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心要你怕了嗎 第12頁

「哦,這樣啊。」劉阿姨疑惑的眼神帶些失望,看黎雨嬋似乎不想多說,也不便再多問什麼。

「劉阿姨,既然公司問題初步解除警報,以後我爸爸要是想再管公司的事情,就隨便他高興吧。畢竟,他的身體狀況一直沒有太大改善。」

「我知道。你爸爸最有興趣的事情就是管理公司,等新加坡的資金進來,可以開發的案子又多了,你爸爸最喜歡開發別人做不到的案子。」

「是啊,那對他是新的挑戰,新的刺激。」黎雨嬋眸光盈盈,寬慰道︰「還好新加坡那邊是純粹投資,他們通常只想賺紅利,並不會介入公司經營,對我們來說這類的投資法人最合適了。」

「是啊。我才說大小姐你真的很行!」劉阿姨毫不掩飾自己打從心底的佩服,一臉崇拜的表情。「這種‘金源’是最合適啟基的,你爸爸做事喜歡獨斷獨行,萬一出錢大股東意見一堆的話,他絕對會抓狂,到時候公司的業務也推展不開。」

「我就太了解爸爸,他不接受被並購,也不听從其他股東意見。」黎雨嬋十分感觸。「若非找到像這樣不問經營的援助,啟基根本沒路可走。」

「謝天謝地,難關總算是過去了。」劉阿姨雙手合十,仰頭向天叩謝。

「劉阿姨,我該進去看爸爸了。」黎雨嬋對她感激地鞠了個躬,說道︰「這陣子多虧你費心,要不然恐怕等不到雨過天晴。萬一真的出事,我也沒臉來見爸爸了。阿姨,真的謝謝你。」

「大小姐,你別這麼說。」歷經一場暴風雨,誰不是心力交瘁?劉阿姨愛憐地抱了抱她,安慰道。「我們都是坐在同一艘船上啊,大家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快,快去看看你爸爸,我先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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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劉阿姨後,黎雨嬋一個人走出醫院附設的餐飲部,走向父親病房的途中,她決定打通電話向荊權赫說聲謝謝,雖然之前他某些行為讓她不好受,但人家總是遵守了諾言,完成當初她提出的要求。

停下腳步,黎雨嬋從包包里拿出手機,在一連串的電話號碼中搜尋,就在要按下通話鍵的當下,她卻遲疑了——

只向他說謝謝嗎?會不會太落俗套?他稀罕這聲謝謝嗎?

黎雨嬋想起他捉模不定的神情,再想起他望著自己的眼光常透出不解的恨意,仿佛很喜歡看見她焦慮、不知所措的樣子,如果荊權赫知道她暫時解除了警報,會不會再找另外一件事情來煩擾她?

想到這里,黎雨嬋打了個冷顫。

她竟連跟他講手機都覺得怕怕的,為什麼這男人給人的壓迫感這麼大?哎,還是算了,別自找麻煩了吧!

反正……道謝不急于一時,如果荊權赫真想討這分恩情,還怕他不懂得「不請自來」嗎?左思右想,她把手機收進包包里,不打了。

眼前黎雨嬋只想趕快見到父親,想陪病中的父親好好談心,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了。

「爸,我來看您了。」

「小嬋,小嬋?你來啦。咳、咳……」

黎天賜聲音低啞地嚴著女兒,粗喘氣息顯示身體狀況仍不好。

「爸,您不舒服嗎?」听見父親的咳嗽聲,黎雨嬋憂心向前探問。「醫生來巡過房沒有?他有沒有說什麼?」

「唉——」黎天賜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來沒來都一樣,盡盡人事罷了。」

「爸,您別這麼說嘛。」黎雨嬋心疼地擁住案親,打氣道︰「您不在公司這段時間,很多重要的決議都停滯了。爸,大家等著您回到崗位繼續帶領啟基,所以您要對自己有信心。」

「小嬋。」黎天賜感慨地拍了拍女兒,嘆道︰「真難為你了,女兒。」

「爸?」不解父親為何這麼說,黎雨嬋憂心望著他,囁嚅地試探。「我……我哪有什麼為難,我一樣過日子啊。」

「哎——」黎天賜垂下眼,沒再繼續說下去。

案女倆沉默著,單人病房顯得更安靜無聲,令人心慌。

是不是父親從哪里听到什麼了呢?黎雨嬋心里很擔憂,卻不好表明了問,只好裝糊涂地什麼都不說。她默默走到冰箱旁,拿出水果來削。

「小嬋,怎麼最近都沒見到大洋來醫院啊?你跟他吵架了嗎?」黎天賜不提公事,他最關心的還是女兒。

「沒有。」黎雨嬋把削好的水果端到父親床前,淡淡回道︰「他在準備考試,不好打擾他。」

「哦……準備考慮好啊,年輕人是該求上進的。」黎天賜緩緩吃著女兒削好的水果,不經意又問。「我听說,最近你芳姨跟荊權赫走得很近?是真的嗎?」

「啊?芳姨?您、您是听誰胡說八道?」

黎雨嬋被父親淡然的問話駭得差點兒把手上的水果刀掉落地面——

是誰在父親面前嚼舌根?是誰那麼無聊?黎雨嬋心中涌上許多問號。

「這你就不用管了。」黎天賜無奈望著訝異的女兒。「唉,我病成這樣子了,很多事情我也不那麼在乎……只是我擔心你們不了解人心險惡,被有心人給騙了,怕你們不懂得保護自己啊。」

「爸——您想太多了。」听父親把自己跟繼母統稱「你們」,表示他把女兒跟續弦的年輕太太同視為需要他疼愛關心的家人,他面容上掩不住的深切牽掛,讓黎雨嬋很心疼。「他們只是恰好在應酬場合上踫到,大家閑聊了幾句。」

「嗯。」黎天賜點頭。「你芳姨個性粗線條,傻呼呼的什麼也搞不清楚,很容易被人利用,尤其我不在的時候,最怕她踫上有心機的人……」

「爸,沒那麼嚴重。」黎雨嬋一再安撫父親。

「上次是因為‘全球購物中心’周年慶,芳姨出席了派對,剛好荊權赫也在,那些記者起哄要他們合照,很單純給記者做點效果,大家熱鬧一下。那天我剛好也在場,芳姨跟他真的沒什麼啦。」

不知流言從何而起,黎雨嬋只能佯裝自然地一再向父親解釋,她不希望給承受病痛的父親增添額外的煩惱,擔心老婆是否給他戴了綠帽。

「其實爸爸也沒別的意思,你們都很年輕,在外面交交朋友也正常,不過,我听說你芳姨好像很喜歡那個荊權赫,前兩天他們單獨在餐廳享用晚餐,爸爸很多朋友都看到了——唉,被人家私底下傳成這樣,真的很不好意思哪!」

「什麼?!他們私下約會?」這下非同小可,黎雨嬋想裝作鎮定沒事也裝不下去了。「爸,您確定沒听錯?芳姨真的和荊權赫單獨約會吃飯?」

「哎,我沒在你芳姨面前提起這事。」黎天賜面有難色。「但是,我確定我朋友不會造這種無聊的謠。就是給人看見了不尋常,人家才會冒著大不韙到醫院里來告訴我呀!」

「芳姨也真是的。」黎雨嬋皺眉嘀咕。「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麼什麼事該做不該做都搞不清楚?唉,有機會我一定要說說她。」

「別說了,我病了這麼久,她可能也很寂寞,怨不得她。」黎天賜沮喪地歪躺病床,語氣相當無奈。

明明父親就很在意,卻又阻止她去告誡芳姨,黎雨嬋心里實在大大為父親感到不值,男女之間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她更氣憤荊權赫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招惹她的繼母?

找不出話來安慰父親,黎雨嬋心中怒火狂燒,她怪芳姨搞不清狀況、不給父親留面子,更不明白荊權赫安的是什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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