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朝棟兄妹自從被柯明輝收為義子女後,便叫柯明輝為爸爸,除了想證明自己的身份已不同,更是想取得幫里弟兄們的尊敬。
諸葛綠玄也靠在床邊,明顯的焦慮不安,她真的不希望柯明輝有事。
柯明輝從外套內袋拿出一把鑰匙交給諸葛綠玄,「賽大姐,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我兒子。」
「老爺子。」諸葛綠玄沒想到柯明輝會這麼倚重她,臨死前交托的不是他身邊的人,反而是她。她不禁眼眶泛紅,「您放心,我一定會交給您兒子的。」
「幫助他……」
柯明輝一語未完,就這樣張著口斷了氣,連眼楮也沒閉上。
「老爺子……」
潘朝棟臉上似有不甘,不甘何明輝竟將東西交給了諸葛綠玄,他知道那鑰匙應是鎖著令牌的保險箱的鑰匙。
阿升和潘郁芬立刻哭出了聲,整間加護病房充滿悲傷的氣氛。
「我會的。」諸葛綠玄不管柯明輝是否還听得到她的答復,她開口應允,並伸手合了柯明輝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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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明輝中槍身亡的事很快的在山海幫里傳開,澎湃的情緒也很快的被潘朝棟壓了下來。
柯明輝死了,在遺囑尚未公開,並宜布下任幫主之前,山海幫里他最大。
「大少,一定要查出是誰干的!」阿升說道。
「我當然知道一定要查出是誰干的。」播朝棟的口氣有些沉,不似阿升及弟.兄們那麼悲憤。
「哥,是不是應該馬上通知飛揚?」回到家後,潘郁芬不再悲傷。對她來說,柯明輝的死可提早推柯飛揚登上幫主之位,而她便是幫主夫人。
她與柯飛揚從十七八歲便相戀至今,柯飛揚要去美國之前,他們雖大吵了一架,但她知道柯飛揚在美國這幾年一直沒再交新女朋友,顯然還是戀著她的。
「你去通知吧!」
聞言,潘郁芬立刻離開了。
「賽大姐,你把東西交給我,我會交給飛揚,請你立刻離開山海幫。」潘朝棟不客氣的對諸葛綠玄說道。
他恨自己身為柯明輝的義子,地位竟然不如一個相命的。
「大少,我會搬出去,也會離開山海幫,但東西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二少,這是我答應老爺子的。」柯明輝死了,她臥底的任務應該會取消,離開山海幫是遲早的事。
但任務歸任務,這與她答應柯明輝的事並不抵觸,她一定會完成她對柯明輝的允諾與交托。
「大少,老爺子要賽大姐幫二少,不可以趕她走。」
阿升親眼目睹了諸葛綠玄預測到有凶險發生,及延長了柯明輝的生命;他現在相信何明輝的眼光,對諸葛綠玄是服服帖帖的。
「阿升,我說她不可以留就不可以留,現在一切由我決定。」潘朝棟已迫不及待要享受權力所帶來的快感。
「大少,我馬上走,但東西不能交給你。」諸葛綠玄對阿升說道︰「阿升,麻煩你送我下山。」
柯明輝的這棟別墅在半山腰,也是山海幫的總部,住在這里的有柯明輝父子、潘朝棟兄妹、她及阿升。
「賽大姐,我知道幫里弟兄不服你,不過二少就要回來了,老爺子要你幫二少,你不能走。」阿升已將車子開出車庫,卻仍努力勸說。
「阿升,也許你們二少並不需要我。這是我的手機號碼,等你們二少回來後麻煩你通知我。」她遞了一張紙給阿升。
柯飛揚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她一無所知。
阿升接過紙後,車里陷入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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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綠玄換下原來的裝扮,立刻奔赴刑事組辦公室。
「綠玄,你回來得剛好,柯明輝是怎麼死的?」組長高立民立刻問道。
「應是被狙擊,一槍斃命。」訴說時,諸葛綠玄難掩悲傷,對柯明輝她甚是敬重。
斑立民沉思了半晌道︰「那就是有人預知了他的行蹤,看來他是給自己手下的弟兄殺了。」
諸葛綠玄也是這樣想,她老是覺得柯明輝身邊的人居心叵測,只是她一直掛心臥底的事,沒全心全意幫助柯明輝。
柯明輝死前的重托讓她有了愧疚感。
「組長,剛剛查到柯飛揚已由美國出境,明天中午會回到台灣。」王偉華報告著。
「柯飛揚回來,是否會為柯明輝的死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沒有人知道,我們完全不了解柯飛揚,只知道山海幫的弟兄都挺服他的。」
「組長,那我和綠玄是不是要先撤回任務?」王偉華請示。
「先撤回任務。柯明輝一死,山海幫正值換龍頭之際,幫里肯定要亂上一陣子,先觀察一陣子再說。」
「組長,柯明輝死前托我幫助他的兒子,顯然他是將幫主之位派任給他兒子;若是柯飛揚要我繼續留在他身邊,我該怎麼做?」若柯飛揚如其他人一樣不屑于她,那她倒是能名正言顧、不留痕跡的斷絕與山海幫的關系;但萬一柯飛揚如他父親般重用她,她該如何拒絕?
「偉華、綠玄,山海幫這件任務交由你們全權負責,你們有權決定怎麼做,直到確定山海幫沒販賣毒品、沒購買槍枝為止。」
王偉華、諸葛綠玄立刻立正舉手敬禮。「Yes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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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飛揚身形偉岸、五官俊逸,斯文中帶著一絲粗獷。
他一身黑衣走進柯明輝的靈堂,身上一股英氣又似寒氣咄咄逼人;他先是矗立在靈堂前,緊接著雙膝落地,一跪不起。
他拿下臉上的墨鏡,眼中的寒光是痛苦與氣憤交織而成的;他的嘴角微微的顫抖,心中則立著報殺父之仇的誓。
潘朝棟和潘郁芬過來扶起他,他一站起,立刻走到靈堂後面,倏然掀開棺蓋,目睹父親的遺容。
他此時的臉色已如寒霜,微眯的深邃寒眸溢出男人不輕彈的淚水。
扒上棺蓋,他走出靈堂,「我爸爸的遺言是什麼?」
「只有一把鑰匙。」潘朝棟回道。
「鑰匙!」是保險箱的鑰匙,而保險箱的位置只有他知道。「朝棟,把鑰匙交給我。」他以為鑰匙在潘朝棟身上。
他也知道保險箱里放了什麼東西,遺囑、令牌、山海幫的產業和柯明輝的私人財產。
他更知道遺囑的內容,雖然他並不想接任山海幫的幫主,他有自己的理想,可現在為了報父仇,他不得不接,
「飛揚,鑰匙不在我身上,在賽大姐身上。」
「賽大姐是誰?我父親的女人?」父親會托付的,定是他所信任之人。
「不是。她是個相士,爸爸說她精通各種命相,十分听她的話。」
案親還是這麼相信相士!「她人在哪里?」
「幫里弟兄不服她,我已經要她搬出去了,阿升會替你找到她拿回鑰匙。」
「二少,賽大姐留了電話號碼給我,她交代我你一回來立刻通知她。」阿升馬上出聲。
「阿升,要她來見我。」
「是!」
第三章
柯飛揚在書房單獨約見了諸葛綠玄。
柯明輝的死讓他對任何人皆抱著警戒之心,柯明輝身邊的人也都被他列為嫌疑犯。
「我是柯飛揚,幸會!」
柯飛揚微微咧開嘴角表示禮貌與風度,臉上明顯的有著喪父之痛,他審視著諸葛綠玄。
他從阿升口中得知這女人是如何的未卜先知,如何的延長父親的生命,如何得到父親的信任。
「幸會!」
柯飛揚的眸光深邃,似乎能看穿一個人,比柯明輝的精眸還要銳利幾分,諸葛綠玄微微領首後立刻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