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信華听出了蛛絲馬跡,她說她父親傷邵仲威太深,那表示她並沒有做出傷害邵仲威的事。
「再跟仲威解釋一次。」
「仲威對我不再有情,多余的解釋只會讓彼此更痛苦。」
「你跟仲威都有情。」
「都有情?仲威不可能對我還有情,我只希望仲威不要再恨我。」她退而求其次的道。
「情跟恨在一線之間。」
「黃先生,章都蓋好了。」袁芷燻沒有回答黃信華的話,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把資料遞還給他。「袁小姐,如果你有任何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任何困難都行。」他知道他們已一無所有。
「謝謝你,我該走了。」
目送袁芷燻離去,黃信華心中想著邵仲威與袁芷燻五年前因環境因素而分開,如今又身陷在誤會中不肯面對。他無奈的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過問太多?該不該插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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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司正式移轉之後,邵仲威立刻訂了回美國的機票。
就在他們要回美國的前一個晚上,袁芷燻利用邵仲威和黃信華處理公司事務還沒回別墅前,把心里擔心的事、把對她的愛與不舍,童言童語的跟邵雪兒詳盡訴說著。
盡避邵雪兒是一臉茫然、一知半解。
「袁小姐,雪兒該睡覺了,我們要搭明天一早的飛機回美國,你應該知道。」何莉莉來到邵雪兒的房間說道。
她不會心軟的讓袁芷燻有跟邵雪兒相處的機會。
好不容易捱到要回美國,但她對袁芷燻的氣不會因回到美國而消失,她會把氣出在邵雪兒身上。
「邵太太,請你讓我陪著雪兒睡好不好?」這是最後一晚,她的心早在知道他們要準備回美國時就開始痛。
「虧你還知道我是邵太太,你每天跟著邵先生睡時,有沒有想到我這個邵太太?」她忌憚于邵仲威,才一直忍著氣沒發作。
「我很抱歉。」除了抱歉,她又能說什麼?
「仲威不會再回台灣了,雪兒自然也不可能再回來,而我是永遠的邵太太,你什麼都不是。不要以為仲威跟你睡,就認為他對你還有情,你只是他泄欲的工具、要報復的對象,你瞧,你們父女倆現在不是一無所有了嗎?」何莉莉語氣輕蔑中帶著一絲微慍,還有一絲絲得意。
「我知道,所以我請求你讓我陪陪雪兒。」
「辦不到!請你回房去。」終于輪到她何莉莉囂張了吧!
「邵太太……」
「辦不到!」
袁芷燻知道再怎麼求也沒用,她看了邵雪兒一眼,落寞的走出邵雪兒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拿出心形項鏈盒看著,以後她又得靠著它活在回憶里。
何莉莉佔了上風,她心想反正就要回美國了,她不趁這時候消消心頭之恨,更待何時?
于是,她緊跟著袁芷燻來到她房里。
袁芷燻發現何莉莉進了她的房間,立刻收起心形項鏈盒,放到抽屜里。
「你鬼鬼祟祟的藏了什麼東西?」何莉莉一直認為邵仲威雖讓袁耀天破了產,但他一定另外給了袁芷燻什麼好處。現在又見她鬼鬼祟祟的,她更加確定自己的看法沒錯。
「我的私人物品。」
「給我看看。」
「邵太太,這是私人物品。」
何莉莉走向前去,推開了袁芷燻,徑自打開抽屜,抽屜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個不值錢的項鏈盒。
何莉莉拿起了它。
「邵太太,請你還給我。」袁芷燻不敢硬搶,惟恐搶壞了。
何莉莉自是不理會她的打開項鏈盒,她看到了一只不值錢的銀戒,及瓖在項鏈盒里的照片。
第九章
照片拍得太溫馨,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模樣太刺她的眼,何莉莉用力合上蓋子,怒目瞪著袁芷燻,「你拿這個給雪兒看過了?」
她也怕邵雪兒知道袁芷燻是她的媽媽,怕邵雪兒會鬧著要媽媽,而讓邵仲威和袁芷燻重修舊好。
「沒有。請你還給我。」袁芷燻向她伸出手。
「你一定給她看過了,你休想利用雪兒回到仲威身邊。」語畢,何莉莉把項鏈盒從打開的窗戶丟了出去。
袁芷燻驚楞住了。「那是我的東西,你太過分了!」她立刻跑到窗戶邊,看著項鏈盒落下的位置。
天啊!是別墅後面那片樹林,林子里一片黑暗。
袁芷燻立刻沖下樓,跑出別墅沖進樹林里,不管現在已是午夜。
樹林里雜草叢生,寸步難行,她不知道該從何找起;但那是她僅剩跟他們父女有關的東西,她一定要找回來!
想到此,她傷心焦急的哭了起來,淚水模糊了視線,讓她更加困難的往里面走;而她也在情急之下,鞋也沒穿的就在樹林里尋找著。
沒有燈光,她什麼也看不到,她必須要有照明器具,所以她只好再跑回別墅。
她匆匆的進門,翻箱倒櫃地找著手電筒或蠟燭。
何莉莉在一旁冷眼旁觀,她不相信她找得到那項鏈盒。
邵仲威在這一刻進了門,他看見袁芷燻奇怪的舉動,又見她的白色睡衣上沾了泥土和些許草屑。
「你在找什麼?」他問。
「仲威,她找不到的。」何莉莉走到他身邊說道。
「什麼東西找不到?」
「一條項鏈,里面有你和她的照片,她居然拿給雪兒看,我把它丟掉了。」何莉莉認為自己做得極對,有一絲得意、有一絲炫耀。
「我沒有!那是我的東西,我僅剩的,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袁芷燻轉身面對他們哭喊著。她從沒這麼生氣過。
說完,她又跑了出去。
邵仲威這時才發現她腳上沒穿鞋子。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丟了她什麼東西?」他疾言厲色質問著何莉莉。看到袁芷燻這麼激動,就像是一個丟了最心愛東西的小女孩,他會平靜才怪!
「不就是一個不值錢的項鏈盒。」何莉莉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邵仲威沒有理由凶她,她也生氣了。
項鏈盒?「東西最好找得回來,否則我不會原諒你。」他緊跟著出去。
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袁芷燻只好蹲著用手模索,她邊模索邊前進,渺茫的希望讓她淚水怎麼止也止不住。
「芷燻。」邵仲威來到樹林的入口喊她,他看不到她。
袁芷燻不想回答,心想他一定跟何莉莉一樣,希望她找不到。
邵仲威得不到響應,便回車庫將車開了出來,讓車子的大燈朝著樹林照,然後他迅速進入樹林里。
哪來的燈光?袁芷燻驚訝的站起身,邵仲威此時也來到她身後。
「芷燻,明天再找。」他知道那個項鏈盒,那是雪兒滿月時,他們在士林夜市里買的。
他沒想到她還留著它,還為它哭成這個樣子,找成這個樣子;那東西的確不值錢,幾百塊就買得到。
「你走,那是我的東西,你們沒有權利把它丟掉,我說我沒有拿給雪兒看,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她愈哭愈厲害。
「我相信你,我們明天再找,這麼暗根本找不到。」他不是安撫她,他是真的相信她。
「不,我一定要找到它,那是我僅剩的了,如果我找到了,你不能再把它丟掉,我求求你。」她認為他跟何莉莉是一樣的。
「我不會把它丟掉,如果找不到,我再買一個給你。」邵仲威拉她入懷。
「不一樣,那不一樣!」她哭倒在他懷里。
「我幫你找,告訴我你如何確定它掉在這里?」她很少跟他要東西,因為當時的他也給不起。
看到那個項鏈盒時,他知道她喜歡,便以雪兒滿月為由買下它,實則是要送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