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虧了汪妙妙的堅持,錢佩妮才能在事後听到第一手的實況重播。
就在傅永祥與錢佩妮離開後,警方一人開門,另兩人準備制伏艾琳娜,另一人則是基於安全考量,掏出佩槍,以防有突發狀況出現。
就在警方將門打開後,陷於半瘋狂狀態的艾琳娜用力擲出一個藍花白底骨瓷花瓶,當作見面禮。
然後趁大家驚慌閃避之際,從房里沖了出來,幸好那個開門的警察逮到一個空檔,從背後將她撲倒,然後另外兩個警察也加入戰局。
一陣兵荒馬亂後,艾琳娜面朝下的倒在地上,雙手反折至背後被手銬扣住。
這時候醫護人員上場,同時將特殊擔架給抬了進來,所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送上擔架,擔架上有特制的皮帶,可以讓病患不致掙月兌。
在擔架上的艾琳娜仍是不停的咆哮。
「放開我!」她不停的掙扎。「我要告你們妨害自由!我是德國公民,你們這樣對我,是涉外事件!我要找律師,維護我的權利。」
「小姐,等你到了醫院,看你是要找誰都沒問題啊。」警察在旁邊平靜說著,就連被她抓傷也不生氣。
而當擔架被抬出的時候,艾琳娜語氣一轉,哀戚的對著傅永祥說︰「永祥,你說過你愛我的,現在你為了那個賤女人這麼對我,你怎麼這麼狠心啊……」
「耶,那你之前離婚時,怎就那麼狠心把傅永祥的財產全刮去當瞻養費,害得他一文不名咧?」汪妙妙可不鳥她的哀兵政策。「我好像還听說,是你和你的男朋友愛得死去活來,所以才要傅永祥這呆子放你自由的,不是嗎?」
汪妙妙雖然只是錢家的食客,但是對於錢家鄰居的傅家八卦,可是從沒少听過一件。
原本在艾琳娜如悲如泣的對著傅永祥說了那麼句心里話後,所有的人全都以譴責的眼神看著他。而當汪妙妙把內情講出來後,譴責的眼神又看向擔架上的艾琳娜。
「你胡說!」艾琳娜惱羞成怒的叫喊著︰「根本不是那樣!」
「不是嗎?」汪妙妙拉長音調。「我听傅太太說,你好像離婚後就帶著傅永祥給你的贍養費和你的愛人不曉得跑到哪去,然後就再也沒和這呆子聯絡過了嘛。」她指指傅永祥,在她心里,會讓這麼個移情別戀的女人給刮去全部的財產,還真不是普通的呆。
「好了,妙妙,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錢佩妮適時的出聲,阻止了汪妙妙的發言。「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就別再為難這位小姐了。」
她的表現,贏得在場的人一致好評,除了汪妙妙以外,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實在是個善良的好女人。
「我相信這位小姐會回來找永祥,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事……」
她沒指什麼事,不過汪妙妙倒是默契十足的接著說︰「哎呀,想也知道是把贍養費花光了,看看能不能從傅呆子身上再挖些錢嘛。」
「妙妙,我們做人要留點口德。」錢佩妮假意斥責,實際上是進行著柔性的復仇。
笑話,她是錢家的女人,而錢家的女人絕不可能受了委屈不報復!
「也許這位小姐是真的對永祥舊情未了啊……」
「不,佩妮,我早就不愛她了。」傅永祥怕她誤會,連忙出聲解釋。「即使在還沒離婚之前,我和艾琳娜早就形同陌路……她和我離婚,對她、對我,其實也算是種解月兌,再說,我現在愛的是你,絕對沒有別人,以後我也不可能像愛你這般愛上別的女人!」
此言一出,口哨聲四起。
而被表白的錢佩妮羞得滿臉通紅,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才好。
最後,她單腳一跺,別過身去。
暗永祥以為她生氣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在場的警員瞧出了女孩家的心事,笑著提醒道︰「哎呀,傅先生,人家小姐害羞了啦,還不趕快和她說幾句好听的話。」
受了指點的傅永祥連忙走上前,由背後緊緊的摟住她。
「我愛你,從來沒有任何人給過我這種感受。」他以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說︰「就連艾琳娜也沒有。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別人,我不會放你走,我會努力的打敗我的情敵,讓你重新愛上我!因為我下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活。」
雖然他是用耳語般的音量說話,不過汪妙妙還是想盡辦法听到了片段,當她听到「我不知道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活」那句動人的話語,忍不住雙手捂住胸口,感動良久。
至此,來辦案的警員們已經大致了解這案子發生的來龍去脈了,於是簡單的交代幾句話後,便帶著被綁在擔架上的艾琳娜離開,免得她又不曉得會說出什麼話,害得這對濃情蜜意的情侶感情生變的話,可不好了。
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他們這群人民保母當然也是羅。
經過了這麼一場混亂後,最後留下的只有錢佩妮與傅永祥兩個人。
兩人享受了片刻的寧靜後,錢佩妮開口了。
「永祥,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要他開口說愛,是她的目的沒錯,可是她完全沒料到會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听到他愛的告白。
心里總覺得有些不真實,有點踩在雲端的感覺,輕飄飄的,不確定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她的幻想而已。
現在,她需要真實的話語,沒有別人,只有她和他,听他對她說--
我愛你。
「你懷疑我嗎?」傅永祥听到她這麼問,有點不開心,他以為她應該能明白他對她的心意。
「當然啊,你以前都沒說。」他這語氣,她可不高興了。
「我沒說,可是我一直用行動表達。」
「行動?」她拉下臉。「我怎麼知道你對別人是不是都這個樣!」
無理取鬧是女人的特權,再怎麼明理的女人,有時候也還是要享受一下這種感覺。
「我……我……」被她這麼一搶白,他一時說不出話來,結巴了老半天之後,才勉強說了句︰「我以前就說過了,只有對你才這樣。」
「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隨便說兩句甜言蜜語來敷衍我。」
「當然不是。」他難得對她提高語氣說話,「你以為我那麼閑,去照顧別的女人的生活起居嗎?要不是愛你,怕你不會照顧自己,我根本不必這麼做!」
听他這麼說,錢佩妮滿意了,若真要說有哪里不滿意的話……
「佩妮,你怎麼哭了?」當傅永祥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滑過她瞼龐時,他整顆心都亂了。「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凶我!」她控訴他,她的眼淚就是證據。「連我家里人都沒凶過我,你居然凶我……」這當然是謊話,不過傅永祥不會知道實情,她也就毫不在意的拿來用了。「你說愛我,就是這樣子的嗎?」
說著,她索性別過身子,不再理會他。
「對不起,佩妮,我……」這下子,他可真的是完全沒了主意了。「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就可以這樣嗎?」她的聲音哽咽。
「佩妮,我……我……我心里急啊……」
「你有什麼好急的?!」
「我……我怕你誤會我,以為我是個濫情的人啊。」
「我有這麼說嗎?」
有,不過傅永祥不敢這麼說了。
「我只是想再一次的確認而已啊……沒想到你就突然大聲起來……」說著,好像又要哭出來了。
暗永祥突然站了起來,單腳跪到她面前。
「我傅永祥對天發誓,如果我再這麼對你一次,就讓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