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式戀人 第19頁

陳建邦抱著一束為數不少的香水百合走進來,見兩人互動熟悉,還漠視他的存在,盡避他踏進病房前還有些自責心虛,此刻也被怒氣覆蓋過去了。

「嘉儀,這男的是誰?」陳建邦指著謝深樂問,防備和嫉妒扭曲了他的臉。

「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小白臉你才不跟我聯絡的吧?如果我今天沒過來,你打算瞞我多久?」

小白臉?!

謝深樂挑了下眉毛,這還是生平第一次有人這樣形容他。

「你以為惡人先告狀就贏了嗎?陳先生,我問你,我什麼時候醒的你知道嗎?」如果他今天是來告訴她,他究竟有多惡心,恐怕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成功的事了吧?方嘉儀憤憤地瞪著他。「如果你是要來看我死了沒,很遺憾讓你失望了,慢走不送。」

這里是醫院,要是改在她家門口,她就直接拿掃把出來開揍了!

「在醫院不要亂說。」謝深樂顧忌地掃了她一眼。要不是削好的隻果全進他們兩人的肚子里,他早就戳一塊直接堵住她的嘴。

不能怪他迷信,這種話他听在耳里也不舒服。

「嘉儀,我——」陳建邦一時間不能適應。兩人交往以來,方嘉儀都把他捧得高高的,兩人意見不合起了口角都是她先低頭,柔眉順眼的,何時這麼凶狠過他?不過哄女人他向來有辦法,立刻放低身段道︰「我這陣子太忙了,好不容易把單子趕完,馬上就到醫院來看你,還買了花呢。我好幾年沒買花送你了吧?」

自從上次那起靈異事件後,他恍惚了幾天,連求了好幾道平安符,還到廟里收驚,等他平靜下來,終于能思考後,才驚覺好久沒有听到方家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或許方嘉儀沒死,不然早就該通知他了。

至于那起靈異事件,他想他跟李玉旻是真的撞鬼了。收驚的師父說他最近運勢很低,很容易沾上些有的沒的,加上兩人對方嘉儀有虧欠,才會下意識告訴自己是她來找麻煩。除此之外,就找不出其它解釋了。

他還沒跟方嘉儀正式分手,就算再害怕,還是得來醫院走一遭。誰知道鼓起勇氣走這一趟,居然發現她病床邊守了個條件還不錯的男人?!難怪她醒了都沒聯絡他!

這對陳建邦來說是赤果果的挑釁,他像領地被侵犯的公獅子,氣得不行。

「你平常六、七點就走,加什麼班呀?真當我是白痴嗎?你跟李玉旻的事我都知道了。」沒想到交往八年了,她居然沒有丈量出陳建邦的臉皮有多厚。「我跟你已經沒有關系了,我不想看到你,請你出去!」

「嘉儀,你別這樣,先冷靜一點听我說。」陳建邦一听他跟李玉旻的事被揭穿了,不禁慌了手腳。她是何時知道的?「我跟我女朋友有話要說,你可以讓一下嗎?」他還刻意重音強調「女朋友」三個字。

要不是謝深樂擋著,他早就沖到方嘉儀身邊了。

「陳建邦,我們之間不可能了,你不要自我感覺太良好!」她又不是狗。「你听好——我、們、分、手、了!」

講出這句話,方嘉儀突然很想哭,但這是如釋重負的感覺。原來是還欠著這句話,所以她才覺得有什麼事情擱著未完成,現在終于邁入結局了。

「不,嘉儀,我絕對不答應!」陳建邦忽感一陣恐慌。他以前總想和她分手,誰知真的听到這句話後,才發現他根本無法接受。

他害怕,真的害怕!

謝深樂看得出來他的情感不是假裝的,不由得擔憂萬一方嘉儀心軟怎麼辦?他著急地握著方嘉儀的手,力道有點大,實在很怕他又只能在遠處看她。

陳建邦危機感大作。「嘉儀,他到底是誰?」

「夠了,他是誰關你什麼事?」方嘉儀頭痛死了,真不知道她以前哪來的耐性跟在陳建邦身邊?「你不是嫌我無趣、愛管閑事,常常給你惹麻煩嗎?現在分開了不是正合你意?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李玉旻在一起,我也可以去追求屬于我的幸福,我不耽誤你,你也別耽誤我。長這麼大了,好聚好散還不會寫嗎?」

難不成還想享齊人之福,她負責內務,李玉旻負責床務嗎?

靠,真惡心!方嘉儀雙眼都快冒火了。

「陳建邦,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見心上人明確拒絕,謝深樂松了口氣,同時決定為自己打一場仗。「我是謝深樂。」

「謝深樂?」陳建邦嚇得差點摔了手中的花束,不可置信地看著宛如月兌胎換骨的他。「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謝深樂!」

如果眼前這人是謝深樂,他還有機會嗎?背景、事業、經濟能力、長相……他簡直輸得體無完膚!

「我為什麼不可能是謝深樂?難道我比你還不清楚我是誰?」謝深樂雙手插進口袋中,上身微微後傾,看起來閑適卻又帶點上位者的感覺。

陳建邦咬牙切齒。「你果然對嘉儀有齷齪的心思!你別忘了她是我女朋友!」

方嘉儀真想打醒他。又不是拚命說她是他女朋友就能改變什麼,回不去的就永遠回不去了!

「你說錯了兩件事。」謝深樂氣定神閑。「首先,我喜歡嘉嘉不是什麼齷齪的心思,我喜歡她很久了,直到你們再無可能我才決定出手。其次,我追求的是你的「前女友」。」他還刻意在「前女友」上加重語氣。

這幼稚的男人……不過方嘉儀倒是笑了。

「陳建邦,我不會祝福你和李玉旻,但是我也不想再跟你牽扯不清,你已經徹底侵犯到我的底線,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就算日後她能不痛不癢地提起陳建邦,想起他跟李玉旻還是會覺得惡心,這是人做的事嗎?

「嘉儀,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他給你洗腦了?」陳建邦這時候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害怕,雙手無法自制地輕顫著。

「洗腦?我都懷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有腦嗎?」雙手蒙眼過日子,還像個傻瓜一樣樂呵呵的,她現在回想起來都想賞自己兩巴掌。「你記住,我方嘉儀再怎麼吃虧都沒關系,就是不會把自己送上門讓人糟蹋,我沒那麼賤。你要是不走,我只好報警了。謝深樂,手機借我。」

「好。」他依言掏出手機給她。

「你現在心情不好,等你情緒穩定下來,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我還有事,先走了。」陳建邦好面子,也知道這件事他佔不住理,把香水百合放到方嘉儀腳邊,故作瀟灑地說了幾句話後便轉身離開。

謝深樂臉色鐵青地抄起花束。放在腳邊?陳建邦能不能有點常識?

「把花丟掉!從今天起,我對香水百合過敏!」方嘉儀同樣不悅,要不是她腳受傷,手又不夠長,早就把花砸到陳建邦臉上。

「你是小貓咪嗎?」謝深樂失笑,還是听話的把花束丟得遠遠的,扔進配膳室里的大型垃圾筒中。

回到病房後,謝深樂來到方嘉儀身邊,看著情緒低落的她,抿起唇。

「你解決了陳建邦的事,可以考慮我了嗎?」

听陳建邦言下之意,他很可能會再找上門,他不敢說方嘉儀不會心軟,就算兩人沒復合,陳建邦也會在她身邊轉。

而他,只是方嘉儀的朋友,沒有資格喝止陳建邦的舉動。原本他可以等,守在方嘉儀身邊,再一、兩年他都不覺得久,但現在不同了,他迫切地想要有個名分。

「……對不起,我現在沒心情考慮這些。」方嘉儀面色糾結,她知道她這樣不上不下地吊著謝深樂的胃口很不應該,但也不能為了掩蓋上一段感情的傷害,糊里胡涂就答應他。「而且這對你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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