一大票的擁護者。
"我不管,我一定要回台灣看看,到底那個沒良心的女人,又要怎麼對付雲箏了。"夜舞的個性一向火爆,再也不想任由好友被她母親做無理的要求。
"每個人有決定自己未來的權利,你不該插手。"寧文雪一般的白皙臉龐上,有著冷然的不認同。
"你別每次都這樣冷冰冰,她可是我們的好友。"夜舞忍不住的喊著,心直口快的她,最討厭寧文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夜舞,你別這麼說,寧文也是真心對雲箏好。"亮華知道寧文面冷心熱的個性,與夜舞的熱情南轅北轍,為雲箏好的心卻是相同的。
誰叫雲箏柔弱的樣子,連女人都在乎得很。
"我……我就是放不下嘛。"夜舞也知道自己的口氣很沖,但是,她是真的擔心,美目間全是對好友的心疼,她最清楚一向逆來順受的雲箏,一定會服從她母親的意願,就算是把自己賣了也無妨。
"你專心準備下個月的獨奏會,過兩天我會回台灣看雲箏,這樣總可以吧?"寧文一向果斷,清冷疏離的眼眸里,有著對密友才有的熱度。
"真的?"夜舞跳了起來,抱住寧文,艷麗的臉上滿滿的笑容,魅人心神。"我就知道你這人嘴硬心軟,對我們最好了。"寧文絕美的臉上沒有笑,只有淡淡的無奈。
第4章(1)
烈日當空,段旭再次的從宏園餐廳中走出,已經連著三天,段正豪每天都安排了不同企業家的女兒與他進行相親。
他雖然有結婚的打算,但對象絕對不會是段正豪安排的人,不過這一點,他不會現在就讓他知道。
他會讓段正豪累積憤怒,而後,在最後一刻找一個他最看不上眼的女人結婚。
門當戶對?
薄唇撇出不屑的線條,段旭想起,他當初用了多少的借口讓母親傷心,現在他得付出加倍的代價。
他點燃一根煙,從口中呼出淡淡的煙霧,正想去開車時,卻有一個人影竄入他的眼中。
他大步的往她走了過去,一把握住她縴細的手腕。
"啊……"猛然的被拉住手,雲箏下意識的喊出聲。
"我不記得你那天晚上的聲音有這麼響亮。"段旭冷冷的開口制住她的喊叫,卻沒松開她的手。"還記得我吧?"他提醒著,濃眉微揚,他依舊記得這銷魂的女人,不該徘徊在他的腦海中,已有兩天的時間。
迎著他的是她不敢置信的眸,明亮而慌張,在中午太陽的熱烤之下,她的兩頰緋紅,在恬淡寧靜之外,添了一絲冶艷的美,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起那晚,不停索歡下,急喘的美麗臉龐……
"……"雲箏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西裝筆挺的他,不但沒有收斂侵犯的眼神,反倒像是一只蓄勢待發的野獸,而她……就是即將被獵殺的獵物。
怎麼忘得了?
那一晚的荒唐讓她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臉紅,她又怎麼能忘得了?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雲箏垂下眼,望著被他緊握的手腕,澄眸里寫著滿滿的疑問,還有更多不該存有的悸動。
他的泰然自若,對上她的忐忑,她的掙扎顯得有氣無力。
不過,她的疑問句倒也提醒了段旭,他似乎做了一件他未曾做過的事。
當街攔下一個連名字也不記得的女人,重點是,他還不知道攔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雙眼眯了起來,像是她問了一句很不該的問題。
"我想念你的滋味。"段旭印下一個細吻在她的手腕內側,露出淺淺的笑,有一股浪蕩的味道,卻同時也是種迷人的魅力。
雲箏的臉遽白,踉蹌的退了一步,卻受控于被握住的手,只能惶然與他無情的眼對望著。
"今晚來陪我。"段旭說著,終于想到一個攔下她的理由。
這兩晚,東尼帶了幾個女人來陪他,奇怪的是竟挑不起他的興趣,最後是輕易付了錢,而後趕走她們。
他想不通為了什麼原因,腦海中就是停留著這個女人的影子。
或許是她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竟固執得很,也或許是她初嘗雲雨的生澀反應,卻意外的讓他高漲,更或許是她清澈的眸中有難得的潔淨,讓他記憶深刻。
"我不要。"雲箏急忙拒絕,在離開他房里的那一天,她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覺,不希望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一個為錢出賣身體的女人。
而他習慣命令的語氣,在她的耳里听來,仿佛她就是輕賤且不堪的。
"你……"段旭難得的被激起怒氣,這女人竟然拒絕得這麼快,活像那一晚是他虧待了她。
"要她陪你可以,不過是價錢上的問題。"跟在雲箏身後的黃美麗,輕易的從對話中猜出這男人的身份。
段旭緩緩回過身,視線落在黃美麗的身上,眼神冷然,能感覺手中的細腕微微一怔。
"既然雲箏已經不是處女,我也不會要求你付太多的錢,一百萬就好,雖然少了那層膜,但……"黃美麗滔滔不絕的說著,無視于一旁臉色發白的雲箏。
"住嘴。"段旭淡淡地開口,低沉的嗓音充滿命令口吻,像是習慣了所有人的服從。
"雲箏,你倒是說說話。"被他的眼這麼一瞪,黃美麗的勇氣消失無蹤,來到雲箏的跟前,在她耳邊低語。"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黃美麗的話提醒了雲箏,離星期六的商業聚會只剩三天,她如果還拿不出讓黃美麗滿意的金錢,她就必須再一次的"賣身"。
與其讓其他的男人踫她,她寧可選擇段旭。
"你願意花多少錢買我今夜?"雲箏吞下已到喉頭的自尊,決定再一次的出賣她僅有的美貌。
他沒有開口回答,只是看著她,猛地伸出手,男性的掌扣住她的下頜,強迫她面對他,放肆地打量她,在看見她眼里一閃而逝的驚慌時,他笑得十分殘忍。
"剛才的拒絕,只是惺惺作態,為的只是抬高價錢?"段旭挑眉冷問,不明白心底閃過的憤怒是因為被欺騙,還是因為不該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