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一昏倒,那寇推翻馬車,再將幾張銀票塞到任映竹身上;此時,一陣馬蹄聲接近,那寇連忙離去。
慕容流雲接獲施竟芳派人快馬通報,說任映竹形跡可疑,到他的書房翻走了銀票,又自己駕馬車出門,他聞言立刻掉頭回府。
他一回府,見書房的確是被翻過了,銀票也不見了,施竟芳在一旁揣測著,說任映竹可能是要跟任翔私奔。
慕容流雲自是怒斥了她的說法,哪有妹妹和哥哥私奔的?豈料施竟芳競說任映竹和任翔根本不是親兄妹,又說這次任映竹為救任翔,如此不擇手段;搞得慕容流雲也不由得懷疑起任映竹,隨即帶人追出了府。
他來到翻覆的馬車旁勒住馬,一見任翔和任映竹被撞昏,任映竹身上的銀票還掉了出來,他氣得失去理智,拔劍想殺了這對奸夫婬婦。
丁良見狀,趕緊拉住了他。「二少爺,犯不著為了一對奸夫婬婦手染血腥︰再說,您這一動手,二少女乃女乃背叛您的事,可能會傳了開來。」
「可我吞不下這口氣!」慕容流雲低吼。
「二少爺,您要冷靜啊,現在只有一個方法,你快寫下一紙休書,然後扶正表小姐,再把他們送離長安城,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免得您聲譽受損。」
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這怎麼可能?他用了心、用了情,怎麼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慕容流雲氣得又想拔劍殺了任映竹和任翔,丁良再度及時拉住他。
他深吸了口氣,趁自己還有一絲理智時下令︰「丁良,照你說的辦,這事交給你處理。告訴他們,不要再讓我踫上,我不保證屆時不會要了他們的命!」
一年後--
「老夫人、老夫人!」施竟芳的女乃娘匆忙的跑進蘭幽院喊著。「請您到頌風院一趟,小姐又……她又要上吊自殺了!」
慕容老夫人一听,略顯不耐煩的說︰「妳家小姐是怎麼了?動不動就要上吊自殺,我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是用這種方法留住丈夫的心的!」
「老夫人,小姐也是被姑爺逼的呀!泵爺三天兩頭就從外面帶女人回來,哪個當妻子的受得了嘛!」
「流雲會三天兩頭就從外面帶女人回來,那表示妳家小姐抓不住流雲的心!」慕容老夫人反駁著,「雖然羽裳已經讓我如願當了祖女乃女乃,可我也盼著流雲替我添個曾孫啊!我看啊,我是盼不到了。」
懊悔啊,她心里很懊悔!懊悔自己不該和施竟芳狼狽為奸地趕走任映竹,讓孫子沉浸在痛苦里。
而痛苦的並不只是慕容流雲,她也常想著任映竹的手藝和貼心,想自己怎麼會去對付這樣的一個女孩,想到心都痛了。
「老夫人,只要您出面阻止姑爺再帶女人回來,小姐應該很快就會懷孕了。」女乃娘慌張地道。
「我出面阻止流雲再帶女人回來,那他若因此流連在外,我豈不是連他的面都見不到了!」慕容老夫人才不會笨到去做這種事,她不得不實話實說︰「女乃娘,妳家小姐……」
「老夫人……」
「好了,不要再說了。」慕容老夫人打斷女乃娘的話。「告訴妳家小姐,她的個性若再不改,不自我反省,流雲的心不會再回到她身上;照這樣的情況下去,我可能會把任映竹找回來。」
女乃娘一听,訝然不已。
「有人闖進頌風院,快找護院來!」
有人闖進頌風院?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喧嘩聲,慕容老夫人立刻舉步往外走去,打算去頌風院看看。
此刻的頌風院里,慕容流雲正和那寇對峙著,那寇手中還抱著一個才三個月左右大的嬰兒,嬰兒還放聲大哭著。
「你是誰?為何擅闖我慕容府?」慕容流雲見對方手抱一個嬰孩,沒直接出手擒住他,只是語氣冷冽地問。
見那寇突然出現,沒依他們當初的約定躲得遠遠的,一旁的施竟芳緊張得汗流浹背,唯恐他把一年前陷害任映竹,以及她父親要他滅任府的事給抖了出來。
「慕容公子,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管我手里孩子是誰的孩子就可以了。」那寇大笑地說。
「兄台,我沒空管你手里的孩子是誰的孩子,那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看在那孩子的份上,我不想動手請你出府,讓我的人送你出去吧。」語罷,他轉身要上閣樓。
「慕容公子,這孩子是你的孩子。」那寇見慕容流雲轉身就要上樓,他也不再賣關子了。
慕容流雲一听,赫然停住腳步,接著轉身,冷眸微瞇,唇角緩緩地揚起,好笑地說︰「我的孩子?」
「這的確是你的孩子,孩子的娘就是任映竹。」
一听到任映竹的名字,慕容流雲臉色一凜,忍不住低吼︰「這孩子不是我的!你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任映竹和我的關系?」
這女人背叛了他的痛至今仍令他不能平復,他無法容忍有慕容府以外的人知道這件丑事。
第十章
「哇……哇……」
愈是靠近頌風院,嬰兒的哭聲愈是清楚,頌風院竟然會有嬰兒的哭聲,這讓慕容老夫人加緊腳步,也正好听見那寇方才的那番話。
「流雲,快,快把孩子要回來!那是我們慕容家的骨血啊!」對于那寇的話,慕容老夫人則是完全相信。
「女乃女乃,孩子不是我的!」慕容流雲說道。
慕容老夫人則是神情激動地說︰「那孩子看來有三個多月大了,怎麼算都該是你的,快把孩子要回來!」
「老夫人,妳說的沒錯,孩子的確是你們慕容家的骨肉。」那寇肆無忌憚地說︰「我用這孩子跟你們換一萬兩銀子。」
那寇這一年讓任翔追得走投無路,直到三個月前任映竹生子,任翔不得不停止追殺他的動作,他才有了喘息的空間。
而他從施竟芳那里要來的幾百兩銀子也用光了,要躲起來無錢度日,令他膽大包天地偷偷抱走孩子,打算來和慕容流雲換筆錢。
「我換、我換!」慕容老夫人應允,並接著交代道︰「珍兒,馬上去帳房取一萬兩銀子來。」
「珍兒,等等。」慕容流雲連忙說道。「女乃女乃,那孩子並不一定是我的,您不能貿然答應他。」
「對,孩子不是你的,他是我的!」任映竹厲聲說道,只見她和任翔翻牆進入了頌風院。
一見到任映竹,慕容流雲的目光頓時氤氳,任映竹只看了他一眼,眸底那濃濃的恨意便已展露無遺。
「那寇,把孩子還給我,他餓了一整天了!」任映竹喊著,聲音因孩子受苦而哽咽。
任翔的劍隨著任映竹的話指向那寇,卻朝慕容流雲說︰「慕容流雲,我們今天就把任府滅門的仇給算清楚!」
「你跟我算任府滅門的仇?任府滅門的仇跟我有什麼關系?」這話慕容流雲听得是莫名其妙。
頓了下,他咬牙切齒地低吼︰「我說過,不要再讓我踫上你們這對奸夫婬婦,屆時我不保證不會要了你們的命,如今你們還敢讓我看到你們,我打算要你們的命,連那個孽種也一起收拾。」
這兩人就這樣成雙成對的出現在他面前,連孩子都有了,這一口氣他實在是吞咽不下!
「慕容流雲,你毋需再找借口來要我們兄妹的命,我們兄妹已經知道是你買通塞外五惡滅我任府。今日我們敢踏進你慕容府,就是來和你決一死戰的!只是沒想到,你連自己兒子的命也不放過!」任翔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