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忘了我,為什麼連一點消息也不給我?」
「我那時候的處境,無法和外界聯絡。」
「什麼意思?」
「我從台灣回到紐約後,家族權力結構發生變化,我所有的通訊都受到嚴格管控。」
「有這種事?美國不是民主國家嗎?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亞倫無奈的說了句︰「世上……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
「那……你至少可以——」
「我不可以,」他慎重其事的打斷她的話,「我不能連累你,有些事太過黑暗,你不需要了解那樣的世界。」
「那現在呢?」
亞倫自信而沉穩的一笑,「中國人說,十年風水輪流轉。那些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萊特集團我說了算。」
眼前的亞倫‧萊特與當年她認識的俊朗少年,的確有著太大、太大的不同。
唯一不變的事——這個男人在十年後,依舊讓她心蕩神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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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該是很漫長的,但對於久別重逢的戀人來說,在一起的時光又是那麼的短暫。
亞倫覺得這段時間好像才過了一、兩個小時似的,可東方的天空卻已透著微微的亮光。
郝美麗在他的懷抱中轉醒。
「天亮了嗎?」
「剛亮而已。」
「你沒睡?」她記得兩人譴襁纏綿,直至累極才入眠。「時差嗎?」
亞倫搖頭,伸手抱緊她說道︰「我舍不得睡。」
他的話,她心領神會,雙頰不禁染上一抹紼紅。
摟著她,他靠坐在床頭,看著外頭,若有所思。
「在想什麼?」
「想以後。」
「以後?」
又一次的,郝美麗被眼前的幸福給籠罩,她忘了還有「以後」這件事。
但是又一次的,亞倫想得比她更深、更遠、更久。
這一次,她不像十年前那樣,什麼都不想,只記得當下的喜悅,於是她開口問︰「以後……我們會怎樣?」
他朝她笑了笑,;寵溺的伸出手撫著她睡意猶濃的臉龐。「這件事,讓我來煩惱就好。」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
「是啊,所以我必須先處理好一些與我們兩個無關的事之後,我才能真正和你在一起。」
听了他的話,她有了不好的預感。
郝美麗推開他,皺著眉不解的看著他,「什麼叫真正的在一起?難道我們現在不是真正的在一起嗎?」
「還不是時候,美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不是時候?」
亞倫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知道我是個自私的男人,所以我憑藉著你愛我這點,要你等了我十年。」
她知道他並沒有把話給說完,所以安靜的等待著。
「但是,我希望你能再等我三年。」
「三年!」
美麗生氣的下床,不想看到前一刻還對她蜜語甜言的男人,這一刻又像電影里頭的負心漢,要她痴痴地等!
一個十年又一個三年?一個女人有多少的青春可以浪費在等待當中?
「你以為我會傻得再等下去嗎?」
「會,」亞倫斬釘截鐵的說,「你會的。」
聞言,她的雙眼早已淚汪汪,忍不住嘶吼出內心的不平,「你為什麼這麼自私?你已經要我空等了十年,你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苦、多難熬嗎?你知道當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告訴我,我只是個被愛情騙子給唬了的傻子時,我心里有多苦嗎?」
他緊緊的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的說著一句又一句的對不起。
終於,她止住淚水,抹去淚痕,自他的懷抱里抬起頭來,「告訴我,你愛我什麼?」
「難道愛你還需要任何理由?」
「不,我要听你說。」這是十年來,她一直想知道的,在他的心里,她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存在?
「我不知道。」亞倫誠實的回答,也如預期的看到她不滿的表情。「我真的不知道……一開始,我只是想到台灣,向我的救命恩人親自道謝,所以我從來沒敢忘記你的模樣。
「可是當我再見到你,看到你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知道那一整年的思念,不是因為感恩,不是因為害你受傷的歉意,而是因為……我想見到你、想再听到你對我說話、想讓你再握著我的手……我只是單純的想見到你。」
他繼續說道︰「和你一起共度的那個暑假,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的一段日子,我什麼都不用想,每天早上起床,就可以和我最喜歡的女孩子說話、吃飯、聊天、一起學習武術,我就好像在天堂那樣的快樂,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在我的身邊。和你分開的這十年,支持我的,就是你寫的這些信,還有對你的思念。」
他的這些話,讓郝美麗覺得這十年的等待全都值得了。
那麼,她還會再等他三年嗎?答案是肯定的。
只要他還愛她,只要他的心還在她身上,她就會一直等,就算要她等一輩子,她也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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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亞倫陪著美麗來到她暫居的住所。
一進門,他便問道︰「這兒一個月的房租要多少?」
她聳肩。「我听香甯說,一個月好像要五、六十萬的樣子。」
聞言,他點了點頭,四處走動。
回到她身邊時,他問︰「你喜歡這里的環境?」
「哈哈,當然啊,這里到哪都方便,公車、捷運、超市、百貨公司、銀行,走路全都不超過三分鐘耶!」
「你朋友什麼時候會回來?」他又問。
她想了想,「大概再兩個禮拜吧!」
點點頭,他心中已有了決定。
趁著美麗進房間整理雜物,順道梳洗的時候,他打了幾通電話,約定了一些事情後,他走進她的房間。
郝美麗正好圍著浴巾自浴室走了出來,見到他在場,臉色微微一紅,嬌嗔道︰「進來也不說一聲;。」
他順手將她攔進懷中,吻著依舊濕漉漉的長發。
「你身上還有什麼是我沒見過的?」
「討厭!」
「呵呵,別人都說討厭就是喜歡,那你這是說喜歡我羅?」
「你很無賴耶!」
「遇到心愛的女人,就算要無賴,也要把她拴在身邊才放心啊!」
語畢,亞倫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將她嚇了一大跳。
「你要干什麼啊!」
「你說呢?」
兩、三步走近床邊,將床上那些一散落的衣物一把掃落地板,空出個大位置,如同對待珍寶似的,將郝美麗置放在上頭。
背著日光,面對著她,在她的注視下,緩緩解開衣扣、松開褲頭。
這只是小小的動作,卻看得她臉紅心跳,連呼吸都跟著急促起來。
最後,他身上再也沒有任何的遮掩。
「現在,我們扯平了,我身上的每一寸也都讓你看光了,你得負責。」亞倫俏皮地說。
「哪有這樣的!」
「你不願意?」
「我……我哪有說不願意。」
「是啊,我把你看光了,你也把我看光了,我們得對彼此負責,不是嗎?」
揭開她的浴巾,白女敕胴體映入眼簾,大手輕輕放在腰間,像是檢視無價珍寶那樣的小心翼翼,生怕一個過於用力就會傷了她似的。
這輕如鴻毛的撫觸,讓郝美麗情不自禁的輕吟出聲。
那聲音媚入心神、蕩人心智,他欺身而上,將她整個覆住。
不一會兒,偌大的空間就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良久之後,她發現剛才洗澡真是白費工夫了,因為這會兒,她得再洗一次。為此,她忍不住抱怨。
孰知,亞倫完全不當一回事,反而問道︰「浴白大不大?」
「你在想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