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汪妙妙興高采烈的講述著她的計畫時,錢佩妮早已沉沉的睡去了。
自從錢佩妮毫不留情的離去後,傅永祥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她對他說,她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和他發生了關系……她這說法,讓他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
興奮,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了。
他整個人猶如被電擊般,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她這麼美的一個女人,居然會喜歡他?
本能的,他對她所說的事排斥,而做出拒絕的態度。
不為了什麼,而是因為上一個這麼對他說的女人,最後成了他的妻,然後帶走了他全部的財產。
賺錢對傅永祥來說,從來不是難事。
上一段婚姻對他來說,損失的金錢遠遠不及被背叛及被欺騙的痛苦。
現在出現了個令他怦然心動的女人,對他說,她和他發生關系,不為了別的,就因為她喜歡他?
他能相信她?可以相信她嗎?
有一點他可以確信的就是,錢佩妮絕不是為了錢而接近他。
如果她是為了錢,那麼他的大哥會是個更好的選擇。或許大哥無法給她一般女人所需要的名分,但是在金錢上,他對他寵愛的女人並不吝嗇。
既然她不是為了錢,那麼她為的是什麼?
他很清楚的明白,在他們兩人之間有種強得讓人無法忽視的化學作用,激發出來的能量與熱度,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昨晚與她的一切,是那樣的美好、難忘。有了她之後,之前與別的女人的前塵過往,好像全成了泡沫般,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至此他的心靈世界里,只有她的影像留存,是那樣的鮮明、強烈。
每每當他閉上眼時,她的輪廓、她的聲音、她的一切一切,就活靈活現的浮現在腦海里。
「我怎麼會說出那種話?」經過了昨晚,他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這點讓他既驕傲又自豪,卻也讓他驚恐不已。
她這麼好的女人,這麼幾近完美的女人,居然會選擇他這個有過一段失敗婚姻的男人?
為什麼?為什麼?
這問題,不停地在他腦海里盤旋著。
而越去思考,答案就越讓他惶惶不安。
所有的一切只指向一件事,那就是--她是真的喜歡他。
「她真的喜歡我?」這結論,讓他不禁痴痴的笑了。
可沒一會兒,這笑便凍結在臉上。
她說了她喜歡他,而他在那時候卻選擇了讓過去的陰影籠罩自己,進而拒絕她,甚至對她說,她只是一時激情難耐。
「老天,我做了什麼?!」是啊,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她那平靜的語氣,猶如冰刀似的字字句句都是那麼的鋒利。
她叫他忘了她?
這怎麼可能,當錢佩妮出現在他眼前的剎那間,她的身影已經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頭了……她要他忘了她?他做不到,也不願意這麼做。
包讓他心頭陣陣刺痛的是,她說她會忘掉他!
暗永祥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她是說真的。她說她會忘掉,她就會忘掉,她那堅毅的神情展露了她的決心。
「不能!我不能讓她就這麼忘掉我!」
他自沙發上霍然起身,一雙長腳在客廳里不停來回踱步。
「我不能讓她這麼做。」他不停地喃喃自語。「一定有方法可以補救的。」
現在光這麼想著她,想著她曾經對他說她喜歡他,都能讓他打心底涌起那種幸福無比的感覺,這教他如何能輕易的舍棄她?
錢佩妮,這三個字或許沒有特別的意義,但當這三個字與她的影像重疊後,那就全部不一樣了。
它像鑽石一樣的璀璨、耀眼,在他的心底散發著熠熠光芒。
「佩妮……」他反覆的喚著她的名,一顆心早就往她身上飛去。「我……」
他要說什麼呢?見到她之後,他該說些什麼求得她的原諒呢?
他的心此刻正為她熱烈澎湃著,這樣的感覺,究竟該怎麼歸類?這般激動的情緒,該如何為它找到歸去的方向?
難道這就是愛嗎?
突然之間,這句話就這麼躍上他的心頭。而在這一刻,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找到答案了。
但是,他要如何才能讓她原諒他之前的失言呢?
想到這里,他一時間竟然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屋里沉悶的空氣,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於是他推開房門,走到外頭,想散散心,順道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少聰?」意外地,他看到自己的佷子從主屋快速的朝這里跑了過來。「你要去哪里?怎麼跑得那麼急?」
「小叔叔,」傅少聰停下腳步,著急的拉著他的衣角。「我要去找佩妮姊姊,今天她說她請病假不來了,小阿姨不帶我去,你帶我去好不好?」
「她生病了?」他的心沒來由的被揪住,緊得難受。「她怎麼了?」
「不曉得,她只叫比爾哥哥打電話來,說她生病了,要請假。」
看著傅少聰,傅永祥想到了個能順利見到錢佩妮,而不被擋在門外的好方法了。
第六章
從錢佩妮的房間走出來後,汪妙妙立即挽起袖子,準備上隔壁找那個人面獸心的傅永祥好好的「溝通」一下,沒想到才轉了個彎,便與她打算「溝通」的人狹路相逢了。
這時,汪妙妙雙手申腰,擺起標準的興師問罪姿勢,打算好好的質問他一番。
本來對於到別人家去興師問罪這事,她還有點遲疑,畢竟不在自己的地盤上,再者萬一傅永祥惱羞成怒的話,她不但幫不了佩妮,搞不好連自己都要遭殃,所以心里著實忐忑。
哼、哼,沒想到這傅永祥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偏要闖來。
這下子,她要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以為女人都是好欺負的。
「喂,傅永祥!」她才起了個頭,卻听見一句甜甜的叫喚。
「妙妙阿姨!」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肥壯的小身影已然撲向她。
汪妙妙被這力道一撞,一時步履蹣跚退後了兩大步。
「天啊,少聰,我會被你嚇死耶!」她低頭一看,竟然是錢佩妮的小苞班--傅少聰。「還有,少聰,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叫我阿姨,要叫我妙妙姊姊,知不知道?」
哼,別人都說她看起來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年輕得很,只有這個傅少聰眼楮不曉得怎麼長的,每回見到她都叫她阿姨!
這時,她看著抱著她不放的傅少聰,這才想到,傅永祥實在是太卑鄙了,居然想用小孩子當擋箭牌。
正當她想發難,打斷傅永祥的痴心妄想時,傅少聰說話了。
「妙妙阿姨,佩妮姊姊呢?」他抬起白白圓圓的小臉懇求的看著她,「她生病了,我要去看她,你帶我去好不好?」
雖然這小表又犯了她的禁忌--又叫她阿姨,不過看著他無辜又可愛的小臉,她還是不忍心罵他。
「你佩妮阿姨正在睡覺,你要不要晚一點再來找她啊?」好歹她和錢佩妮是同學,怎麼可以她被叫阿姨,錢佩妮還是個姊姊?再說,她長得青春又可愛,怎麼看都比錢佩妮年輕,這白目小表不曉得怎麼看的。
「啊……」小小圓圓的臉很是猶豫的皺了起來,傅少聰可沒忘了錢佩妮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她睡覺時吵了她。「可是,人家好想佩妮姊姊啊……佩妮姊姊說,今天要帶我去麥當勞啊……」
「麥當勞?」汪妙妙聲音一提,「那還不容易,找你家佣人啊,看誰有空誰帶你去啊。」
「人家不要啦!」說著,傅少聰的眼眶一紅,小嘴一嘟,眼看眼淚就要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