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她身上用刑?」鄂無天忍著心痛和怒氣問道。
縣府大人隨即回道︰「爺,這丫頭嘴巴很硬,從昨晚進來到現在,不開口就是不開口,我們不得不用刑。」
「人我要帶走。」鄂無天說道。
「爺,她可是朝廷欽犯啊,不可以任意帶走。再說,昨晚捉到她時就該斬立決的,是因為下官想一舉殲滅迷魂寨,所以才留下她審問。」
鄂無天知道,自己雖是親王也不可藐視王法;可他絕不會讓尹芷蕎死去,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救她。
「迷魂寨並不是土匪窩,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迷魂林。迷魂林內大樹交錯林立、小徑蜿蜒錯雜、瘴氣終年彌漫,誤闖者只有死路一條。所以,害了那麼多人的是迷魂林的瘴氣。」鄂無天說道。
「爺,您說的事下官會去調查,可尹芷蕎確為朝廷欽犯,下官不能放人,請爺見諒。」
鄂無天從腰上取出一塊令牌,舉著令牌對縣府大人說道︰「我現在就要把人帶走,可以嗎?」
「這是、這是……」縣府大人看得眼楮都直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鄂無天將令牌丟給縣府大人。
縣府大人趕忙伸出雙手接著令牌,小心翼翼地捧著,不敢再阻止他,
鄂無天走進牢房,蹲在尹芷蕎身前,替她拿掉夾棍。接著他檢查著她的雙手,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尹芷蕎奮力抽回手,重新抱著自己、目光又注視著地面,擺明了就是不想理會鄂無天。
鄂無天乾脆抱住她,起身。
「放我下來!」尹芷蕎終於出聲了,她又推又槌的拒絕著鄂無天,由於用力過度,她又咳了起來。
鄂無天不在乎的舉步,任她又推又槌。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怒喊著。
鄂無天不理會她的喊叫,逕自快步走著。
由於尹芷蕎身子虛弱,她很快便推累槌累喊累,接著昏倒在鄂無天懷里。
鄂無天低頭看著她,有著說不出的心痛。
「大人,您不阻止嗎?那是什麼令牌啊?她可是人人一直想捉的迷魂寨寨主耶,賞金很多的!」甲官兵問道。
縣府大人對他們舉起令牌,「我能阻止嗎?」
甲官兵和乙官兵目不轉楮地看著那塊令牌,那塊令牌是很特殊,可他們看不出那塊令牌為什麼可以換走一個重大欽犯?
「看不出來?」縣府大人問。
兩人搖搖頭。
「這是免死金牌!今天算是讓你們開了眼界。」語罷,縣府大人將免死金牌揣入懷中、舉步離去。
第九章
鄂無天昨夜才訂親,今天便帶著一個漂亮的女欽犯回「安樂侯府」,這在府內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大夫,她的情況如何?我要知道詳細的情況。」鄂無天問著剛為尹芷蕎把完脈的大夫,語氣很緊張。
「爺,這位姑娘先天體質虛弱,有可能是個不足月的早產兒,加上出生後又沒好好的調養,所以造成血脈不順、氣虛體弱。不過她體內有股氣流,該是懂得如何運氣調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她好像受了內傷,我不太確定。如果是,應該就是這內傷讓她無法運氣調息,因而導致舊疾復發。」
「她是受了內傷,現在怎麼麼辦?」那掌是他打的,他知道。
「先服藥治好內傷,日後她再自己運氣調息,如果能再好好的進補調養,慢慢的連舊疾都會好。」
「那請你開個藥。」說完,鄂無天又對其他人下命令︰「鄂鴻,帶大夫去帳房領出診費,再派人去藥鋪拿藥,順便把藥鋪里最好的補藥都拿一些回來。菊兒,從現在起,由你服侍尹姑娘。」
「是。」鄂鴻隨即領著大夫出去了。
立於一旁的丫鬟菊兒,也立刻福身答道︰「是。」
鄂無天走到床邊坐下,伸手輕撫她蒼白得教人心疼的嬌容,心情亂到了極點。
他現在到底該怎麼做?她的答案會是什麼?如果是要到邊關找陽璟,他甘願任由她去嗎?還是該硬將她留下做妾?
「爺爺……」尹芷蕎突地握住鄂無天在她臉頰上的手,發出囈語。
爺爺?她把他當成是她爺爺?「蕎兒,是我。」
尹芷蕎還在昏睡中,沒听見鄂無天說的話。
她接著又喊︰「女乃女乃……」
女乃女乃也來了?她在做什麼夢?「蕎兒。」
「爹……」
連爹都來了?她到底在做什麼夢?下一個來的會不會是娘啊?
丙然,尹芷蕎緊接著喊道︰「娘……」
娘也出來了,那就全到齊了,鄂無天認為這時候應該可以喊醒她了,「蕎兒,你醒醒。」
「你們帶我走、帶我走。」
尹芷蕎沒醒來,繼續發出囈語,她的話惹火了鄂無天。
帶她走?她爺爺、女乃女乃、爹爹和娘親不是都……
她居然不想活了!
鄂無天拉她起身,將她抱進懷里,在她耳邊低吼著︰「醒來,你除了待在我身邊,哪里也不準去,不管是上天還是下地!」
他這一吼,尹芷蕎被嚇醒了。
見她清醒了,鄂無天在她耳邊重復道︰「听到了沒?你除了待在我身邊,哪里也不準去,不管是上天還是下地!」
她抬眸注視著鄂無天,接著使出吃女乃的力量奮力推開他,然後縮到床角。她非但不發一語,甚至連看也不看他。
她每咳一聲,鄂無天的心就痛一下。
鄂無天不只一次的問過鄂鴻,官兵到客棧捉尹芷蕎時的情況,他知道尹芷蕎知道他和汪素素訂親了,也不難猜到,她一定會誤以為是他是怕她大鬧他的訂親宴,才要官兵捉她的。
「蕎兒,告訴我,你不會以為是我要官兵去捉你的吧?」鄂無天必須向她澄清這個天大的誤會。
尹芷蕎一語不發,眼楮連眨也沒眨,就只是咳。
「該死!我沒讓官兵去捉你,我會查清楚是誰告的密,我不會放過他。菊兒,你先服侍尹姑娘梳洗用餐,記得喂她喝藥。」他交代道。
尹芷蕎在客棧的事,只有鄂鴻和他知道,鄂鴻絕不會背叛他,所以他得從那些知道尹芷蕎和他回揚州城的車夫們查起,當然也包括汪素素。
「是。」菊兒回道。
鄂無天再看了尹芷蕎一眼才舉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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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芷蕎是不想活了,她無法承受鄂無天對她的殘忍。
她愈咳愈厲害、身體愈來愈虛弱、臉色愈來愈蒼白。
「尹姑娘,我求求你吃飯、喝藥。」菊兒哀求道。
尹芷蕎朝她搖搖頭。
尹芷蕎只願意梳洗,其他什麼都不願意做。
兩天一夜了,她不吃不喝不說話,鄂無天要親自喂她時,她更是不留情面的將東西翻倒。
菊兒知道她還不是很為難她,至少她沒把她端來的東西翻倒,還會朝她搖搖頭拒絕她。
一個主意突地閃過她腦海,她只是一個下女,尹芷蕎都不忍為難她了,可見得她是個善良的人。那如果請安樂公主來喂她,她是不是就會在無法拒絕的情況下吃東西了?
安樂公主很親切,所以菊兒才敢這樣想。
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直奔安樂公主的廂苑。
「菊兒,你匆匆忙忙的做什麼?小少爺不是要你照顧他的朋友嗎?怎麼跑來了?」安樂公主問道。
「公主,我覺得尹姑娘不是小少爺的朋友這麼簡單。」菊兒回道。
「不是朋友?那是什麼?小少爺才剛跟表小姐訂親,你不能胡亂猜測、引起他們兩人的誤會。」
「公主,朋友能不能親嘴啊?」菊兒就是因為看見鄂無天親尹芷蕎,才會覺得他們兩人的關系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