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哭得她心憐,哭得她心惜,教人不覺得厭煩,否則考慮種種的條件,及一大堆女孩來應徵的情況下,她不會選擇她。
「我知道。」她盡量忍住又要掉下的淚,以印證自己的允諾。
「我還有事,那我先走了。」說完,蘇心荷拿著帳單離開了座位。
那個她引以為傲卻不孝的兒子終於肯回家一趟了,她得想辦法讓他心甘情願的把精子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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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高級房車一開進庭院,皇甫逸便從車窗看見倚門而望的母親。
他一下車立刻敞開臂膀,抱緊走進他懷里的蘇心荷。「我親愛的媽咪,你愈來愈迷人了。」
她伸手撥開兒子掉在額前的短發,「我親愛的兒子,不要以為油嘴滑舌我就會饒了你。」
「我又犯了什麼錯了?」這麼優秀的兒子哪里找?
「不孝。」她拉著兒子走進大廳的沙發坐下,口里雖罵著,卻是滿臉寵溺。
「不孝?我哪里不孝了?」他將母親摟進懷里。
「你不讓我退休,繼續讓我當總裁是不孝︰都三十了,不結婚不生子也是不孝。」她數落著他天大的罪狀。
「親愛的媽咪,讓你繼續當總裁,是怕你沒事做老得快;不結婚不生子,是怕你被孫子叫女乃女乃叫老了,我這是孝順。」
「我親愛的兒子,總裁我不干了,我準備退休含飴弄孫,免得對不起皇甫家的列祖列宗。」
「我還不想結婚。」他不確定自己能夠每天面對同一張臉。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結?」
「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拿去。」她從皮包拿出一支小試管遞給他。
「這是做什麼?」
「我要制造孫子啊。」
皇甫逸拿著那支小試管啼笑皆非,「你要用這種方式制造孫子?」
「沒錯啊,萬一你老了才想結婚,那我這輩子豈不是看不到孫子了。」蘇心荷回得理所當然。
「媽,這是不是太……太離譜了?」
「怎麼會離譜!你不想結婚,我就用這方法制造我想要的孫子,你繼續過你的單身生活,孫子我來教養。這個若成功,我再多制造幾個,讓家里熱鬧一點。」她講得非常認真。
「你乾脆開個幼稚園算了!」皇甫逸沒好氣的回道。
「反正我只要你的種,你若不配合,就給我結婚。」
「媽……」
「還有,我可告訴你,我的媳婦絕對不可以是你那本荒唐的群芳錄里的女孩,听到沒有?」他爸爸婚前雖然也養女人,但還不敢荒唐到將情婦的資料裝訂成冊,真是不像話。
「媽……」
「再听好,結完婚才能回台灣,我這邊有很多名媛淑女的資料。」
「媽……」
「你若不答應,想繼續荒唐,就乖乖的把精子給我留下來。」蘇心荷故意不讓皇甫逸有推諉的機會。
皇甫逸索性不再開口,一臉無奈的望著比他更荒唐的母親。
蘇心荷見兒子放棄爭論,趕緊再添油加薪。「逸兒,你媽想得很周到的,我跟對方簽了合約,不會有後遺癥的。」
「你都簽了合約了?」難不成是玩真的!?
「簽了。你還以為我開玩笑的?」
「媽,你這樣隨便找一個女人,怎麼知道她健不健康、品行好不好,基因是很重要的。」
「我當然知道基因重要。」她會這麼胡涂嗎?好歹她也是皇朝集團的總裁,雖然大事不管,只是偶爾主持重要會議。
她繼續說道︰「你放心,這個女孩子是我從將近一百個女孩當中選出來的。她在醫院做過健康檢查,保證身體健康,品行也絕對沒問題,不抽煙、不暍酒,交友單純。」
然後她突然想到,「哎呀!這愛哭不知道會不會遺傳?」
「媽,你說什麼?」
「逸兒,哭應該不會遺傳吧?」
「你應該去問醫生。」如果哭得像季縴縴那麼好看,會遺傳也不錯,只是不能遺傳到男生身上。
「應該不會吧。她是舞蹈學院的學生,肯定擁有藝術細胞,我連這個都注意到了,人長得很端莊。」
「舞蹈學院?」
「怎麼?有興趣了?」
「媽,我要出去一趟,可能不回來吃飯。」他得去季縴縴的舞蹈學院逮她,他竟會想她。
「要出去可以,你先把『種』留下來。」以防他溜掉。
她可不想為了一小瓶的「種」,從美國追回台灣去,那她豈不是要隨時提個冷凍庫備用。
「媽,你兒子很健康,種不是說留就留的。」雖然自從夏威夷踫過季縴縴之後,他沒有胃口再踫其他女人,但也不可能說留就留。
「我不管。」她推著他上樓。
「媽,我會回來的,回來再說。」他轉身抓住蘇心荷推他的手,迅速在她臉頰親了一下,接著抓起外套出門去了。
「逸兒,你要是沒給我回來,我肯定宰了你。」她對著他的背影威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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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縴縴走出超級市場,手上拿著一塊三明治、一瓶鮮女乃,這是她的晚餐,她現在必須省吃儉用。
轉進幽暗的巷子,走向租來的簡陋小房間,幾只老鼠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她腳邊漫步而過,她嚇得停在原地不敢動彈,淚水悄然滑落。
此時,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被路燈拉長的身影覆蓋住她修長的影子,她立刻邁開腳步,邊模著包包里的防身用具。
這種看似人煙罕至的骯髒小巷,卻是犯罪率最高的地方,況且來人有可能是三條龍或是黑熊。
她的腳步愈快,後面的腳步也跟著加快,那影子甚至已超過她的影子,一片陰霾頓時籠罩著她。
她立刻轉身噴出一陣白霧,趁那人不住咳嗽之際,再往他胯下一踢——給予那人致命一擊。
「啊!」男人驚叫出聲。
季縴縴轉身便想跑。
「咳……咳……季縴縴!」他找了她一整天,竟是這種結果。
到她學校,學校說她辦了休學。找到她的好朋友問她的消息,她朋友還得看他的證件才肯跟他說她住在哪里。
她住的地方難找得要命,來回走過幾回,都沒發現在這里還有一條暗巷。赫然發現似她的身影轉進這巷子中,正想追上前確定是不是她時,就遭到她猛烈的襲擊。
咦?那聲音好熟悉,尤其是那怒吼兼帶痛苦申吟的聲音。她立刻停下腳步。
「你這可惡的女人!咳……咳!」
「皇甫逸?」怎麼可能是他!她立刻奔回他身邊。
「咳……咳……季縴縴,我一定要你付出代價。」
「我不知道是你,而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只得趕緊扶住他,走向自己住的地方。
進入那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房間,皇甫逸坐在一張佔了大半房間的單人床上,手自然還是護在胯間。
季縴縴趕緊拿了瓶礦泉水讓他暍下。「多暍一點,你就會比較舒服,你那里不要緊吧?」
「最好是不要緊。」他真後悔出來時沒把「種」留給他母親,這女人三番兩次想斷他的「種」。
「對不起,我以為是壞人或是那些龍或熊。」
「看來你挺會保護自己的。你剛剛朝我噴了什麼?」
「防狼噴霧劑。」
「你把我當成是狼!」他大聲一吼,又咳了起來。
季縴縴連忙拍拍他的背。「我怎麼會知道是你。」
皇甫逸注視著她一臉的委屈,發現她清瘦許多。他隨即把她拉坐在大腿上,先吻上她再說。
季縴縴的熱情不在他之下,她的吻和著淚把孤獨和無助宣泄出來。
皇甫逸只得深深的回應著她,給她溫暖擁抱,也吻去她無助的淚水。「誰叫你走的,真是自討苦吃。」
「我不走又能如何?我使的可是三十六計中的上上之策。」她緊緊依偎在他懷里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