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太多,先把書念好再說。」
又是念書?她為難地看著蕭書臨。什麼時候她才可以擺月兌十六歲?
靈機一動,閃閃問︰「大叔,那我要幾歲才可以談戀愛?」
她在等,要是他說二十歲,她就馬上問︰「如果我再誠實一次,你會不會原諒我以前謊報年齡?」緊接著,一番討價還價,她恢復正確的二十二歲。
可惜他沒回答,光是瞪著眼看人,表情上面寫著——有本事你再說一次謊試試看。
于是,她乖乖把盤子里的食物掃進肚子里,乖乖扮演好小孩,乖乖扯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和他聊。
直到他離開房間之前,丟了句話,「對靜柔阿姨好一點。」
「我對花粉過敏。」
蕭書臨轉回身。「花粉過敏和靜柔有什麼關系?」
「她是花瓶啊。」
他彎下腰,狠狠捏紅了閃閃的臉頰。真是沒禮貌的死小孩,要不是她腰痛得太可憐,他會叫她下床罰站,再念她兩聲!懲罰完,他端著盤子離開房間。
第3章(1)
這是家庭旅游?屁!閃閃悄悄地喊了個屁字。
她坐在席子上,手里拿著小說,無奈地看向正在準備烤肉的花瓶。被情敵當成小孩已經夠悶了,更悶的是,被當成媳婦。
「閃閃,快過來幫忙,別坐在那里悠哉。」
那個口氣像下像惡婆婆?哇哩咧,她還沒嫁給海齊,花瓶也沒爬上大叔的床,就這麼囂張,要真繼續發展下去,她還有好日子過?
「不要。」她索性翻身,別過臉,躺在席子上,順手拿瓶飲料放在嘴里。
「閃閃……」
「不要、不要、不要!」那麼愛當她是小孩,沒問題,任性是小孩子的專利,總不能只讓她盡義務、不享受權益吧。
花瓶笑得張揚,她放下烤肉夾,在閃閃耳邊低語,「盡力要小孩脾氣吧,我真想看看書臨哥怎麼會對小女生感興趣。」
「奇怪,你都當這麼多年熟女了,怎麼還弄不清楚肉是越女敕越香,菜是越女敕越甜,至于女人嘛,越沒經驗男人越愛。」她咯咯笑得好曖昧。
「你!長不大的蠢女生!」
「那你呢?沒腦袋的大嬸。」
「宋予閃,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趕出這個家門。」
「那也得等大嬸有本事,先‘進了’這個家門再說。」
「你這個惡魔!」她氣到全身發抖,雙手緊握拳頭,要不是看見書臨哥走來,正站在閃閃的背後,她早就一巴掌咱到閃閃臉上。
咬住下唇,林靜柔瞬地紅了眼眶,低眉,她把食指放在鼻子下方吸了吸鼻水。
不會吧,演瓊瑤是她的專利耶,怎麼會被花瓶搶去?
「靜柔,怎麼了?」
蕭書臨出聲,閃閃馬上理解是怎麼一回事。她被陰了!這花瓶沒有她想的那麼蠢……不,是單純。
「沒事,再半個小時就可以吃飯了。」擦擦眼角,林靜柔轉身繞回烤肉架邊。
他對閃閃嘆氣。「欺負靜柔,你很得意?」
「我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她無奈問。
「有。」蕭書臨回答得更無奈。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承認,還滿得意的。」她攤攤手,既然花瓶非搶著當小鮑主不可,她就只好合作點,演演惡魔嘍。
「小雨傘!」蹲在她身旁,他用食指戳了戳她的額頭。「我早跟你說過了,對花瓶……不,對靜柔好一點。」
糟,近墨者黑,他居然被小雨傘同化,喊靜柔花瓶,實在是家教失敗。
听見他喊林靜柔花瓶,閃閃心情大好。所以花瓶不是她的對手,她的敵人是海齊的媽?面對一個沒見過面、沒有半點資訊可查的女人……如果真的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輸定了。
搖頭,她笑答,「好啊,她如果不要成天抱著一束花,我就對她好一點。」
「她今天哪有抱花?」
「哪沒有,她帽子上面那個是什麼?」
蕭書臨看著林靜柔頭上的粉色草帽。她的確在上面點綴了幾朵鮮花,靜柔真的很喜歡花。「鮮花跟你有仇啊?」
「有,仇大了。」
「怪胎。」
小雨傘是怪胎,非常怪的怪胎,行為怪、邏輯怪、思緒也怪,他不知道現在的小女生都這麼怪,還是她特別怪得出奇?
她每天早餐都煎蛋餅,一人一盤、切成五塊,她習慣把蛋餅的頭尾段先吃掉,然後一面和他搶報紙、一面喝豆漿,等豆漿喝光,下餐桌時,才一口氣把中間三塊蛋餅塞進嘴巴里,兩頰鼓鼓的,像彈涂魚。
他問她,「為什麼要先吃掉頭尾?」
「因為頭尾散熱快,比較不燙啊。」
會嗎?她不是已把蛋餅切成五小塊,這麼算的話,每小塊不都有頭尾?于是他秉著實驗精神,學著她的方式試過,答案是——並沒有,它們會一起熱、一起涼。
他再問她,「為什麼你要把剩下的三塊一口氣塞進嘴巴里?」
「因為我喜歡吃飽飽的出門啊。」
很久很久以後,他才知道,能夠吃飽飽出門,一直是她的奢望,而食物待在嘴巴里,才讓她感覺有吃飽。
「喂,大叔,你有沒有在听我講話?」
「什麼?」他回神時,才發現自己走神了,而走神當中,他把一包餅干塞到她手上,是下意識擔心她餓著,還是下意識心疼她的奢望?
也許都是吧,但眼前他該做的,是把她這懶骨頭踢起來,逼她去幫靜柔的忙,而不是用餅干把她填飽。
「我在問你,要讓世界和平、沒有戰爭恐懼,最重要的三樣東西是什麼?」
這是她最厲害的地方,踫到不喜歡的話題就馬上轉移。小雨傘不喜歡他要求她對靜柔好一點,肯定是。
「大叔,你不知道,對不對?」
怎麼可能不知道,一定是錢、錢And錢,她對錢看得多重,同居一個月他還不了解?她是錢嫂、錢鬼、錢精,三句話不離錢的錢奴隸。
他回答,「錢、錢、錢。」
「錯,多數人戰爭,目的是為了搶奪能源,而能源可以帶來經濟繁榮,如果世界上沒有錢,哪還有戰爭?所以世界和平的死對頭就是錢。」
「既然錢不是好東西,你干麼一天到晚擺在嘴里碎碎念?」
她自有一番道理,「誰說錢不是好東西?錢無法讓世界和平,無法讓人們免除對于戰爭的恐懼,但它可以買到幸福啊。」
蕭書臨反駁她,「鬼理論。」
「才不是!要是沒錢,我們現在哪有時間烤肉休閑?要是沒錢,男生女生賺錢都來不及,哪有空敞談戀愛這種消費性活動?」
「談戀愛是消費性活動?」他失笑。看吧,這個女生的邏輯多怪異。
「不是嗎?光花瓶小姐每天抱在懷里的花,就要浪費多少錢啊。」
「你真的對靜柔很差。」他捏捏她的鼻子。這鬼丫頭!
「我這個人最表里合一了,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不會假惺惺。」哪像花瓶,瞼上擺著委屈可憐,卻暗地讓人吃悶虧。
表里合一?還真敢講!蕭書臨失笑。
他想,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存在的吧,不然,沒道理見她第一面,就喜歡上她圓圓的臉、圓圓的大眼楮、圓圓的酒窩、圓圓的甜蜜,不會明知道收留一個少女有多麻煩,還是不計後果讓她留在家里,不過……說實話,他沒後悔過收留她,而且她越住,他越覺得她本該是他們一家人。
「你哦,收斂一點,不要把靜柔惹毛了,她再也不做飯給你吃。」
「大叔,別說你不知道世界上有個地方叫做7-ELEVEN的吧,那里面每天供應的便當可以喂飽幾十個人款。」
「天天吃那個,你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