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情婦 第3頁

而在袁家的袁芷燻因喝下了被加了鎮定劑的開水,昏睡了一天一夜。

「雪兒、雪兒!」袁芷燻一覺醒來,沒看見女兒在身邊,急了起來。

「小姐,你醒了。」佣人端食物進房來。

「我的雪兒呢?」

「小姐,她被他爸爸帶走了。」

「仲威來過了是不是?他人呢?我要見他。」

「小姐,你們離婚了,孩子歸爸爸,他把她帶走了。」

一陣突來的錯愕與心痛,袁芷燻昏厥了過去。

第二章

「爹地,這里就是台灣嗎?跟美國有點一樣,又有點不一樣。」一下飛機,邵雪兒就好奇的不停問著。她小小的頭一會兒貼在車窗玻璃上,一會兒又轉頭疑惑的問著邵仲威。

「沒錯,這里就是台灣。」邵仲威摟住女兒小小的肩膀回答著。

五年了!他離開台灣五年了。

重新踏回這塊土地,將是他雪恥之時。

「仲威,袁氏企業的事完成一半了。」正在開車的黃信華看著後視鏡里的邵仲威說。

「信華,這事愈快處理好,我和仲威就可以愈快回美國結婚。雖然,我在台灣待到大學畢業,但我還是喜歡美國。」坐在邵仲威身邊的何莉莉搶先說道。

邵仲威、黃信華、何莉莉三人是大學同學,邵仲威五年前,被袁耀天逼得走投無路到美國時,多虧畢業後移民到美國的何莉莉幫忙。

「什麼時候會完成?」邵仲威回視後視鏡里的黃信華問著。沒有一絲表情的冷峻五官下,百感交集。

「快了!你等著看好戲。」黃信華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因為事情是邵仲威委托他辦的,事情能順利發展,他與有榮焉。

「仲威,我可不能再等了,完成你的心願後,我一定要馬上結婚。」她都三十了,沒有多少青春可蹉跎。……

「事情辦完就馬上回去結婚。」邵仲威淡淡的說。若非要給雪兒一個完整的家,若非何莉莉從大學便戀著他,還在他最困難時伸出援手,否則他還真想終生不再娶。

反正他的心是死了!這個女人膩了,再換另一個女人,也未嘗不可,就怕給女兒不好的身教。

「莉莉,可給你等到了。」黃信華語氣中有一絲揶揄。都是同學,他豈會不知邵仲威如今視女人如敝屣,她還死纏爛打,只為邵太太的頭餃。

「黃信華,你是什麼意思?」她真恨身邊那些太熟的同學或朋友,明知這段婚姻她盼得辛苦,還老是出言調侃。

「你認為我是什麼意思?」邵仲威對她心存感激,他卻不以為然;他認為沒有她,邵仲威一樣會有今天的成就。

對黃信華與何莉莉的口角,邵仲威充耳未聞,他早習慣了。

「爹地,我可以在台灣讀書嗎?」邵雪兒無意間開口,化解了黃信華與何莉莉之間剛點燃的戰火。

邵仲威注視著她那愈大愈像她母親的精致臉蛋,柔聲說道︰「你要回美國讀書,我們只在台灣住一陣子。」

一完成他這幾年的心願,討回他受過的恥辱,他揮揮衣袖,立刻就走。

「仲威,你真的事情一辦完,馬上就要走?這出戲才要開始,要怎樣的結局,可以隨你掌控,你不好好玩玩?」黃信華也想親眼目睹邵仲威討回這份錐心恥辱,以大快人心。

「我會看情況。」他得看興致如何再決定。袁氏父女生死大權操在他手里,要讓他們痛快一刀或凌遲折磨,全看他心情。

「有什麼好玩的,以仲威的能力要讓他們走投無路易如反掌,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將袁氏企業連根拔起不就得了!」她一心只想盡快回美國結婚。邵仲威和袁芷燻不能再有交集,她會不安心。

「婦人之見。」黃信華又跟她對上了。她豈會知道一個重自尊的男人,面子是第二生命,自然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黃信華,你……」

車子到了一間別墅前停了下來。

「仲威,我先幫你租下這里,雖比不上你在美國的房子,但環境還可以。」黃信華不理何莉莉即將發出的抗議聲,徑自跟邵仲威說道。

黃信華打開車門,領著他們一行人下了車,進入別墅里,里面倒是一應俱全,暫住是可以。

「仲威,沒有佣人嗎?」見沒人應門招呼,何莉莉真不習慣。邵仲威在美國的房子又大又漂亮,還有佣人服侍。

她現在擔心以後什麼都要自己來,那她豈不成了現成的佣人?要她服侍邵仲威,她絕無怨言,可若要服侍那個小表,她可不願意。

「要佣人,我明天馬上登報,未來的邵太太。」黃信華對何莉莉不改揶揄的口氣。他也知道,邵仲威確實需要個佣人來幫忙照顧雪兒;他更知道,何莉莉跟著邵仲威早已過慣了少女乃女乃的生活,她不會照顧雪兒的。

「信華,我要隨時知道袁氏企業目前的發展。」

他不但想親眼看到這出好戲,也要全盤掌控,否則,他越洋操控,一樣可以討回這筆帳。

「我會隨時跟你回報。」

「有車嗎?」

「車庫里有。」

「謝謝你。」

「哪里的話,你是上司,我是下屬。」

他付了大把金錢讓他處理這件事,除了拿錢辦事之外,他也想幫他出那口積了五年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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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芷燻接到電話,立刻飛奔到醫院,詢問了袁耀天住的病房後,她循著病房號碼找去。

「爸,怎麼又發作了?」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父親,袁芷燻立刻紅了眼眶。這幾個月,父親的心髒病連續發作了好幾次,看著平常意氣風發的父親倒了下來,她心痛不已。

「沒事。」他一生爭名奪利,樂此不疲,從不認輸,又怎麼會輸給這小小的心髒病。

「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心髒病若沒受刺激,發作的機會應該很少。

「芷燻,爸爸若真有事,你會幫爸爸嗎?」這幾年,他們父女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但已不像以往那般親近。

他有心要她接掌袁氏企業,她卻不願過問他公司的任何事,寧可跑去教書,靠著跟其它孩子的相處,想著她的雪兒和邵仲威。

「爸,若我幫得上忙,一定會幫忙。」她怎麼可能在這時候拒絕父親,成為他另一次心髒病發的原因。

「袁氏企業快倒了!」袁耀天終于放下傲人的自尊,將實情說了出來。

「怎麼會?」袁芷燻瞠大了瀅瀅美目,不可置信的看著憔悴的父親。

「有人故意要整垮我,又加上經濟不景氣,資金公司已經周轉不靈了。」袁耀天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口氣嘆盡了人生無常。

「爸,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父親做事的手段就是太狠太絕,會得罪人似乎是意料中的事。

「芷燻,你還愛著邵仲威是不是?」

邵仲威的名字在他們父女間是禁忌,袁耀天突然提起,讓袁芷燻一陣揪疼,也莫名其妙。

「芷燻,要整垮我的人就是邵仲威。」他是後悔莫及,看走了眼,誤將一條龍看成一條蟲。

當初,他們雖離了婚,但他並沒有遵守對女兒的承諾放過邵仲威,瞞著女兒將邵仲威逼得走投無路,直到把他逼去美國,他才不再擔心他們會藕斷絲連。

沒想到,這條蟲一飛沖天,成了一條龍。

「仲威?他……」

他回來了,那雪兒一定也回來了!

「他出人頭地了。」

仲威出人頭地了!袁芷燻喜極而泣的淚珠當著父親袁耀天的面,無法控制的淌了下來。

她心中此刻只有喜悅,她很為他高興,真心的高興;她離開他是對的,至少沒讓父親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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