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惡夫 第5頁

「我還要……」

「我再去倒。」費雷松開她,立刻再去倒水。

而他手一松,她又躺下了。

連著喝了幾杯水,諸葛藍玄有些清醒了,同時也發現自己在費雷懷里,這感覺令她好喜歡,她繼續靠著他。「雷……」

費雷扶她離開他的身體,與她保持距離,刻意忽略她在他懷中那種柔若無骨的感覺。「吃藥。」

「我不要吃,謝謝。」沒了費雷的身體可倚靠,她挪動柔軟無力的身體往牆壁靠,她感覺得到費雷刻意與她保持距離。

他們是夫妻,為什麼費雷不願踫她?彷佛視她如瘟疫。

「你在發燒。」

「我知道。」

「那還不吃藥!」

「我多喝開水就好了。」

「還是得吃藥。」

「我怕藥味。」她們姊妹很少生病,難得吃藥,都很怕藥味。

「怕藥味也得吃。」

諸葛藍玄看了費雷冷俊的表情一眼,選擇妥協。跟他在一起後,她已經完全沒了自我,不再足以前那個活潑快樂的諸葛藍玄。

她愛得好苦。

伸出縴細的小手接過他手中的藥,她咽了口口水,然後勉為其然的將藥一顆顆的往嘴里送。

費雷盯著她一顆一顆的把藥吞下去,當她吞完最後一顆時,他的視線依舊沒離開她的臉上。

他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她,單從她吞第一顆藥到最後一顆的這段時間里,她的美就像有能量似的不斷的散發出來,愈看愈是耐人尋味、愈看愈是清靈月兌俗,教人目不轉楮。

「我吃完了。」她強忍住喉頭和胃里的不適說著。

「好好休息。」

諸葛藍玄點點頭,「我會照顧自己,你去忙吧!」听他講話的口氣,她知道他又要走了,雖然他還坐著。

「藍玄……」費雷發現自己不能看她,一看她,他的冷漠無情便會瓦解。他立刻起身說道︰「我會叫人送棉被和暖爐過來。」

「不用了,我明天會去買。」她真的不想給他制造麻煩,她怕他會對她反感,她好在乎他的感覺。

他不想踫她,大概是生氣她不會照顧自己吧!

明天?「你打算今晚又縮得像只蝦子一樣!」

「沒關系,再一個晚上而已,我保證不會再發燒。」

「我會讓人馬上把東西送過來。」費雷立刻拿起他的手機撥電話叫別墅里的佣人送東西過來。

他竟為她沖動到不怕佣人泄了他的底!

他不該注意到她那會亂人心房的美麗,那美麗再加上她的善解人意、委曲求全,只會教他狠不下心。

他吩咐完掛掉電話,電話又立刻響了起來,只听他說道︰「我馬上過去。」

「你去吧,真的不用擔心我。」她既然都嫁了,就會盡量當個無怨無悔的好妻子。

費雷調離視線背對著她,不願面對她的美麗。「明天我會回來陪你。」

他心虛了嗎?他愧疚了嗎?為何做這樣的承諾?他問著自己。

***************

「謝謝您。」諸葛藍玄撐著剛退燒、虛軟無力的身體,對著送棉被和暖爐來的人頻頻道謝。

「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年約五十歲的老管家,也對著她不斷的行九十度的鞠躬禮。

「您會講中文!」諸葛藍玄訝異的看著他。能在這里听到中文,她覺得好溫馨。她的英文行,日文不行,人生地不熟加上語言障礙,讓她的日子更難過,雖然有些日文是漢字。

「我在費家待了二十年,我是台灣人,不是日本人。」

「請問您貴姓?」

「小姐是少爺的朋友,就跟著少爺叫我福壽伯吧!」

朋友?他連他們結婚的事都沒告知家里的人?也許是想等到補請喜酒再告知吧!她又替他找了藉口。

「福壽伯,多福多壽。」她除了活潑外就是嘴巴甜。

埃壽一听可樂了。老人家總喜歡听甜言蜜語,他臉上堆著笑容,嘴上說道︰「哪有什麼多福多壽,不就是奴才命。」

「您不要小看奴才,奴才才能頂半邊天,總統也算是老百姓的奴才。」

這話有意思。「小姐怎麼稱呼啊?」

「我叫藍玄,藍色的藍,玄機的玄。」到了日本,除了打電話回台灣,還有跟難得回來一趟的費雷說說話外,她根本沒有機會開口講中文;現在遇上一個會講中文的老好人,她就多講了些。

「名字好听,人也漂亮,你的樣子一定是個少女乃女乃的命。」他人可是看多了,不會看錯的。

「福壽伯懂面相?」以面相來論,她們姊妹的確都是少女乃女乃的命;只是,她們寧可相信自己的感應能力,偏偏她們就是感應不到自己的將來。

「哪懂面相,只是人看多了!」

「福壽伯的面相倒是很好,」

「喔!」他一臉狐疑的看著諸葛藍玄,不相信她一個年輕女孩也懂面相。

諸葛藍玄淡淡一笑道︰「福壽伯您耳後高骨、眉毛長垂,長壽有後;口形端正而豐厚,做事謹慎小心,所以您很得上司的倚重。」

「你還真的會看相啊!不簡單、不簡單。」準不準是一回事,至少听了讓人心曠神怡。

「學過一點點。」

「藍玄啊,你臉色不太好,趕快休息吧,我得先回去了。我看這里還缺滿多東西的,如果有空,我再幫你送來。」這女孩他喜歡。

諸葛藍玄搖了搖頭,「不用了,讓您費心不好意思。」

「少爺的朋友就是費家的朋友,不要客氣。」

「謝謝您。」她微微一笑。

「那我先回去了!」

「藍玄不送福壽伯了。」

「快休息、快休息。」邊說著,他已邊離去。

***************

吃了藥、退了燒,有了棉被和暖爐,這一夜諸葛藍玄睡得好安穩,連個夢都沒有。

天一亮,一睜開眼,她想起費雷今天會回來陪她,她高興的獨自在房子里手舞足蹈。

費雷果然在傍晚時依言回來。

「我帶你去吃飯,外面很冷,多穿一件衣服。」他的口氣總算有一次此外面的天氣還暖和了。

「我沒帶什麼厚重的衣服,我不知道要來日本。」

「我先帶你去買衣服。」話一說出口,他有些後悔了。他怎能對她太好!

「雷,謝謝你。」他平常冷冰冰的態度總讓她把謝謝掛在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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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購物商場,諸葛藍玄簡單的挑了一件外套和兩件毛衣。

「多買幾件。」他買得起全購物商場的衣服。

「日本的東西好貴,我會讓我妹妹幫我寄些衣服過來。」他是個醫生,收入肯定豐厚,但她完全不了解他的經濟情況,她得幫他開源節流。

費雷沒再多說什麼,他不會讓她知道屬於他的一切,直到離婚前。「我們現在去吃飯。」

她朝他點點頭,跟著他並肩走。

隨著人潮走,也不知何時,諸葛藍玄才發現自己跟費雷走散了。費雷一向沒牽著她的手的習慣,而她也不敢主動要他牽。

她站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緊張焦慮的梭巡著費雷的身影。這里離她的住處有一段路,她身上又沒帶錢,萬一找不到費雷怎麼辦?

她看到了一個服務處,她想或許可以廣播,便走了過去。

「對不起,請問可以幫我廣播找人嗎?」她用英文講。

對方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她猜對方可能听不懂英文。

她正猶豫著是不是該比手畫腳,一道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是中文!諸葛藍玄立刻轉過身,「需要!」

「需要我幫什麼忙?」年輕男人好笑的看著她激烈的反應。

「我和我先生走失了,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找他?」諸葛藍玄知道自己有些失態,靦腆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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