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藍這次學聰明了,她壓低音量說道︰「易先生,我一定會當個好妻子,讓你覺得娶我這個老婆不吃虧。」
易彥夫怒視著她,不解為何只要注視著她,他的怒氣總會一點一滴消失?
他不禁打量起她,她清純可人,散發出清新的氣息,又帶點鄉下土味的可愛,尤其是她的笑,清純得像天使。
誰會去生天使的氣?
「藍色星球賣我。」這是他來找她的另一個目的。
「不賣。」
田雨藍堅持不假結婚,婚禮便在很快、很低調的情況下簡單的舉行,參加的親友不超過十人,這是易彥夫的要求。
金未來的預言真的實現了!易彥夫是辰時出生,她與易彥夫因玻璃鞋締結緣分,這段婚姻簡直是戲劇化得像是童話里的故事。
美中不足的是,羅蘭的身體狀況醫生高估了,她根本撐不過幾個月,結婚當晚,她或許太過興奮心髒負荷不了,進了加護病房。
這一刻早晚要來的,易彥夫早有心理準備,縱然他為孩子未出世便夭折而在心理罵過他女乃女乃千萬遍該死,可在這一刻他還是萬分難過。
若非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會大哭一場。
從加護病房出來後,他慶幸自己答應跟田雨藍結婚,他知道是這段婚姻讓女乃女乃安心走完最後一程。
出了加護病房,他走到田雨藍身邊,「女乃女乃找你。」
田雨藍走進加護病房,意外的看見羅蘭安詳的躺著,臉上毫無痛苦。
她在床前坐下,執起羅蘭的手,輕輕喚著︰
「女乃女乃。」
羅蘭緩緩睜開眼,「雨藍,女乃女乃有話和你說。」
「女乃女乃,我會注意听的。」
「雨藍,彥夫結過婚。」
「他結過婚?」他們結婚結得好匆促、好戲劇化,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易彥夫根本不了解。
「你在意嗎?」羅蘭虛弱的問道。
「不會。」這是真話。
「女乃女乃要跟你說的事跟這件事有關,我跟你講完之後,除非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否則你不能告訴彥夫,你可以答應我嗎?」
田雨藍點點頭。
「彥夫的前妻紀玉芙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背著彥夫和她以前的男朋友交往,還珠胎暗結。」
「女乃女乃,這種事要有證據的。」
「我當然有證據,我會告訴你證據放在哪里,但你要記住,除非萬不得已,不然不能告訴彥夫,這事關一個男人的尊嚴,彥夫禁不起這種見不得人的丑聞。」她再次交代。
「嗯。」田雨藍點頭答應,神情也正經起來了。
「我在知道紀玉芙不守婦道之後,我便不惜以我的生命和帶著珠寶的女人才是彥夫妻子的理由,威脅彥夫和紀玉芙離婚,但我始終沒說出這件事,任由彥夫氣我。雨藍,我相信你才是他命定的妻子,能看到你們結婚,我真是太高興了,高興得心髒差點忘了要跳動。」
田雨藍見她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講得如此輕松,知道她今生已無遺憾,她也露出一抹苦笑。
「雨藍,我們都相信宿命,所以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羅蘭的神情多了一抹嚴肅。
「女乃女乃,您盡避說。」
「彥夫的命盤顯示,他會有三次婚姻。」
「什麼?三次?」她不禁訝異出聲,引來護士的噤聲警告。
她朝護士點點頭表示對不起,馬上降低音量、頗為緊張的問道︰「女乃女乃,那我是第幾次啊?」
「你是第二次。」
「第二次?那也就是說我根本不是他命定的另一半。」
「我認為你是。那個大師說若他真愛的人在第二次婚姻便出現,會改變彥夫的命盤。」
「真愛的人?」
「我知道你會擔心,可我不會看錯,你和彥夫的姻緣絕對會美滿。你的個性天真善良,剛好是彥夫那直來直往個性的克星。」
「真的嗎?」他們連戀愛都沒談,她會是他真愛的人?
「真的,相信女乃女乃。雨藍,藍色星球再讓我看一眼,我喜歡那讓人眼楮睜不開的光芒。」
田雨藍拿下從不離身的藍色星球掛上她的脖子,「女乃女乃,您可以戴著它。」
羅蘭手握著藍色星球,滿足的閉上眼,帶著笑容沉沉睡去。
jjwxcjjwxcjjwxc
婚結得匆促、羅蘭走得倉促,不過這一切總會隨著時間流逝而習慣。
田雨藍的心也好不容易在意外、驚喜中趨于平靜,現在她正準備當個好妻子讓易彥夫愛上她,改變他的命盤。
苞了羅蘭幾十年的女佣和司機,在羅蘭走後他們也想退休養老,現在整個易宅只剩她和易彥夫。
準備好早餐,她敲了敲易彥夫的房門,他們到現在還沒同房,不過她能體諒,兩個不算熟的人突然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她也不太能接受。
易彥夫穿著一身睡衣打開了門,看著她的表情顯得冷漠。
他曾經想把她當出氣包,在羅蘭剛去世的那陣子,他也的確把不佳的情緒宣泄在她身上,誰教她不跟他假結婚。
可她好像練了「太極拳」,無論他發多大的怒氣,她總能四兩撥千斤的化掉他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
後來他發現,田雨藍不是練了什麼太極拳,而是她天真得像是少了根筋的思考模式令人憤飯。
她的無知、迷信、幻想,可能來自于這樣的思考模式,而這樣的思考模式快磨平了他「有稜有角︰的個性和脾氣。
他深信天上天使的功力也不過如此。
田雨藍笑容滿面,她並不介意熱臉貼上易彥夫的冷,他是她的丈夫,命中的另一半,他們注定會姻緣美滿。
尤其是在兩人的情形還半生不熟的情況下,加上她不願和他假結婚的這件事,而且羅蘭這一走她便沒了靠山,她不能不識相一點,耐心的等著他接受她。
面對那冷漠的表情,田雨藍柔柔的說︰「吃早餐了。」
「端到我房里來。」他口氣不佳,轉身走進房里,回床躺下。口氣不佳是裝出來的,他得維持住他有稜有角的個性和脾氣,以及他說過的話;他不會讓她好過!
他一向說話算話。
「好。」她隨即轉身下樓,端了早餐又上來。
將早餐放在他床頭旁的矮櫃,她往他的床一坐,將牛女乃端給他,自己手里也端一杯,準備和他共進早餐。
「你要做什麼?」看樣子是想和他一起吃早餐。這無知迷信的女人簡直是異想天開,他會和她一起吃早餐?
「吃早餐啊,你不是說端到你房里來。」她一臉天真的說著,因為她根本不知道易彥夫心里的想法。
他就說她天真得像是少了根筋,連話都不會听。
「端到我房里來是指我要自己吃,你去餐廳吃。」
「為什麼?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吃早餐?」她天真的臉色頓時轉為失望,仿佛天使突然讓人打斷了翅膀。
易彥夫竟在她臉色轉變那一剎那起了不該有的憐憫,而對她有憐憫之心好像已不是第一次。
裝不出鐵石心腸,他無奈的道︰「吃吧、吃吧!」
「我可以在這里陪你吃?」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真想一頭撞進棉被里,這無知迷信的女人當真少了根筋,在她身上用心機肯定是錯了。
他拿起土司,狠狠的咬了一口。
「彥夫,我可以……」
「等等!」易彥夫打斷她的話,「你叫我什麼?」
「彥夫,不對嗎?我在心里練習了好久,你覺得我叫得好不好听?,她羞澀的問他。
易彥夫本想阻止她這麼叫的,那會讓他們的關系更進一步,在他女乃女乃死後,他已打算要和她辦離婚,可她竟沒發現他是想阻止她這麼叫,依舊少根筋的問他叫得好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