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一大早誰在鬼叫?」一位男子臭著一張臉走出來,曹老頭慌張的上前報告。
「鼠爺,他們要見媚娘。」
鼠爺瞅了他們一眼。「有何貴干?」
「我們想帶小小回家。」元昊開門見山的說明來意。
「我們帶銀子來了,快叫老板娘下來把這筆帳算一算,然後把小小的賣身契拿出來。」小溜子趕緊解釋清楚。
鼠爺冷哼一聲,「不必媚娘,我就可以回答你們,程家那個小丫頭萬花樓是不會放的,你們快滾吧。」
「今天沒有見到小小,我們是不會走的。」小鎦子嚷道︰「小小,你在哪裏?小鎦哥來接你回家了。小小……」
「臭小子,百花樓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鼠爺一拳朝小溜子打去,他機伶的閃到元昊身後,結果揮過來的這一拳被元昊接住。
「有話好好說,不必對小孩子動手吧?」事情至此,元昊仍表現出謙謙君子的樣子。
「廢話少說。」鼠爺右腿掃向元昊,他身一斜,右腿一個回旋踢,正中鼠爺的月復部。
在兩人打斗的時候,曹老頭跑進去通報,接著十幾位保鏢紛涌而出,將元昊團團圍住。
元昊掃了眾人一眼,然後抬手理一理、順一順他心愛的大胡子,眾人皆楞著看這一幕。
「胡子大哥,你留胡子的樣子看起來很瀟灑,很有男子漢的味道。」小溜子稱贊的說。
元昊沖著小溜子一笑。「謝了,我也很喜歡我的胡子。」
「你們還楞在那裏做什麼?」鼠爺捧著發疼的肚子,指著元昊憤恨的說︰「快
傍我狠狠的打,把他的胡子一根根拔下來。」
「胡子大哥,小心哪,可別讓人像拔雞毛一樣把你的胡子拔光了。」小溜子戲譫的說,心裏卻是替他擔憂。
「小溜子,你比喻錯了,我胡子可媲美獅鬃,所以應該說在雄獅面前……」元昊話才說了半,眾人群起圍攻,他急忙一閃,接著說︰「要打也得讓我把話說完再打也不遲。」
元昊有一臂抵十人、一腳踢百人的能耐,他縱身飛起,身子在半空中如蛟龍翻騰,雙腳藉力使力的將圍上來的人頭如踐踏雜草一般踩著,凡被踩踏的人均倒落在地。
這時彪形大漢抓住元昊的右腳,他心一驚,迅速的用左腳掃了他的臉,那人猝不及防,左臉頓覺辣痛,元昊趁機掙月兌出右腳,再一個後空翻,然後平穩著地,目光向四周一瞧,只見哀鴻遍地。
元吳抱拳,謙遜的說︰「承讓了。」
小溜子在一旁拍手叫好,「大胡子,好俊的功大!」他瞅著一臉恨意的鼠爺,
得意的說︰「這叫做在獅子臉上拔獅毛,不知死活。」
鼠爺恨癢癢的道︰「你們是木頭啊,還杵在那里干什麼?再給我打!」
眾人心存畏懼,而鼠爺的話又不能不從,於是進一步、退一步半,只是虛張聲勢的繞著元昊進進退退。
「吵吵鬧鬧的在干什麼呀?」這下倒是把百花樓的媚娘給吵出來了?她半露酥胸的矯軀微倚在閣樓欄桿上。
「對不起,吵醒你了。」鼠爺指著元昊和小溜子兩人說︰「他們說要帶走程家那個小丫頭。」
「是嗎?」帽娘往下朝兩人看一眼,嬌懶的隨口問,「你們是小小的什麼人?」
「我是小小最信任的小溜哥,小小一定在等我帶她回家!」小溜子抬頭大聲喊著。
媚娘不屑的撇撇嘴,「原來是兩小無猜啊。」
「我們帶銀子來了。」元昊從懷里掏出錦袋,高高的捧起讓樓上的媚娘看清楚。「這里面有五百兩銀子,足夠償付小小三百兩銀子的賣身契。請你高抬貴手,
別毀掉一個小女孩清白的一生。」
「清白的一生?」媚娘呸了一聲,「我這裏女孩的清白可是你們男人糟蹋的,怎麼會是我呢?」
元昊一時語塞,而小溜子卻反擊回去,「對呀,你也是被糟蹋的其中一位,那麼你更應該感同身受,不應該相煎……煎……」
「相煎何太急。」元昊接著說,他讀過三國時代才子曹子健的文章。「同為女人,你怎麼忍心將這些無辜女孩推入火坑呢?」
「放屁!臭男人,晚上來百花樓尋歡,白天就裝清高,來百花樓唱起高調來了。」媚娘氣得直翻白眼,「沒人去報官嗎?老曹,老曹,死到哪里去了?」
「來了。」老曹領來一群官爺,手指著元昊和小溜子、「就是這兩個人一大早來百花樓鬧事。」
其中一位官差認出汴京小混混小溜子。
「好啊,小溜子,原來是你,這回可是當場捉獲,罪證確鑿,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官爺直接下命令,來呀,把人捉起來。」
「爺,有話好說。」小溜子退到元昊身後,「胡子大哥,民不與官斗,快閃!」
幾名衙役加上百花樓保鏢齊向兩人圍擊,元昊礙於自己西夏王子的身份,若是被衙門的人捉去,可能會惹出不必要的風波,他隨手接了幾招,飛身一跳來到高牆上,輕易擺月兌眾人的糾纏,可是小溜子卻沒有這本事,很快就被捉起來了。
「小溜子,我來救你。」元昊著急的想跳下去救人,卻被小溜子制止。
「胡子大哥,你快走,別管我,我們兩個人不能同時被捉走。」
「可是……」
「別讓那個有胡子的男人給逃了。」鼠爺大聲命令。
「快走,我不會有事的。」大溜于催促。
元昊見下面的人正疊羅漢的要爬上來,於是對小溜子說︰「小溜子,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說完,元昊縱身一躍,眾人只見有一條黑影從眼前躍過,不過—眨眼的工夫已不見蹤影。
小溜子被衙門的人捉走了,百花樓又恢復平日早上的寧靜。
媚娘扭身回房。
「媚娘,發生什麼事?」胭脂郎斜躺在床上看著坐在鏡前理雲鬢的媚娘。
「還不是為了我剛買來的小丫頭。」媚娘拿超胭脂紙放到嘴裏,兩片唇瓣輕抿一下,「哼!我媚娘看上的丫頭,就算金山銀山搬到我面前,我也不會放人。」
「那個丫頭有這麼好?」
「我不會看走眼的,再過幾年,那個丫頭長大一定是個人美人,準會把全天下男人迷得神魂顛倒。」
「再美的女人,也比不上百花樓的媚娘。」困脂郎諂娟的說。
「我?再過幾年我就年老色衰,沒有男人會再多看我一眼了。」
胭脂郎下床,從身段抱住她。「還有我啊?」
「你?那我還不如趁這幾年努力教小小,後半輩子靠她比靠你來得踏實些。」媚娘唇角冷冷一扯,挖苦的道︰「胭脂郎,你肚子裏那點心思我還不明白嗎?你一心想攀上一門大戶千金做人家的乘龍快婿,哪會安份跟我做一對平凡大妻。」
胭脂郎怔了—下,腦海裏浮現出阿蠻的影像。
媚娘自鏡裏冷眼覦他。「是不是又發現新的獵物了?是哪一戶千金大小姐?」
「媚娘,別把我說得這麼勢利,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
「男人的真心是一回事,現實又是……」
胭脂郎低頭吻住地紅唇。
「別把我的唇膏給吃了。」她用手把他的臉別開,他趁機抱起她的身體,將她放回那張芙蓉大床上。
「我不僅要吃你的胭脂,我還要吃你……」他將臉埋在她起伏的酥胸上,熾熱的唇遍吻她的肌膚。
「嗯……你真是我的短命鬼……」媚娘敞開衣襟迎合他。
元昊回來之後,被阿蠻奚落—番。
「兩個人出門接人,回來也應該是三個人,怎麼會只有你—個人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