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烈焰 第21頁

她呆若木雞的瞪著那堆足以喂飽十人的食物,不敢相信只是拿掉眼鏡,差別有那麼大嗎?她低頭看看自己,仍是平凡的套裝,頭發也規矩地扎在腦後,只是沒有那副咖啡色眼鏡,竟會讓她如此得寵。她感到不可思議。

龍喧馳走出辦公室,看到的正是這麼一副景象。她愣愣地望著桌上的食物發呆,他不禁輕笑出聲。

曼澄聞聲回頭,瞪著他過分愉快的笑容,最後嘆口氣說︰「你能不能幫忙解決它們?」

「好吧!既然你都要求了。」他一副勉強的語氣,听得曼澄恨不得抓花他的俊臉。「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要不然哪來這些免費的午餐吃?」

「還敢說?都是你,要不是你弄丟了我的眼鏡,我也不會有這麼多困擾。」她提著兩袋食物,走進他的辦公室。他的手上也提了兩袋,跟隨在後。

他們一一打開食盒,各自挑選食物後,邊吃邊聊。曼澄決定今天下班就去配一副新眼鏡,這種艷福再多來幾次,她肯定吃不消。

「你今晚有事嗎?」龍喧馳吃到一半,突然抬頭。

曼澄一愣,看著他的前發垂落,嘴角還沾著醬汁,不禁失笑。她遞給他面紙,他卻不接過.直接將嘴在面紙上胡抹一通,逼得曼澄只得認真地幫他擦去。她可以察覺彌漫在兩人之間的暖昧,還有他剛冒出的胡髭麻麻地扎著她的手。

她快速地擦好後,低頭繼續吃東西,自余光中瞥見他以熱烈的眼神望著她。

「你還沒回答我。」

「哽?你說什麼?」

他促狹的一笑。「我說,你今晚有空嗎?」

「呃……我想去配眼鏡。」

「我陪你去。」說完,他拿起綠茶喝了一大口。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他搖搖頭。「不行,你的眼鏡是我弄丟的,我理當賠你。今晚下班我陪你去配一副新的。」

曼澄還要辯駁,無奈電話鈴聲響起,龍暄馳遞給她一副就這麼說定的表情,起身去接電話。他吐出一連串的英文,曼澄知道那是他等了一早上的美國電話,她迅速地收拾桌面,退出辦公室,不想干擾他談公事。

她將未吃完的食物放到冰箱里,心想留到晚餐再吃吧!要丟掉那些東西滿可惜的。家中從小的教育,教她要珍惜每一樣事物和資源,不能有一絲浪費。縱使離家在外這麼多年,珍惜食物的習慣依然沒變。

泡杯烏龍茶,她轉身想回座處理早上做到一半的工作,卻正好對上怒氣沖天的方心瑜。她拉開嘴角禮貌地打聲招呼,不料她競哼的一聲轉過頭去,濃濃的不屑充斥鼻間。

曼澄撇撇嘴默不作聲地往前走,不知道自己哪兒得罪她了,也許是受了別人的氣遷怒在她身上,只能自認倒楣了。

「等一下,你昨晚去哪里了?」方心瑜尖銳的聲音讓人听了就不舒服,更遑論她語氣中的目中無人。

曼澄吃驚地回頭,不相信方心瑜的問話是真的純粹關心而已。「我似乎沒有交代的必要。」

「你作賊心虛了吧?說!你昨天是不是和龍先生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興師問罪讓曼澄感到莫名其妙,她跟誰在一起和她有關系嗎?她憑什麼頤指氣使的罵她?瞪著她驕蠻任性的臉兩秒,曼澄決定不和她吵,以免降了自己的格。

「哼!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德行,還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我告訴你,別以為拿掉了眼鏡就成了天仙美女,差得遠呢!」曼澄閉了閉眼,緩緩轉身,看著她自以為是的嘴臉,先前不想與她計較的念頭越來越遠。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豁然了解對方心瑜這類不可理喻的人,你愈是忍讓,她愈是囂張。

「方秘書,謝謝你的忠告。我是不是和龍暄馳在一起,我想那與你無關。」她冷冷地說著。」還有……你是很美,可惜那副驕橫自大的尊容叫人不敢領教,我想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會敬你而遠之。龍暄馳就是其中的伎使者。」

方心瑜的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她之所以會對曼澄說那些粗鄙的話,就是吃定她是個軟柿子。沒想到她竟會反擊,還踩著她的痛處。看著她轉身離去的優雅身影,一股怒火早將她燒得體無完膚、全身發抖,她當初真是低估了她,才會招來今天這般侮辱。

不過,她不會讓她好過的,她在心中發誓。我非讓你死得很難看不可,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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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徐徐吹來,拂在她臉上已有一絲涼意,卻無法消除曼澄臉上興奮的火熱。她正站在大樓門口,等待龍暄馳開車出來接她。想起他去地下停車場前一再地囑咐,不許她獨自離開放他鴿子的模樣,曼澄覺得好笑。因為他看起來不若平時威風,像個孩子似的。

今天真是混亂的一天,突然蹦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追求者,讓她疲于應付,雖然滿足了她女性的虛榮心,但這種一窩蜂的熱烈追求,令人不敢領教。尤其是那些以前對她不假辭色的男同事,竟在別人注意她後也不知所以,盲從地對她展開追求。令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待價而沽的熱賣商品。

她懷疑那些人是真的了解她而展開追求,還是以外表來決定自己的感情,更有甚者是因別人的喜好才愛上她。就像時下年輕人一頭熱的追求流行,只要別人有的自己就不能少的愚昧心態。

希望配了眼鏡之後,能消弭這種混亂的局面,也許只有特丑的眼鏡能打消那些盲目的追求。她在心中暗自祈禱。

就在她思緒亂飛時,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她跟前。墨黑色的玻璃窗搖下,龍喧馳向她招招手,她迅速地上車,並不時左右張望。雖然下午對方心瑜說得那般灑月兌,但曼澄還是不希望被人看見。畢竟,能少惹是生非就不要自找麻煩。更何況有關她的謠言訛語已經夠多、夠精彩了,不必再多一個錦上添花。

「不好意思,讓你等那麼久。」她謹慎的防範動作並沒有逃過他的眼,對她的刻意隱瞞突然心生不悅。「你在防備什麼嗎?」

對于他突來的尖銳問題,曼澄失措地膛目。「嘎?」

「你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在外面偷情,怕被人捉到似的。」他促狹道,但曼澄仍可察覺出其中隱約的憤怒。

「我……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一——我……」她欲言又止,試圖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她噤聲不語地望著他。

「和我在一起很恐怖嗎?你從一開始就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好像只要我一大聲,你就會跳起來逃走。」他扯扯嘴角拉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對不起,我……我想我不太適應和男人相處,我向來不善交際。」她試著剖析自己,其實她心知肚明這只佔原因的一小部分,真正的原因是她怕他會認出她就是「袁月」。

「笑一個。」他看著她驚愕的臉,真心地微笑。「那是一個好的開始。然後,放輕松。我們私下相處不需要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他決定給她緩刑。反正,她已經跑不掉了。

「就這樣?」曼澄奇異地看進他那雙漆黑的深潭,過往的車燈不時閃過,偶爾照亮他俊朗的側臉。

他點點頭,放下手煞車,將排檔往後退至D檔,不再看她,仿佛已經將力才的不愉快拋在腦後。車子迅速地融入車陣。

「要太哪兒配眼鏡?」

「呃……忠孝東路好了,去我常去的那家店,就不必重新量度數了。」看他毫不在乎的模樣,曼澄也仿效他裝作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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