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做了快三十年,這樣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還真是可以「叫她第一名」!
「噫?這小子太不識相了吧!滾開!」
斑橋眼梢一瞥,即刻圍上幾個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手臂刺龍繡鳳好不嚇人!
「小子!眼楮睜大一點!」
其中一名看似帶頭的混混,不客氣地敲著他的胸膛。「高橋先生是我們酒店的貴客,你亂了貴客的興致,怎麼?想接受我們兄弟給你‘特別招待’一下嗎?!」
「你這流氓想威脅我?」榮灝青卷起襯衫袖子,一副準備干架的樣子!
「喲!他還真想打咧!來!兄弟們……」頭子大聲吆喝︰「看他是皮在癢啦!」
「可惡!你看你們個個都活煩了!竟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啊?」高橋誠一挑釁問︰「夠膽的說來听听看!」
「高橋先生,我們走吧!別看無聊男子耍猴戲啦!」
「呵呵……你等不及了是吧?」他涎著臉,捏捏她的粉頰。「對不起!小姐說沒興趣知道,再見!」
他得意洋洋挽著裘玲娣往外走。
「不準走!」這下子,榮灝青完全失去理智了,他揪住斑橋的領口。
「告訴你!我是——」
「夠了!不要再鬧了……走吧!」
一旁的傲麒見涌上來的兄弟愈來愈多,不趕快走真會搞出人命!
「不要攔我!我不能讓她這樣被帶走……」
「噓!什麼都別說!你腦袋壞了嗎?這里是誰的地盤?快別惹事!我們走!」
他幾乎用「架」的把榮灝青「架」開。
第十章
台北南郊山麓下一幢日式小別墅司徒傲麒寓所
靜默對坐大半夜的兩個男人心情都不太好,特別是榮灝青,他實在不想回家面對咄咄逼人的「兩個女人」,何況此時此刻,他整個心全被裘玲娣佔得滿滿的……
梳不開兩道打死結的眉,他忍不住罵道︰「媽的!你今天干嘛攔著我?」
沒出盡的鳥氣憋在胸口,榮灝青覺得自己快內傷了。「那些人畫些龍鳳在身上你就怕了?人家擺個樣子,你就嚇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哼!什麼保鏢?」
「哼哼……榮英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那些混在酒家的‘兄弟’是最等而下之的地痞流氓,你上次被綁架關狗籠還不夠過癮啊?竟然想暴露自己真實身份?真讓一個女人弄得自己姓什名啥都不記得了?」
「沒種膽小就承認,不要又牽拖到女人……」
榮灝青從不曾用如此尖酸的字眼來對好朋友,這次他確實被「刺激」到了!
「媽的!你說什麼鳥話?」司徒傲麒也火大了!
自己出生入死練出來的一身好本事,可不是用來跟混混打架的!
他吐著怨氣,用這輩子極少的長篇大論訓誡道︰「那種情況你看到了,從頭到尾人家鳥都不鳥你!」
「旁觀的人看來,裘玲娣和老頭子是情投意合,反觀你呢?像是專門來找人家的碴,要真杠起來誰倒霉?她會因為你英勇打贏那些混混而感動得投入你懷抱嗎?」
「我不是逞強斗狠,我……」
一想到裘玲娣與色老鬼可能有的接觸,榮灝青心底那把妒火就旺盛燒炙起來!
「別傻了!你這條爛命不是拿來爭風吃醋,是活著領導你的榮鑫謀生存,有多少家庭要靠你養家活口?你不是一般市井純情男,為了女人命可以不要!」
為了女人,命可以不要?
沒遇上裘玲娣之前,對灝青來說這不但是不可能,而且是荒謬可笑的形容,而今,他的所作所為已說明他的心,再嘴硬都沒法否認……
「或許,你已經找到愛倩的答案。」司徒傲麒唇角綻出冷笑。
「給雙方一點空間吧,你們之間的結,硬扯是扯不開的。你需要冷靜想想該怎麼做……今晚就委屈點,我的狗窩是比不上你的豪宅舒適。」
「無所謂!偶爾睡睡寒舍,刺激一下大腦,或許更能幫我及早領悟。晚安!」
榮灝青攤開簡單的被褥,躺臥沙發床,一閉眼腦海浮現全是玲娣嬌俏的身影……
再想到這整個輾轉反側難以成眠的夜,她都和心機復雜的高橋在一起,更是怎麼也無法睡去!
翻起身,他抄出手提電話,一遍遍撥著他所熟悉的號碼,但沒有一個有人接听。
再撥另一支電話,響到快爛了,才听到人聲應答︰「喂!」
「柳時綺,玲娣回家了沒有?」
「嗯,她……現在,都快天亮了……應該回家了吧?」
「應該?」他開始覺得腳底一陣涼。「你沒有跟她連絡過?」
「兩點多打過,家里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沒開。現在……」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到剛剛都還找不到人!」
「啊!糟了!」
柳時綺終于清醒過來,驚覺事態嚴重。「嗚嗚……糟了!她一定出事了!她從來不會讓別人找不到她的!嗚……榮灝青是你,是你害了她,嗚……」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他一頭霧水。「憑什麼人不見了,你一口咬定跟我有關?」
「嗚……玲娣說過,你……有女人騷擾她……嗚!一定是,一定是被她害的……」
話筒從他手上滑落……
可能嗎?一向閉塞膽怯的何鎂銀會做出傷害人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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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好痛啊!嗚……」
裘玲娣持續不斷申吟悶哼,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但周身的痛楚卻無比真實。
她試圖在記憶里尋求線索……
仿佛記得,自己陪著難纏的高橋誠一吃著永遠都吃不完的消夜。席間,高橋不停灌她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她為了逼他拿出合約,只有認命照單全收。
不知喝下多少黃湯,總之已經遠遠超過極限,高橋終于願意和她簽約了,她僅存清醒還不夠把內容看清楚,怕老頭反悔,于是快快簽下自己的名字……
一簽完名她就失去意識,直到被身上劇烈的疼痛給痛醒……
「天啊!我好痛……好難過!誰來救我?」
使出全身力氣,掙扎睜開眼楮,灰茫視界隱約有個熟悉的影子……
「你——是你!高橋先生!你想做什麼?」她忍不住驚聲尖叫︰「為什麼這麼做?把我迷昏,還把我綁起來!我沒有得罪你啊!」
她低頭看見自己被月兌得僅存貼身衣褲,四肢全被沉重的鐵鐐捆綁……
「我當然知道你沒得罪我,但是,你好像得罪了別人……」
「誰?是誰?他跟你是什麼關系?」
「吶,這個女人你一定認識吧?」
斑橋森冷地詭笑,將綁住她的床搖斑,指示她往下一看。
「啊啊——殺人了!你……你殺了她——!為什麼?嗚……你喪心病狂、濫殺無辜……你去死!」
映入眼簾的恐怖景象差點兒讓她嚇厥過去——渾身鮮血,膚色蒼白的何鎂銀像個破女圭女圭被扔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
那怵目驚心的血海……她直覺何鎂銀應已回天乏術……
「別急著替她喊冤!親愛的世佷女,今天有這幕,全虧她給的靈感,若非經這位何小姐的提點,憑老頭子我還想不出這麼完美的謀殺。」
「謀殺?」何鎂銀想謀殺自己?而且還找來強而有力的幫手?
玲娣長聲喟嘆︰愛恨一個人,需要弄到出人命的地步嗎?
「是啊!這位自以為聰明的何小姐找到我,提出相當優厚的條件,要求我幫她除掉情敵,也就是你。如此一來,我一方面收她的好處,又可以得到完整的環通……」
「完整的環通?!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