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哼,親吻你、擁抱你的叫表哥?請問是怎麼個表法?我看是婊‘哥’吧!」
再一次想到心愛的女子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他簡直要發瘋抓狂,忍不住口不擇言,極盡詆毀︰「怎麼樣?我算不算你的婊哥之一?」
「你說什麼?」她氣出珠淚。「滾!我再不要听你說的任一句話,齷齪!卑鄙!我恨你!」她近乎歇斯底里叫喊︰「我喜歡找誰當表哥都是我的事,不、要、你、管!」
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如此低賤俗濫,他為什麼不用理智想想,當初是誰逼她無路可退,才不得不接受他的脅迫?
「住嘴!今天我會讓你明白,我到底能不能,敢不敢管你……」
醋意點燃的忿恨,撞擊出滔天狂襲而來的欲火,無論如何,眼前楚楚可人的小女生是他的,絕不容任何人覬覦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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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已深沉,一片靜謐。
迷蒙寤寐中,精力消耗後強烈饑餓感喚醒疲倦的他——「唔……」顧妧妧仍虛弱無力,激烈歡愉後的疼痛折磨周身。
「你還好吧?」看她攢鎖的秀眉,唇角碎不成聲的低吟,他不禁憂心問道︰「哪里不舒服?嗯?讓我看看……」
「不要!」她倏然蜷縮身子,回避他的撫觸。「走!我不要再見到你!」語畢,豆大的淚水滑落……她一直恨他,恨他間接害死父親,還憑借權勢一次次欺榨弱勢,只是,過了這一夜,顧妧妧連自己一並恨進去!
家業敗亡之際,居然還和仇人忘情雲雨,真是該死的、不要臉的不孝女!
見她淌下熱淚,他心一緊,心疼勸道︰「別這樣,對不起嘛……我知道,剛剛……我太粗暴了,真的對不起。」
「不必假惺惺!」她睜開晶眸,痛惡罵道︰「你走開!」
他坐起身,不明白這失去所有的小女生到底執拗什麼?
難道,她用盡心力拒絕自己,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可能做人小妾的悲慘命運?
「你哪根筋不對了?現在全世界只有我能幫你了。還要我走?」
「不稀罕!不稀罕!我就算死了也不關你的事!」她撒潑嚷叫。
雲亦翔的耐性被磨盡,動怒吼道︰「哼!你真有志氣!不稀罕?顧妧妧,你真是不知好歹——」
「是!我不知好歹!不勞你費心,我自生自滅,可以吧?」
擺在面前這糾纏紛亂的殘局,誰人能理得清?如果活下去只是一連串的凌辱倒不如死了干淨!
她的無助消沉,看在他眼里既心疼又生氣。不禁繃著臉想︰想自生自滅?她死了可沒感覺,但活著的人有多傷心呢?何況,他怎舍得讓心愛的她死?
就算拼了他的所有,也要搏命保護她分毫不傷!方才為她砸下的不要說是百萬美金,就算千萬,他眉頭皺也絕不皺一下。這無知的小妮子還在這兒是非黑白不分,死到臨頭還耍脾氣亂胡鬧。
雲亦翔無奈搖了搖頭,深邃凝望她。「不準你隨便亂說話!先把眼前的爛攤子解決再說……我老實告訴你吧,來這里之前,我就已經是這里的主人了!杜正德已把這房子賣給別人,若我沒買下它,中午一到,你就要被人家掃地出門——」
「……這……這……不可能!你騙我!」她哭喪著粉臉,不住地搖頭。
「你太單純了!以為憑你和那傻小子上上床,就像當初為了舞蹈而答應我的條件一樣,他就能幫顧捷轉危為安?你清醒點好不好,他除了一股傻勁還有什麼本事?況且解決顧捷危機靠傻勁沒用啊!要有大把鈔票,還要特別的關系。你懂不懂?」
「鈔票?關系?」
她還真是有听沒有懂,一直被父親保護的像是象牙塔里的白雪公主,哪里懂什麼人情事故?從他的語氣直覺「代志」似乎很嚴重,遂吶吶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蒸的?哼!你差點兒就被社正德那個既不正直也不道德的奸人給拆骨吃肉,連血都喝干了……還蒸的?听好,你的公司早變空殼了,你家里的一班佣人全解雇了,你的房子也被賣了,這麼大的轉變,你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啊。」她驚訝揚起梨花帶雨的憂容,駭道︰「天啊!我連住的地方,基本擋風遮雨的地方都沒有!杜正德你太狠了吧!」
轟隆轟隆巨響,她感覺腦袋像被原子彈轟過,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般了半天事情根本已經沒有轉圈,社正德說了一堆全是廢話,什麼要她考慮更是一團狗屁,就算她不答應做油王的小老婆,自己也一樣要餓死街頭。
「天啊!還有公理嗎?爸,您最信任的兩個人,您供他們吃穿,把他們當做至親……可是,他們害得您的女兒好慘啊!」
她痛苦抱頭涕泣,無力倒地,思及父親死後被欺凌至此,哀慟不已。
她也沒料到,父親去世沒幾個月,她已經從富家女變得一無所有,硬生生從天堂被打下地獄。這是誰造成的錯啊?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害死我爸,顧捷不會變成這樣!」
她驀地撲向雲亦翔,揪住他又抓又打,熱淚氤染在他身體,深深抓痕沁出鮮紅血跡,很快的,他銅亮的肌膚已傷痕處處。
這一次,他靜默不反抗,動也不動地任她發泄個夠。
「賠我!你賠我!賠父親,把顧捷也一並賠給我……你賠我……」
默默看著顧妧妧停不了的淚,听她叨叨絮絮的控訴,看著看著,他猛然擒住她揮舞的雙手,緊緊吻住她冰涼的唇,心中升起從沒有過的愧疚,幽幽扯痛他的心——或許,他真該為顧家的不幸負責,除去顧老的緣故,他是真心想為這可憐無依的小女生心甘情願負上照顧她一輩子的責任。
他愛她!百份之百的愛,不需條件沒有理由。
就是愛她!
他溫柔護擁嬌女敕的她,安慰道︰「盡情哭吧!發泄吧!我陪你。」
「你是壞人!壞人……該死!死不足惜的人渣!」她卯足勁又罵又打。
許久……許久,她哭累了,打累了。
終于,她靜靜地、軟綿綿地伏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听他規律的心跳,感覺他暖暖的體溫。
笨緊的臂膀讓她覺得安全,他細密如雨點般落下的吻如舂風溫煦,柔柔拂拭她的傷口……她不禁哀淒自問︰為什麼?分明該恨之入骨,將他千刀萬剮的仇人,她卻如此輕易向他的柔情屈服?
彼妧妧該恨他,卻無能抵御——「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不行啊,我們不能相愛。」她神智飄飄忽忽的。
迷離惝恍,她意識到身陷雲亦翔密實擁緊的懷里,感官徹底背叛理智,她甚至貪戀他的霸、他的強、他的恣意妄為——「愛就是愛!沒有行不行,或該不該!」
「你錯了!那是個死結,解不開的。」
心神俱酸的她,用僅存的清醒,一字一字,清楚無比告訴他,也警告自己︰「你欠我們顧家的,我一定要一筆筆討回來,我要你付出代價,我絕不會愛上你。」
他不與理會,逕自俯首蓋住叨絮的唇,慢慢加重、加深他的吻……他澎湃思潮翻騰︰別把話說絕啊!我愛你,顧妧妧,放心……我會賠給你,所有損失我會連本帶利的賠你……無聲的承諾,鏗鏘有力落擲腦海,他對自己發誓︰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他的女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很快地,他一定讓她回到無憂無慮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