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就是你的生命還有危險。」那她怎麼能走。
「有你在,我不需要太擔心。」他終于轉身面對她。
連面對她,他都需要勇氣,他怕她先前引起的異樣感覺,又在他心里燃起莫名的情悻,讓他得跟自己不正常的心態搏斗,結果苦的還是自己。
「二少,這樣不是長久之計,我不可能跟著你一輩子,還是得想辦法把人找出來。」她就是無法在山海幫弟兄身上一一做感應,否則要她找出凶手易如反掌,何須坐困愁城。
「為什麼不可能跟著我一輩子?」他只想跟她保持距離,卻不想她從自己身邊消失。
「我得離開。」她側過臉,避開他的眸光。
柯飛揚面對的是另一邊沒有胎記的俏臉,「為什麼得離開?」
「就是得離開。」她找不到借口,又無法說實話。
「我不準你離開。」
「我是一定要走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你不能這麼霸道。」
「我就是霸道。」柯飛揚一把拉她入懷,攫住她的唇。想到她要離開,他又沒了理智。
一陣綿密長吻之後,如痴如醉的感覺讓他突破自己的心防,「不要走,我向你承認我喜歡你,我可以不在乎年紀,不在乎你足以當我媽。」
「二少……」諸葛綠玄心中的喜悅無以言喻,他竟然不在乎她的容貌與年紀,那表示他是真的喜歡她。
「綠玄……」他拿下她的眼鏡。
第七章
好一雙明眸美目,濃密的羽睫扇呀扇的,淨是羞澀與純真。
「這麼漂亮的眼楮擋起來可惜。」柯飛揚看了鏡片一眼,發現眼鏡並沒有度數,隨手將它丟進垃圾桶里。
此刻的她至少年輕了十歲。
「不可以。」諸葛綠玄又撿了起來,「我可是賽諸葛,眼鏡可以增加我的道行。」她佩服自己能找到這麼好的借口。
「你不需要再相命了,只要跟著我就好。」他搶過她的眼鏡,將眼鏡舉高,不讓她拿到。
「還給我。」諸葛綠玄靠著他的胸膛,踮高腳尖,抬起手要拿回她的眼鏡,卻仍差了一大截。
柯飛揚另一手乘機拔掉她的發簪,秀發霎時如瀑布般披瀉而下。
諸葛綠玄驚呼一聲,立刻退離他,「你……」
她現在的模樣又年輕了十歲。
「以後不準再戴眼鏡,不準將頭發挽起來,也不準再穿這件衣服。」柯飛揚終于知道自己為何受她吸引,原來她的美是玉韞珠藏。
「你欺負我,我不理你了。」諸葛綠玄嬌嗔道。
「不可以不理我,你也喜歡我對不對?」他靠近她,又擄獲她的唇。她那嬌嗔的模樣讓他對自己的坦言無怨無悔。
「你真的不在乎我這個樣子?」那她的偽裝怎麼辦?如何對他坦承自己的臥底身份?
「不在乎。」
「你不是跟大小姐……」她睨了他一眼,轉身垂首,含羞地說道︰「她不是總跟你同眠嗎?」
「我就知道你也在乎我。」他從她身後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說道︰「從今以後我會離她遠遠的。」
「你沒騙我?」
「不騙你。」
「你會不會在厭倦我了之後,拿我丑當借口甩掉我?」
柯飛揚轉過她的身,凝視著她,「絕對不會。」他一向眼光獨具,這次也絕不例外。
「你不怕外面的閑言閑語?」
「不怕。」他怕的是自己的想法,他只需對自己負責,既然已沖破這層心理障礙,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他的眸光溫柔又真切,諸葛綠玄既羞怯且感動的擁緊他,「我相信你。」
他又低頭覆上她的唇,吻她的感覺,一次比一次強烈。
「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一趟,可以嗎?」她要回報上級撤銷這次任務,然後她會對他實話實說;萬一他不能諒解她到山海幫臥底的原因,那就趁早說再見吧,免得陷得愈深愈痛苦。
「可以,讓阿升送你。」
「我不在,你不可以偷腥喔!」她朝他媚然一笑,主動在他唇上一親,翩然轉身走出書房。
她那一笑、那一吻……
柯飛揚終于露出一抹釋懷的微笑。她根本不像四十幾歲的人,只要他們真心相待,又何須顧慮別人的看法。
在大廳里的潘郁芬滿臉狐疑的看著走出柯飛揚書房的諸葛綠玄,她肯定她剛剛不是這副樣子進書房的;更讓她訝異的是,她發現賽大姐並不是真的那麼丑。
只是,她跟飛揚在書房里做什麼?怎會這樣滿面春風的走出來?
難道飛揚對她……
鎊種不利自己的猜測掠過心頭,她意想愈是心慌。
為了實行她一石二鳥的計劃,她已叫私家偵探查賽大姐的底,資料已經查出來了,她卻一直沒過去拿,是該去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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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刑事組,諸葛綠玄立刻先將自己在山海幫發現的情形跟搭擋王偉華研討一番,兩人再一起察報給他們的長官。
「綠玄,你表現得很好,我們也相信你所發現的。
因為有線民回報,山誨幫販賣毒品、購買槍枝的事,是紅番幫故意放出的風聲,誤導我們查案的方向。」高組長說道。
「這麼說,我可以結束任務了?」這正符合諸葛綠玄的想法。
「能不能結束任務還不知道,現在有個更頭痛的消息,我必須和你們商議一下,看看該怎麼做。」
見高組長蹙緊眉頭,諸葛綠玄和王偉華互視了一眼。王偉華問道︰「組長,是什麼消息?」
「你們看一下這分由經濟部傳來有關柯飛揚的資料。」高組長將一份文件遞給兩人。
文件上頭寫著︰
柯飛揚,二十九歲,財經、企管博士。
柯博士對經濟動脈見解獨到,且縱橫全球股市,慧眼獨具,無往不利,有「股市黑馬」之稱。
經濟部為挽救低迷的經濟,特別成立「拯救經濟改革會」,簡稱「經改會」,並邀聘柯博士為該會總召集人及主持人。
「組長,這該是個好消息才對,現在景氣差,國家能有如此人才,算是我們的福氣,你為何頭痛?」看完了柯飛揚的資料,王偉華打心底佩服他;雖身為警務人員,但他也玩股票,股票也被套牢不少。
諸葛綠玄雖不語,可心中對柯飛揚的愛慕之意只有更為濃厚;她愛上的人不是只有博土之名,而是確有實才。
「這個經改會將在兩個月後正式成立,經濟部還沒對外發布消息;但有內幕消息的人都知道柯飛揚已經回國,所以最近的股市都是上揚的局面。前幾天柯飛揚以父親死亡未查出凶手為由,請辭這個職務,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兩天的股市又開始動蕩不安。股價持續下跌?」
王偉華點了點頭,「我還擔心會繼續跌。」
諸葛綠玄不懂股票,也很少注意財經消息,因為她端的是鐵飯碗;不過她也知道台灣人信心不足,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足以影響股價漲跌。
「所以經濟部部長親自發的密文,要我們暗中查出殺害柯明輝的凶手,再由柯飛揚自行處理,要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黑道有他們自己的游戲規則。
據說柯飛揚雖然又狠又準,卻是個有分寸的人。」
「的確令人頭痛,這很難查,要暗查更難。」王偉華干了好幾年的探員,案子難易的程度,他馬上就能判斷。
斑組長將視線落在諸葛綠玄身上,「綠玄,現在山海幫的弟兄挺服你的,柯飛揚也很信任你,這任務還是交由你負責。」
「組長,我也想查,但柯飛揚有另外派人在查,他只要我跟在他身邊,隨時保護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