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容老夫人宣布慕容流雲和施竟芳要成婚的那一刻起,府里的僕人就全改口喊施竟芳為二少女乃女乃。
待那位丫鬟走後,任映竹推門進入寢房,接著將門反鎖。
施竟芳主僕二人正準備要穿上鳳冠霞帔,听到有人沒敲門就直接進房,兩人的動作皆停了下來,直瞅著任映竹瞧。
「是妳!」施竟芳不由得訝然。
見到施竟芳,任映竹也很訝異,如果她是新娘,那昨天那個俊爾不凡、渾身充滿霸氣的男人不就是慕容流雲!
任映竹不禁憶起那測字老人所說的。
「喂,妳是誰?妳怎麼會在這里?妳是新來的丫鬟嗎?怎麼這麼沒規矩?竟然還沒敲門就直接闖進來!」施竟芳教訓著。
任映竹被她一喊,回過神,一個箭步向前,直接扣住施竟芳的脖子;施竟芳因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張大嘴巴。
任映竹則趁她張開嘴巴之際,塞了顆藥丸進她嘴里,再往她背上一拍,那顆藥丸滑進施竟芳的肚子里。
「妳讓我吃了什麼?」施竟芳慌張地喊,「女乃娘,快去找姑爺來,這女人不知道給我吃了什麼?」
女乃娘轉身就要出門討救兵,卻讓任映竹給喊住。
「等一下,先听我講完話,再去叫人。」任映竹冷冷地說︰「施姑娘,妳剛剛吞的藥丸是一種叫百日穿腸的毒藥。」
「妳是誰?為什麼給我吃毒藥?」施竟芳緊張的大喊。
「我是……任映竹,也是慕容流雲的未婚妻。我相信妳應該知道我,我今日是來要回我的夫婿!」
第三章
「任……映竹!」
怎麼可能?施竟芳訝然地張大了嘴,她沒想到任映竹會在這節骨眼出現。
「沒錯,我是任映竹,妳果然知道我。」
「任映竹,妳已經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我二表哥不可能會娶妳的,他早已經退了妳的婚!」
「施姑娘,妳既然知道我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那就乖乖听我的話,免得百日穿腸的毒性還沒發作,我就忍不住要把妳給殺了!」心知這個時候,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封號對她有利,任映竹並不想反駁。
施竟芳一听,臉色慘白,「妳……妳到底想怎麼樣?」
任映竹輕蔑地一笑,「不怎麼樣,只是想讓妳的女乃娘幫我穿上鳳冠霞帔。」
「什麼?妳說什麼?妳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新娘是我不是妳,妳最好馬上給我滾!」聞言,施竟芳瘋狂地大喊。
「我既然來了就不會走,倒是妳最好乖乖听話,這百日穿腸的解藥我也才會給妳;否則,百日後妳便會腸穿肚爛而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那就讓妳的女乃娘幫我穿上鳳冠霞帔,等我和我的未婚夫婿拜完堂後,我不但會把妳的二表哥還給妳,也會在妳腸穿肚爛之前把解藥給妳。」成了親,她就多了個和慕容家談條件的籌碼。
「不,二表哥是我的!」施竟芳咬牙切齒的說。
「妳若死了,妳二表哥就不是妳的。」任映竹故作惋惜的模樣,嘲弄著。
「我不相信妳會把二表哥還給我,更不相信妳會把解藥給我!」
此時,外面響起了迎親樂聲,提醒著屋內的人上花轎的時辰到了。
任映竹面無表情地說︰「不管妳信不信,妳都別無選擇。」
施竟芳哭喪著一張美艷的臉瞅著任映竹。
任映竹無視她那副苦瓜相,朝一旁的女乃娘說︰「不想要妳家小姐死的話,就快點幫我穿上霞帔。」
聞言,女乃娘也只能听話的替任映竹著裝。
「妳們主僕听好,若我沒能和慕容流雲順利拜堂完婚,妳就拿不到解藥。我這麼說夠明白了,妳們主僕應該知道怎麼做。」
施竟芳別無選擇,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任映竹穿去她的鳳冠霞帔,看著她被接去和慕容流雲拜堂成婚。
她日夜期盼任映竹會死于非命,為此她還扎了布偶,她好努力的用針在戳,她真的沒料到,終于戳到慕容老夫人決定退了任家的婚約,更沒想到任映竹竟又在這節骨眼出現,難道是她戳得不夠用力嗎?
「嗚、嗚……」施竟芳忍不住哭了起來,那哭聲和迎親樂聲搭著,譜成了另一種曲調。
不知哭了多久,施竟芳哭到聲嘶力竭、口干舌燥。
這時女乃娘推門進來大喊︰「小姐、小姐!」
「女乃娘,他們拜完堂了嗎?」施竟芳急忙地問著。
「拜完堂了,花轎都回來了。」
「拜完堂了?」施竟芳一听,心里既無奈又不是滋味。
她好不容易盼到自己就要能成為慕容流雲的妻子,卻在要拜堂成婚的前一刻美夢幻滅,她真的從沒想過會有這一刻。
「小姐,妳可以出來了,我們得趕快上洞房去告訴姑爺,阻止他們洞房啊。」女乃娘慌張地說。
「真的可以出來了嗎?那任映竹會不會不給我解藥啊?」一想到自己會腸穿肚爛,施竟芳怕死了。
「小姐,那個任映竹說她若沒能和姑爺順利拜堂完婚,妳就拿不到解藥,可他們現在已經拜完堂了。」女乃娘提醒著。
「是啊,她好像是這麼說的,那我們趕快到新房去!」施竟芳立刻起身,領著女乃娘出了房。
慕容流雲正領著新娘子上了閣樓、進了新房,還未掀喜帕,他便忍不住好奇地說︰「竟芳,妳怎麼突然問瘦了?」
那霞帔松垮垮的套著縴弱的身子,慕容流雲一眼便瞧了出來。
任映竹自然是不敢講話。
慕容流雲拿起喜秤,笑笑地說︰「不過,瘦一點好,這霞帔雖然看起松松垮垮的,可身形要輕盈多了。」
任映竹依舊是不敢應話。
「怎麼不講話?妳應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慕容流雲將喜秤挑住了喜帕,接著便要掀開。
施竟芳剛好在此時推門而入。
「竟芳!」
看著施竟芳,慕容流雲連忙將喜秤收回,再回眼看看坐在床上的新娘,不禁錯愕著。
「她……是誰?」慕容流雲冷聲地問著。
「她是任映竹!」施竟芳忿忿地說。
「任映竹?」聞言,慕容流雲為之一驚。
「二表哥,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讓我吃了什麼百日穿腸的毒藥,逼得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和你成親!二表哥,你要救救我啊!嗚、嗚……」施竟芳再也忍不住恐懼的哭了出來。
一見她哭,慕容流雲連忙安慰地說︰「乖,別哭,我一定會救妳的,我絕對不會讓妳死的。」
慕容流雲對施竟芳柔聲的撫慰,教一旁的任映竹听得是五味雜陳,心情莫名的蕩到了谷底。
「妳真的是任映竹?」慕容流雲寒聲地問。
「沒錯,我是任映竹。」任映竹隔著喜帕應著。「相公,你是不是該先掀開喜帕,再喝交杯酒,咱們再來談談!」
慕容流雲瞅著任映竹的綺紅身影,「談什麼?妳我已經退婚,沒什麼好談的了!」
還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竟用毒藥讓他未來的妻子吃下,還瞞著眾人和他拜堂。慕容流雲有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一向都是他掌控局勢,什麼時候讓人這樣耍弄了?更何況,這人還是個女人!
任映竹听出他在生氣,但她仍舊氣定神閑、緩緩地說︰「相公是什麼時候退的婚?派何人來跟我退婚?」
「我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退的婚,也不知道是何人去跟妳退婚,退婚的事是由我女乃女乃處理的。」
「相公……」
「不要再喊我相公,我不是妳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