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縴縴嚇了一跳,淚水突然止住,「我一定會盡快處理。」
「記住,一個月。哭,沒用。」
哭,沒用?才有用呢,她敢確定連三條龍都被她哭成三條蟲。「三條龍先生,招待不周很抱歉,下次再請你們喝茶。」
三人開門離去,臉色被她搞得頗為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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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偶開門,開門!」
如催魂似的急促男音伴著奮力敲門的聲音不斷的響著。
終於逃進門了。季縴縴抱著一顆像要狂跳出口的心,瞠大流著淚的明眸,急促的呼吸著。
砰!
緊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配合著一句髒話響起。
季縴縴搗著耳朵,驚叫了聲,蹲縮到門邊哭得浙瀝嘩啦。
她知道終於有哭沒用的時候了,可她仍忍不住要哭,這次這個討債的沒名片,見到她就要捉,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討債的要找她?
「季二小姐,你注意給偶听好,要是再不還錢,你就準備走路吧!」男子操著台灣國語怒吼著。
我當然知道要跑路,我很年輕還不想死。如果有錢就好了,我剩下的錢都不夠自己讀書用,怎麼還債?她在心里回著。
砰!
接著又是門板被踹的巨響,陣陣聲響中,自然又夾雜著一句句不堪入耳的髒話。
「開門!」
隨著巨響,季縴縴不禁又驚叫了一聲。
「黑雄仔,先來走,我們改天擱再來,不信她不還錢……」門外凶神惡煞的聲音伴隨著幾句髒話漸漸遠去。
龍畢竟是吉祥物,有禮貌多了,這只黑熊好凶,見到她就追,對著門也能大吼大叫,真不愧是熊。
季縴縴依舊蹲縮在門邊,直到心跳漸漸恢復正常,她才起身沖到電話旁,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鍵。
「喂,大媽,你要救救我!」明知是大媽和姊姊怕惹麻煩,故意不顧她死活,將她的行蹤透露給那些討債的,但她實在沒人能求了。
(怎麼了?縴縴。)
「有一堆人跟我要債,他們好凶、好凶,像魔鬼、像撒旦。」她並沒夸大其詞,反而覺得自己形容得還不夠淋灕盡致。
(縴縴,不是大媽不救你,你父親的遺囑說要把那間公司留給你,我也沒辦法改變這項事實。)
「大媽,以你那間公司的盈余絕對可以幫我分攤償還債務,爸爸以前都是這麼做的。」
(那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你不是要找皇甫逸收購嗎?)
「我去找過他了,他說不談。」
(他不談我也沒辦法。)
「大媽,求求你幫幫我,」
求她幫她?一個不錯的主意突然在她腦中成形,那她就幫她吧。(縴縴,有一個辦法,皇甫逸或許會願意跟你談。)
「什麼辦法?」
(當他的情婦。)
「什麼?」她驚喊道。
(听說皇甫逸對他的情婦很大方,有求必應。如果你當他的情婦,藉這層關系,他應該會插手管你的公司,這樣你就有救了。)誰不知道皇朝集團的逸公子有
一群情婦。
「情婦?那不是……那不是要陪他睡覺?」
(就是要陪他睡覺,然後在他耳邊求他,才會有求必應。你媽也是情婦出身,難道她沒教你?)
「大媽,你知道我媽媽是不得已的。」是你自己生了姊姊後無法再生育,爸爸才會娶小老婆的。
(你現在也不得已呀!)不得已?無論是任何理由,搶人家的丈夫就是不對,都該遭天打雷劈。
現在那死老頭也下去找她了,就讓他們的女兒也當人家的情婦,看他們在下面安不安心?
「我……」
(縴縴,這是唯一的方法,你自己想清楚,我有事要出去了。)她無情的掛掉電話。
季縴縴則繼續拿著話筒,耳邊回蕩著嘟嘟聲,腦里轟隆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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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月後——
天剛亮,鞭炮聲便此起彼落,點燃了大年初一濃濃的年節氣氛。
皇甫逸起了個大早,讓魏俊生將他的行李拿上車後,他就邊打領帶邊下樓,準備趕飛機出國度假。
「逸少爺,車子準備好了。」魏俊生說道。
「走吧,先繞去接夢倩。」夢倩是他最寵的情婦,自然是由她陪他出國度假,這可是她的榮幸。
魏俊生將車開了出去,直接將車開往夢倩的住處。
到了夢倩的住處,魏俊生上樓按電鈐。
一場好夢一會兒被鞭炮聲打斷,一會兒被電鈴聲吵醒,夢倩心不甘情不願的起床,快步踱向房門。
「一大早吵什麼?」一拉開套房的門,她劈頭就罵。
昨晚除夕夜,她和幾個朋友打麻將兼守夜,近天亮才回來,一夜沒睡火氣大,還有人不知死活,這麼早來按電鈐。
「夢倩小姐,我家逸少爺在等你。」
一見到魏俊生,她怔住了,也才想起她今天要陪皇甫逸出國度假,她竟打麻將給打忘了。
「夢倩小姐,我家逸少爺在等你,車子已經在樓下了。」見她像失了魂似的,魏俊生再次說道。
「哦,我馬上好。」她正要關上房門,一道男聲從房內傳了出來。
「夢倩,是誰?」
男人早不出聲晚不出聲,偏在魏俊生要走的時候出聲,夢倩知道事情不妙,急急的就要關上門,魏俊生一把頂住了門,然後不客氣的走進房里。
房里有男人,他身為皇甫逸的司機兼管家,助理兼秘書,儼然是皇甫逸的左右手,自然是要過問。
走到床前,他朝著床上的男人問道︰「你是誰?」
「我是夢倩的男人,你又是誰?」男人也不客氣的反問道。
夢倩的男人!魏俊生得到了他要知道的答案,二話不說的就走出了夢倩的套房下樓去。
「魏先生,請你等一下,請你听我解釋,他不是我的男人,他胡說的。」夢倩情急之下只好跟著追下樓。
完了,讓魏俊生看到這一幕,等於是皇甫逸親眼目睹,她就算胡拼瞎掰也得掰過去。
她太大意了,同時讓兩個男人包養想來個兩邊撈,偶爾再打點零工賺點臨時外快,習慣偷吃卻忘了要擦嘴。
「你自己跟我家逸少爺解釋。不過,我覺得沒什麼好解釋的,」不是她的男人,會赤身的躺在床上?打死瞎子都不信。
「不,我一定要解釋。」皇甫逸出手大方又英俊,自己能成為他最寵的情婦是多麼的不簡單,更別說跟四大名公子之一的皇朝逸公子站在一起有多麼風光,她怎能不解釋。
她當然是放棄床上那一個,也不能放棄皇甫逸。
「那你最好趕快想出理由來。」魏俊生揶揄道。
他跟在逸少爺身邊,難道還不知逸少爺是什麼性子嗎?逸少爺是什麼樣的人,他有著精明的頭腦、干練的手腕、獨到的眼光,他會讓她掰著玩?
皇甫逸一見魏俊生走出了樓梯間,隨即便發現他臉色不對,再看夢倩穿著暴露的睡衣下樓來,他立刻下車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怎麼穿這樣下來?」他雖是情婦一大堆,風流成性,但並不代表他容許他的女人隨便。
「逸,你一定要听我屆時,不是魏先生看到的那樣。」她立刻嬌柔的撫上他的身,急急的解釋。
「俊生,你看到什麼?」
「一個男人赤身睡在夢倩小姐的床上,他自稱是夢倩小姐的男人。」魏俊生據實以告。
「逸,是一個男的朋友。他暍醉了,借我的床睡一下。」
「男的朋友借你的床睡一下?」他將臉湊近她耳邊廝磨著,然後輕聲問道︰「他有沒有順便借你的身體一用?」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
「沒有?你的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你還說沒有!」他繼續在她耳邊廝磨著、嗅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