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會恢復丹黎兒的後位,屆時再藉由聖旨放出風聲。」
「敢問王上,等到我們有了南王爺密謀篡位的證據之後,您會再廢去黎兒公主的後位嗎?王上,臣這次到丹爾族暗查您被暗算的事,听到了有關丹莞兒的傳說,大家都說丹莞兒雖然長得花容月貌,卻是個刁鑽野蠻的姑娘,成天皮鞭不離手呢。」屈堂說出這件事的用意是在保丹黎兒。
「是嗎?」麟顥天微微一笑,轉身面向那張美人圖。「本王不會再廢去丹黎兒的後位。」
語畢,他伸手一掃,將丹莞兒的畫像掃進掌中,俐落的卷起,神準的擲入書案後的畫筒中。
「三皇弟,保護好你皇嫂。」麟顥天不希望丹黎兒有任何意外。
「放心,這事交給我。」麟玄天拍胸脯打包票。
麟顥天收起畫,表示他為了顧全大漠太平,對丹莞兒不再有想望。
屈堂一見,打從心底對王上佩服。「王上懂得割舍,不只是麟族百姓之福,也是大漠之福,微臣衷心敬佩。」
麟顥天無奈的苦笑,「身為一族之王,反而不能隨心所欲,凡事得為黎民百姓著想,真不知這位置有什麼好搶的?若非父王將王位傳於我,本王才不想坐在這高位上。」
听完麟顥天這番話,屈堂深感慶幸。「先王英明,洞悉王上必定是勤政愛民的好國王,才將天下以及黎民百姓托付給王上。」
「王上,我也覺得當王上挺不自由的,可若由大皇兄來當,遇上相同的事,只怕他不是出兵去把人給搶來,就是滅了丹爾族,所以您還是好好的當吧。」麟玄天有感而發,也慶幸自己有個英明的皇兄,否則王位若落在他身上,那他不就被這個王位給綁死了。
「三皇弟,我覺得你好像在幸災樂禍,我加封你為輔政王,明天起參與早朝,到御書房來幫我;哪天我累了,你也可以處理國事。」
「參與早朝?到御書房幫你?那多不自由啊!」麟玄天連忙搖了搖手,「王上,你饒了我吧。」
「目前先饒了你,可我隨時還是有可能加封。」他也想自由一點啊!「對了,屈丞相……」
麟顥天的話突地頓住,一枝飛鏢接著由他袖中飛向內室的門柱上,因為他發現內室有人,或許是宮女,也可能是內侍……
他知道這人立在門口處,並非是在做事,而是在偷听他們說話,這違反了宮里的規矩。
「啊!」良妃被突然飛來的飛鏢嚇了一大跳,驚叫一聲。
「良妃?」
麟顥天舉步走到接連內室的玄關,掀開紗幔,見到被他的飛鏢嚇傻了的良妃。
「王上,臣妾被您嚇死了。」良妃撫著胸口說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
「臣妾昨晚來這里要伺候您,等不到您回來就睡著了,剛剛听到您的聲音,才走到門口,您的飛鏢就飛來了。」
「回你的寢宮去吧,本王和玄王爺、丞相還有事要商討。」
「是。」
良妃福了個身,舉步離去。
***bbs.***bbs.***bbs.***
「公主、公主!」喜佳由外面跑進偏宮,一路上大呼小叫的。
「喜佳,小聲點,我頭都痛了。」丹黎兒將采下來的藥草放到竹籃里,接著輕撫著紗布的傷口。
這傷口雖然已經好幾天了,可因為她撞得實在是太大力了,只要稍受刺激還是會隱隱作痛。
喜佳來到丹黎兒身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公主……你好不夠意思哦……連喜佳也騙……」
丹黎兒狐疑的看了喜佳一眼,「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你那晚和王上什麼事都沒發生,根本是在騙喜佳。」
「那天晚上的事我根本不記得,早上清醒時,我衣衫整齊,自然是和王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就怪了,既然什麼事都沒發生,王上為什麼要下旨恢復你的後位?」喜佳實在是不懂。
「王上要下旨恢復我的後位?」丹黎兒愕然,卻絲毫無喜悅之色。「喜佳,你打哪兒听來的?」
「我剛剛……」
「聖旨到。」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喜佳的話,緊接著一個宮中內侍手捧著聖旨走進偏宮。
「聖旨到,接旨!」
丹黎兒和喜佳立刻跪下。
「奉天承運,吾王詔曰,丹爾族大公主丹黎兒,曾於三個月前本王遇剌滾落山谷時救駕,又於月前治愈太後身上惡疾,功勛顯著,本王免去其欺君之罪,恢復其正宮之位,欽此。」
內侍宣讀完聖旨,丹黎兒卻遲遲未伸手接旨,也沒叩頭謝恩,只是傻愣愣的注視著內侍。
「公主,接旨啊!」喜佳喊著她。
「王後娘娘!請接旨。」內侍也催促著。
丹黎兒搖搖頭,「公公,我不要當王後,請您跟王上說,讓他重下聖旨,恩準黎兒離宮,黎兒只求他不要對丹爾族動兵。」
「王後娘娘,不接旨就是抗旨。」內侍提醒道。「再說,君無戲言,不能要求王上重新下旨。」
「公主,抗旨是死罪,快接啦!」喜佳真搞不懂她家公主在想什麼,難道這就是聰明和愚笨的差別?
丹黎兒看看喜佳,再看看內侍,好像真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好伸手接旨,「謝主隆恩。」
「王後娘娘,王上另有口諭。」內侍說道。
「公公請說。」
「主上要王後娘娘立刻掌管後宮,讓太後可以安心養老。」
「我知道了。」
內侍接著又說︰「王後娘娘,您想要王上不要對丹爾族出兵很簡單。」
「很簡單?」丹黎兒不明白的瞅著內侍。
內侍朝她一笑,「那些妃子們有什麼請求,總會在和王上耳鬢廝磨時提出,往往能如願以償。」
耳鬢廝磨?丹黎兒一听,兩抹紅霞飛上雙頰。
「奴才告退了。」語罷,內侍舉步走了。
內侍離去之後,喜佳連忙說︰「公主,你剛剛是怎麼了?好不容易恢復了王後的身分,你竟然不要!」
「喜佳,伴君如伴虎,我……怕了。」丹黎兒吶吶的說出心中的恐懼,並將那聖旨如燙手山芋般丟給喜佳。
「喜佳,你知道嗎?他要我的命,我還不那麼怕,我怕……又會被送去軍營當……軍妓。」
盡避喜佳描述了她昏倒時麟顥天對她的包容,以及承諾不會再欺負她了,可她還是害怕。
她怕了,真的好怕,怕天威難測,怕自己動輒得咎;她這輩子仗著自已夠聰明從沒怕過什麼,現下她真的怕了。
喜佳看著手中的聖旨,想著公主的話,也勾起了那天被送去軍營時的恐懼,她連忙將聖旨丟到一旁。
還是公主聰明,凡事總想得比她多、比她遠。
「喜佳,王上怎麼會知道是我救了他?」丹黎兒突然想到聖旨的內容,疑惑的問道。
喜佳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沒說。」
「算了,他是國王,他若想查這件事並不難,只要不要胡亂聯想,將罪賴在我們頭上就好。」
「公主,剛剛公公說,那些妃子們有所請求時,總會在和王上耳鬢廝磨時提出,往往可以如願……」
「喜佳!」丹黎兒臉又紅了,她喊住喜佳不讓她往下說。「別人那樣做或許會如願以償,我若那樣做……可能會被他踢下床。」
「不會吧?昨晚王上和你睡了一晚耶。」
「喜佳,不準再說有關床上的事,羞死人了!你快把聖旨撿起來,你亂丟聖旨是誣蔑之罪,會挨板子的。」
「喔。」喜佳連忙將聖旨撿了起來。
「你先把聖旨拿進去放,我們就去找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