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同親姊妹的兩人手又緊握在一起,五子衿還真不能理解,為何女人們老愛黏在一起表現感情有多好?
「我本來還希望青卿見到衿衿時能想起什麼呢……」趙霓裳嘆道。
「什麼意思?」衿衿?他的名字叫子衿!玉子衿困難地咽下他差點月兌口而出、亟欲辯解的話。
「也許在你們搬走和青卿發病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之內,她遭遇了什麼令她痛不欲生,非遺忘不可,否則就活不下去的事,所以她才會那麼怕男人……」趟霓裳略略乎復的心情又現低潮。
難道說……錢羽衣和玉子衿互望著,交換彼此跟底的驚愕。
難道說青卿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被沒人性、沒天良、天殺的壞男人給……給……所以她才忘了一切,一看到男人就怕?!天啊!
「……這樣不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比較好?」錢羽衣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也許吧!可是青卿的怪病不能一生都治不好!畢竟我和相公也照顧不了她一輩子呀!以後青松也得娶妻生子,而且流言可畏,青卿該怎麼過後半生呢?」
「說的也是……」
「青卿的病可能永遠也醫不好,反正當初咱們也只是口頭上隨便說說而已,戲言成不得真,青卿和子衿間的事也就……也就作罷吧!」趙霓裳不想為難好友。
「這怎麼成!」馬上欲斷然否決的錢羽衣被兒子拉到一旁輕問。
「我和青卿?什麼事?」
「當年懷你時,我和霓裳曾為你們兩個指月復為婚。」
聞言玉子衿大喜,隨即收斂起掛在嘴邊的笑容,走到趙霓裳面前,正色道︰「段夫人,您可認為玉府是個背信忘義、無恥小人之輩?」
「不,話不是這麼說,只是現在青卿這樣……」
「段夫人何不將決定權留給青卿,能娶到像青卿如此美好的佳人,是我玉子衿畢生最大的幸福,但是,倘若青卿當真不願嫁給我,我也絕不會勉強她的!」玉子衿拍胸脯保證。
「有你這番話真讓人安心。」趙霓裳相當感動,眼角含著淚,笑顏逐開。
「啊!有了!」玉子衿突然大叫,嚇得兩位好朋友猛拍雄偉胸脯、波濤萬丈。
「你這死小子,想嚇死你娘呀!」
玉子衿避開母親的魔爪,帶著媚笑向段夫人獻計。
「也就是說,不管青卿能不能想起來,最好是不要想起來……」
「你在繞口令?」錢羽衣失去耐性了。
「娘,讓我說完嘛!」
「好、好。」錢羽衣隨口應允。
「衿衿,你想說什麼?」趙霓裳滿懷希望地問道。
「只要讓青卿不怕男人不就成了,至少讓她不怕身為未來夫婿的我。」
「哪有那麼容易?」若是能說不怕就不怕,她也不用擔心這麼些年,徒增白發了。
「所以說,一般男人只要接近青卿只會嚇壞她,但是我不同。」玉子衿十分有把握。「哪里不同?青卿都被你嚇暈了。」錢羽衣吐子矜的槽。
「那是一剛開始嘛,而且是我事先不知情才會太過魯莽!我相信即使青卿真的想不起過去,將我全給忘了,但對我一定還有某種程度的熟悉,在我身上一定還有某些部分是她喜歡的。畢竟我們小時候感情那麼、那麼、那麼地好!只要我不過度逼迫她、並且努力不懈、不放棄,總有一天,青卿會不再怕我。或許由我開始,她也就漸漸的不會太害怕其他男人。這不是很棒嗎2」玉子衿對美好的未來仍充滿值憬與期待。
「真會這樣嗎?」錢羽衣實在無法像兒子一樣樂觀。「當然!青卿到現在一定還是喜歡我的,至少在內心深處!」
錢羽衣見兒子信心滿滿,也不好再潑他冷水,事情若是能如此順利就好了。
「那,快告訴我有關青卿的一切,她平常最喜歡做什麼?喜歡吃什麼?喜歡……」
趙霓裳被熱心有點過了頭的子矜拉著手猛追問,心想,也許青卿現在缺少的就是這股熱情吧?
她將所有能想得到的,即使此刻想不到,待想到時也會特地差人告訴玉子衿,趙霓裳輕易地出賣……不,供出……不,是為了女兒好,她將青卿所有的一切鉅細靡遺地全告訴玉子衿,玉子衿在還未將計劃付諸實行前,便比了解自己更了解段青卿,且已由一見鐘情般的迷戀蛻變成更加深邃的愛戀。
第三章
在眾人的殷殷期盼下,青卿身子好些了。正想前去通知玉子衿的趙霓裳,不巧被不請自來的客人絆住。
「段夫人,我今天是特地為青卿小姐提親來的。」江大嬸是附近有名的媒婆,她恨不得能由她將所有附近的女眷一一嫁出門。
「青卿她還小,用不著那麼急。」趙霓裳努力咽下不耐。
「可是青卿她實在有點特別……」
「有何特別之處,嗯?」杏眸怒瞪,趙霓裳平日溫婉,一旦被激怒可比河東的母獅更駭人。
「沒……沒……我只是想,難得找到合適的人選,不和您談談,可惜……」
「難得?」趙霓裳聲音略微提高了一點。
「對,這位公子可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雖然窮了點,可是人窮志不窮,青卿小姐嫁過去,只要生下繼承人,別的事也就用不著愁了……」江大嬸不說那位公子其貌有多不揚,人品有多不值得稱贊,難得有人不嫌棄青卿不潔的身子,肯委身娶她,便已是萬幸羅!
「江大嬸,我正急著出門,實在沒空招呼你……」趙霓裳按捺不住性子,開始下逐客令了。
「這樣啊……那我改天再登門拜訪。」為著事成之後段府的大紅包,江大嬸面對段夫人那顯而易見的可怕怒濤,仍然決定下回再接再勵,絕不輕言放棄。
江大嬸一離開視線,趙霓裳就渾身氣得發抖,「可惡青卿的終身大事還輪得到你說項嗎!」氣沖沖的趙霓裳甚至月兌下繡鞋,立刻用力砸向大門,並破口大罵。
正打算拖著剛病愈的身子來陪母親談心的段青卿適巧瞧見了這一幕,心一揪,眼淚悄悄地下滑,她暗自低頭走開,自責自己的不孝害母親操心。
趙霓裳好不容易咽下憤慨,隨手理了理亂了的發髻,才想起自己原本打算做的事,于是又開始忙進忙出的準備好後,才帶著青卿來到自家後院。
「青卿,今天難得天氣這麼好,陪娘賞賞花,好不好?」趙霓裳嘴里雖然這麼說,但是眼神仍四處游移著。
「不好就不會陪娘一起走到後院來了,您怎麼這麼問?」青卿自覺對母親有所虧欠,所以此刻對母親是百般順從。
「呵呵……」每當心虛時,趙霓裳就會笑盈盈的欲蒙混過去。
「娘,積雪未消,春天還很遠,這種天氣哪來的花兒可賞?」青卿看了看積雪處處的院子,想不透娘親為何執意要邀她賞花?
「呵呵……」
又想混過去,青卿不急著逼供,順著為自己擔心已久的母親的意,母親愛上哪兒她奉陪到底便是。
「其實……」趙霓裳吞吞吐吐,似乎還在想借口。
「嗯?」終于要說了?
「其實我是看你老是窩在房里,雖說病才剛好,仍需多加休息,但我擔心你會悶出病來,偶爾曬曬太陽豈不好?」
「孩兒不孝,讓您擔心了……」
「講這什麼話?破壞我難得的好心情!罰你一個人在這兒等我,我去找些好吃的來,等我喔!」趙霓裳叮囑道。
話才說完,母親就立刻撩高裙擺一溜煙地跑走,青卿不禁搖頭,大家規範、雍容氣度,何時才會出現在母親身上?這可能是難以達到的期望,不過,這並不代表她不喜歡一個活潑又好動的母親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