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放過你 第2頁

艾力第一眼見到朱萸的時候,只覺得她是一尊美麗卻脆弱的搪瓷女圭女圭,可是當她睜開眼楮,用澄澈純淨的大眼看向他時,他突然覺得這世上其他的女人全都失了顏色。

怎麼會有女人長得這麼美麗?

彎彎的眉毛像是天上的兩道虹橋,深邃的雙眸有如夜晚的星星,閃耀著熠熠光輝……

他的心境,朱萸沒能體會,見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以為是自己的聲音太小,于是加大音量再問了一次,「是你打到我的?」

胡惟晴以為她生氣了,連忙說道︰「朱萸,這是意外,完完全全的意外,這可是比被雷擊中的機率還要小的意外。你想想,在世界大賽的決賽中被全壘打球擊中,你可以說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這可是震古鑠今的大事啊!」

朱萸柳眉一抬,「被球打到,還能用到震古鑠今這四個字?」

「呃……我這只是比喻。而且你真的不要生艾力的氣,球打出去之後的飛行方向,絕對、絕對、絕對不是他能控制的!」

「不,我可以控制。」艾力說。

「啊?」胡惟晴訝異的看著他。「能控制?」

他點頭。

雖然朱萸頭上那腫包仍然疼痛,但是听到他這麼一說倒也興致勃勃。

若以物理原則來計算,的確能算出球的走向及落點,但是那得知道投手的時速、打擊者揮棒的速度,再精密一點,還得加上風速及方向……

前提是,所有的數據都得備齊。

她可不認為他在擊球的剎那,就知道所有的數據了,于是忍不住開口,「你說你可以控制,那你的意思是,你故意讓球打中我?」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艾力連忙解釋。

「你說你可以控制啊,那球明明就朝我頭上打來,你過來看!」

艾力走上前。

朱萸撥開頭發,指著那個腫包。「這就是你打的!」

艾力想要伸手撫模,卻又想到這動作實在逾矩,連忙收手,真心誠意的說︰「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用嗎?」見到他這模樣,她玩心大起,板起臉說道︰「你說你能控制球的方向,那球又打到我了,就表示你是故意的!對于故意的行為,我絕對不能原諒。」

「我能控制球的方向,但是我絕對不是故意要擊中你的……」艾力著急不已,想要解釋。

明知道她說的話有很大的問題,他卻無法反駁,急得一頭汗。

一個昂藏英挺的男子被一個小女子用話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場面讓她深覺有趣。

于是,她決定再施加壓力。

「你說你不是故意的,照你那說法,就是有意的了。說吧,我和你有什麼宿世冤仇?還是我上輩子欠你錢沒還?所以你明知我坐在哪,還‘有意’的將球往那方向打,是要報仇嗎?」

這會兒,病房里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

「不,你要相信我,我絕對不願意傷害你!」

「真的嗎?可是你明明就說……」

「那是意外!」他大吼出聲,隨即發現自己失態,于是降低音量,慢慢說道︰「我能控制球打出去的方向,但是對于落點還有力道,我無法預測,更不曉得那一擊會讓你昏迷三天。」

看著他愧疚的神色,朱萸有些心虛。

事實上,她早就醒了。

其實在球打中她的時候,她真的暈了過去,但是只有一下下,接下來發生的事,她雖然迷糊,但也不至于完全不省人事。

只是她超過六十個小時沒睡覺,體力負荷已經到了極限,就在她快受不了而昏睡場球的當口,那顆球不偏不倚的砸了下來,給了她一個大睡幾天幾夜的名正言順的理由。

既然他有面對問題的勇氣,和解決問題的誠意,她『大方』的說︰「好吧,那是意外,既然是意外,就表示那是不可抗拒的事件,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我的錯,誰都怪不了,真要怪,就怪淘氣的風吧,偏要把球吹到我頭上!」說完,她開心的笑了。

紅唇輕啟,貝齒微露……艾力不由得看痴了。

他的神情落在妮琪眼里,簡直不是滋味到了極點。

為了接近他,她想盡辦法入住與球隊相同的旅館,明明自己最討厭曬太陽和看棒球,她特地透過關系買了他守備區域的內野球票,甚至打听到他可能參加的宴會……

結果呢?

他連個好臉色都不給。

而這個坐在病床的女人不過是被他打出去的球擊中,他待她有如嬌貴的玫瑰,怕一捏就碎,只敢輕輕的捧著。

妮琪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呼之欲出的胸脯緊貼著他那練得滿是肌肉的壯實身子。

「艾力,現在她醒了,看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可以走了吧!我記得瑞奇說過,你十一點的時候得出席你代言產品的首賣會,現在都十點半了,再不去的話,會來不及的。」

胡惟晴的眼楮亮了起來,「你是指在梅西百貨的香水首賣會?」

艾力有些訝異,「你知道?」

「當然知道啊!要不是朱萸被球打中躺在醫院里,我還打算拉她去排隊,幫我多買一瓶香水,還可以多送一張海報。」胡惟晴興奮的說。

艾力的身高足足有一百九十公分,體魄練得精壯結實,搭上古銅色的肌膚、完美立體的五官,拍起半果海報,讓女人氣喘心跳,為之瘋狂,海報失竊率之高,令行銷人員啼笑皆非,為了刺激銷量,不惜打出購買香水,加贈限量海報的策略。

「不用這麼麻煩,回頭我找人多送幾張給你。」艾力立即說道。

「要簽名!」

「沒問題。」

妮琪再也受不了了,拉著艾力轉身就走。

若不是時間逼近,他真的得走,要不然憑她這點力量是拉不動他的,但是他對坐在病床上的朱萸依然有著不舍與依戀,于是說道︰「我等下還會再來。」

朱萸看著他,嘴角輕揚,「不用了,我沒事的。」

他依舊堅持地說︰「我會再來。」

她聳聳肩,「好吧。」

待妮琪和艾力都離開後,胡惟晴拉了把椅子坐到床邊。

「朱萸,現在頭會不會暈?還是有哪里不舒服?」

「嗯……頭是有點暈沉沉的。」

胡惟晴臉色大變,跳了起來,轉身就要往外沖。

「你干嘛啊?!」朱萸叫住她。

「撐住,我現在就去叫醫生過來。」

「叫醫生?」朱萸不解,「你要叫醫生,按鈴就好,干嘛跑出去?」

胡惟晴連忙又轉過身來,準備按鈴叫人。

「不過,你叫醫生干嘛?」朱萸問。

「你不是說頭暈沉沉的嗎?」

「對啊!可是那是因為睡太久的關系,我只要站起來走一走就好了。」

「睡太久?」

「你們不是說我昏迷了三天嗎?」

胡惟晴靈光一閃,好像抓住了什麼,又不是很確定,於是試探性地問。「你該不會是說你睡了三天吧?」

朱萸甜甜一笑,「是啊!」

「你是說,你不是昏迷,而是睡著了?」

「對啊!難道醫生沒有檢查出來?」

這時,胡惟晴回想起醫生對她說過的話。

她應該隨時會醒……

呿!那個蒙古大夫為什麼不直接跟她說,這個躺在床上的女人,不是因為被球打中而失去知覺,是被睡神附身,所以睡得像頭死豬一樣動也不動?

知道真相後,她氣得整張臉漲紅。

她在腦袋里將這個好意思坐在床上微笑的女人支解千萬遍後,這幾天累積的擔心與焦急全化成暴吼,一古腦的朝朱萸發作。

「朱萸,你是豬啊!哪有人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

此時,朱萸緩緩的開口。

「要不是你剛才那聲尖叫,我再睡個一天應該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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