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主的新妾 第1頁

楔子

當朝聖上驕寵的愛女安樂公方,下嫁給毫無功名在身的揚州仕紳鄂少葆,被坊間傳為佳話。

鮑主本該許配皇親國戚、高官將領,要不也該成為和親的對象,為何會下嫁毫無功名的平民仕紳?這只因鄂少葆富可敵國。

鄂少葆有多富有?

鄂家商行遍布大江南北,幾十萬人靠它糊口,哪大它若惡性倒閉,將會有一堆災民成為社稷的負擔。

鄂少葆有多富有?

哪天他若想當皇帝,他有足夠的財力招兵買馬、集眾造反,就算造反不成,也可成為一方霸主,長期與朝廷對抗。

鄂少葆有多富有?

實在是難以計算!

基於他的能耐,便足以讓當今聖上招他為駙馬,封予他不須干預朝政的安樂侯,同時算是鞏固國本、造福百姓。

鄂少葆會有今日之財富,除了祖上遺產,也靠他精打細算、投資得當、剝削斂財有方,雖不至於魚肉鄉民,但卻讓靠他糊口的萬民百姓苦不堪言。

安樂公主為鄂少葆產下四子後,皇帝則賜封他們為安樂爺無忌、永樂爺無畏、常樂爺無慮、平樂爺無天,並賜予一人一面免死金牌。鄂無忌、鄂無畏、鄂無慮、鄂無天這四個可以無所忌憚、無所畏懼、無所顧慮、無法無天,有皇親國戚讓他們依仗的鄂家四少,其經商之道與鄂少葆相較,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鄂家產業到了鄂家四少手中是益加蓬勃發展,財富累積的速度更加神速,剝削斂財的方法也推陳出新,萬民百姓所受的苦更甚以往,但為了糊口只得任由他們剝削著。

但不知何時,大家的怨氣在坊間發了酵,暗罵四大鄂少與流氓太保無異,並給了他們另一個不敬的稱謂——流氓惡少。

第一章

這是個物阜民豐的朝代。

當朝皇太後七十大壽,各地郡王皆奉聖旨,借妻攜子進宮慶賀,並同慶四海升平、國運昌隆。

御花園里好久沒有這副熱鬧的景象了,所謂兒孫滿堂的喜悅,皇太後在此刻算是徹底感受到了。

一群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子孫,放紙鳶的放紙鳶、戲水捉魚的戲水捉魚,好不熱鬧,看得皇太後眉開眼笑的。

一陣嘻鬧聲中,卻隱約傳來一男一女的吵架聲。

「是你,你的紙鳶拐跑了我的紙鳶啦,你把它拉回來。」小女孩聲音哽咽,眼眶泛紅。

「飛都飛了,我怎麼拉回來,你這是無理取鬧。」大男孩的口吻中,有著漸趨成熟的味道。

「我不管啦,你的紙鳶拐跑了我的紙鳶啦!」小女孩放聲哭了起來,一雙鳳眼濕潤極了!

「是你的紙鳶自己跟著我的紙鳶跑了,你不能怪我!」他最討厭女人哭了,難哄得很。

「郡主,不要哭了,紙鳶飛了是回不來的,頂多再要一個來,況且人家又不是故意的。」高出小女孩半顆頭顱的小婢女偷偷看了大男孩一眼,眼里泛著早熟的目光。

大男孩熟悉這樣的目光,因為他身旁很多婢女都這麼看他。「一個郡主竟比一個丫環還不懂事,你真該檢討。」

小女孩睜大晶亮的黑瞳,「你才該檢討,男生欺負女生,羞、羞、羞。」她的食指在臉上畫著。

「男生欺負女生?我就算欺負人,也絕不欺負女生。」他口氣頗為狂妄,略帶怒意。

「你明明就欺負我!」

「郡主,人家沒有欺負你。」小婢女又偷偷看了大男孩一眼。

「你的婢女的確比你懂事多了。」大男孩朝小婢女漾起一抹充滿氣勢的微笑。

被指責不懂事的小女孩再度哭了起來,而小婢女則讓那笑容迷惑了,心頭不禁小鹿亂撞。

「不要哭了!哭得丑死了,比你的丫鬢還丑!」大男孩說著。

還沒定神的小婢女一听,更是樂不可支。

皇太後道︰「那兩個孩子是誰家的孩子呀?去把他們帶過來,我來听听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太監听旨,立刻把大男孩和正在哭泣的小女孩帶到皇太後面前,一旁的小婢女也亦步亦趨的跟著。

「你叫什麼名字呀?」皇太後問著大男孩。

大男孩回道︰「回皇女乃女乃,孫兒是安樂爺鄂無忌。」

「是安樂公主的長子啊!長得真好、真俊!」皇太後夸完鄂無忌,接著問著小女孩︰「不哭了、不哭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是歐陽玲瓏。」

「歐陽玲瓏?是……」沒說出名號,那麼多兒孫,還真令皇太後記不起來。

一旁的太監立刻幫著回道︰「回皇太後,是西陵王府的小郡主。」

「哦,是西陵王的掌上明珠。」皇太後拭去歐陽玲瓏的眼淚,「怎麼哭成淚人兒呢?」

「他欺負找,他的紙鳶欺負我的紙鳶,最後把我的紙鳶給拐跑了。」歐陽玲瓏指著鄂無忌說。

鄂無忌立刻解釋道︰「皇女乃女乃,我們的紙鳶線纏在一起,最後都斷線飛了,她硬說是我欺負她。」

皇太後點點頭,「原來如此,你的紙鳶飛了沒關系,皇女乃女乃請人再給你一只,不哭、不哭哦!」

「我要一樣的!」歐陽玲瓏指著還在天空上的紙鳶。

皇太後順著她的小手看上去,只見兩只紙鳶糾纏在一起。「你的是什麼樣的紙鳶啊?」

「是一只會飛的鳥。」歐陽玲瓏望著紙鳶應答。

鄂無忌無法再忍受她的幼稚,替她回道︰「皇女乃女乃,是一只凰。」

「凰。」皇太後再度看向天空,仔細看了半晌後問︰「那另一只拖著長長尾巴的是不是鳳啊?」

「鳳是孫兒的。」

「鳳凰比翼、鳳凰比翼。」皇太後頻頻點頭,口中念念有詞,突然提高音量︰「這是好兆頭,鳳凰比翼雙飛啊!」

听到的人皆看向那兩只糾纏在一起的鳳凰紙鳶。

「安樂爺,你今年幾歲了呀?」皇太後問。

「孫兒十二歲了。」

「十二。」皇太後微微點了點頭,笑著改問歐陽玲瓏!「郡主,你呢?你今年幾歲了呀?」「我八歲。」

「十二歲、八歲,來人呀,請皇上、安樂候、安樂公主。西陵王。西陵王妃過來。」皇太後命令著下人前去傳旨。

「奴才道命。」一名太監立刻退了下去。

片刻,一干人來到皇太後面前。

安樂侯伉儷、西陵王伉儷皆以為自己的子女得罪了皇太後,全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來,你們看到天空中那兩只糾纏在一起的紙鳶了沒?」皇太後玉手指向天空,「那兩只糾纏在一起的紙鳶早已斷了線,卻是久久不墜,像不像一對共效于飛的鳳凰啊?」

一干人順著皇太後玉手一望————

「是很像。」皇上撫著長須說。

「真的很像。」一干人也是如此回應。

「那兩只糾纏在一起的鳳凰紙鳶,鳳是安樂爺無忌的,凰是西陵郡主玲瓏的,它們久久不墜、盤旋不去,我認為這是個好兆頭。皇上,就由你下旨幫這對小鳳凰指婚吧。」

皇太後金口一開,一干人立刻下跪謝恩。

「平身、平身。」皇太後從脖子上取下一串珍珠項鏈,放到鄂無忌手中,「這是東瀛進貢的珍品,讓你當定情物,幫西陵郡主戴上。」

鄂無忌知道懿旨難違,也早知道他們這些王公貴族的婚姻多由皇上指婚,因此他只得接過珍珠項鏈,準備為西陵郡主戴上。

西陵郡主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卻還在懵懂無知的年紀,不過她打小也听過指婚這回事。

她瞅著鄂無忌,一雙鳳眼退了紅,此刻反倒是那麼的晶瑩剔透。

她隱約知道眼前這個大哥哥好像是她未來的夫婿。

見狀,鄂無忌不禁讓那雙鳳眼給勾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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