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不可理喻 第14頁

碑敬翔先是挑眉,墨色眸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隨即燃起濃烈的興味。

藍晨星咬著下唇,有些後悔今天干麼跑來道館,什麼人不好遇,偏偏遇到這只

大猩猩。

他幾個大步來到她面前,臉上的笑容像要競選的政客般刺眼。

「原來這就是你那一拐的秘密。」鞏敬翔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藍晨星模下著頭緒。

她半眯著眼望他。

「你也練柔道,難怪你使拐子會那麼順手。」

「那又怎樣?」

「要不要比試一下?」他突然開口挑戰,讓藍晨星暗吃一驚。「就當作一次把我們的恩怨解決。」

藍晨星考慮了一下。她雖然已達到二段,可是剛剛在旁觀戰,她知道鞏敬翔的身手不弱,如果真打起來,她不見得能佔到什麼便宜。

「怎麼?不敢?」

她昂起下巴。「沒什麼不敢,就怕你到時被我摔得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毫下客氣地大笑。「這句話是我要對你說的。來吧!」

他們在道場的一角找到一塊空地,整個道場並沒有因為他們的對打而靜默,大家各自練習,此起彼落的吼叫和身體被摔在墊上的聲音充斥整個道場。

藍晨星和鞏敬翔站定,簡單地行禮後,雙方隨即上前,身體同樣微微躬著,眼楮眨也不眨地緊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他們先是小心地試探,企圖先搶對方的手,好佔得先機。但幾次拉扯下來,誰也沒佔到便宜。

後來,鞏敬翔先伸手抓到她的左手,藍晨星也不甘示弱地拽緊他耳下的衣襟,左手同時曲起,抓住另一邊的衣襟,往側邊滑步後,整個身子往下墜,同時右腳抬起抵住碑敬翔的月復部,順勢旋轉往橫拋摔。

被摔在地上的鞏敬翔先是眨眨眼,而後才意識到自己被突襲成功了,心里雖然氣憤,但也不由得興起一絲敬佩。

沒想到藍晨星看來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挺有兩下子的。這下激起他求勝的心。

他迅速翻轉起身,不讓對方有機會施展壓制技。藍晨星則已靠上前,準備下一波攻擊。

這回鞏敬翔多了分戒心,兩人搶手很快就抓住對方的衣袖及領口,在一陣推拉之際,鞏敬翔趁她反推的力量,雙手一提,將她拉高後使出右丟體,將藍晨星摔倒在地。

他順勢撲到藍晨星身上,準備施展壓制技,可是就在他緊貼著藍晨星的胸前時,一股怪異的感覺讓他愣住了。

他的手肘仍制住藍晨星的頸部,身體密不可分地壓在她身上,然後伸手覆上她的胸前,好確認自己的懷疑。

倏地,他抬起頭,近乎驚嚇地瞪著她——

「你是女的?!」

雖然她的上圍不怎麼豐滿,但那柔軟的觸感,的確與男人不同。

被他沈實的體重壓倒在地,藍晨星即使用盡所有力氣也撼動不了他半分,更無法阻止他襲上胸前亂模的手。

屈辱脹紅了臉,她只能用力地瞪住他。

「沒錯,現在你可以離開我身上了嗎?」

碑敬翔危險地皺起眉頭。「你最好老實地跟我解釋一下,為何騙我你是男人?」」

藍晨星又扭動了幾下,鞏敬翔也跟著加重力道,最後她放棄。再反抗下去,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她強迫身體放松,沒好氣地說︰「我沒騙你,是你自己老眼昏花,把我誤認成男人。我何時對你說過我是男人了?」

他想了想也對,從頭至尾,藍晨星不曾說明自己的性別,是他先入為主的觀念,加上她的穿著、她的膽識和行為,誤導了他的判斷。

這當中有幾次他不也懷疑過?可是,因為對她的模糊了他的理智,才會一

錯再錯。

如今揭開事實真相,他才恍然大悟,為何她剛才明明有機會壓制他取得勝利,

卻白白放棄。為何一開始他提議比賽時,她會猶豫,想必她也料到對打中,施展壓制技巧是無可避免的,屆時,她的性別就無所遁形了。

「可惡!你到底還要壓多久,我快被你壓扁了!」

看見她滿臉脹得通紅,鞏敬翔趕緊松開手,從她身上爬起來。

重獲自由的藍晨星,立刻起身。她臉紅地望了望四周,已有些人停下動作,盯著他們兩人看,其中以教練犀利的眼神最教藍晨星難堪。

她二話不說地離開道場,不顧鞏敬翔就追在她身後。

藍晨星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沖出道館後,直奔她的車。

但鞏敬翔已經靠在她的車門前恭候大駕。

「為什麼不糾正我?明明有好幾次機會,當我誤會時,你可以開口糾正我的,為什麼故意讓我誤解?你存心看我出糗,好在背後嘲笑我嗎?」

他隱在黑暗中的臉,冷酷英俊,仿佛出獵的惡魔,犀利的黑眸令人望之生畏。

藍晨星極力壓下涌上心頭的畏懼,她提醒自己,我是藍晨星,沒什麼能嚇得到我。

她視若無睹,听若未聞地繼續往前,直到她的腳尖幾乎踫到他的,才抬眸望進他的眼中。

「我為什麼要費事指點一個睜眼瞎子?我才要反問你,我又沒有刻意隱瞞,只要你想,隨時可以查到,為什麼硬是讓偏見蒙蔽你的雙眼?」

她說的一點都沒錯。

在下意識里,他一直刻意忽略這昭然若揭的事實。至于自己為何會故意漠視不斷冒出的疑問,或許在心底,他不願承認一個女人居然同時集合所有他欣賞的優點于一身。

也許把她當成男人,就可以將那些對她產生的不合理情緒全都抹除。不管外界怎麼謠傳,他自己很清楚他是個徹底的異性戀,不可能對同性產生情感。

除了她。

算了,他還要自欺嘆人多久,即使把她誤以為男人的時候,他的身體依舊對她有強烈的反應。

他就像發情的公狗一樣,只要一聞到她的味道就興奮難耐、全身活力充沛,眼里只看得到她的存在。

要不是極力控制,他就會像死纏爛打的公狗一樣跟著她到處跑。

「至于在背後嘲笑你,這句指控本身就是個笑話。你當著我朋友的面錯認我的性別,還出言暗諷我男女通吃,真正受到侮辱的人是我吧?拜你之賜,有關我的話柄再添一樁,我再度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這樣你滿意了嗎?」

後面這項指控純粹是想勾起鞏敬翔的罪惡感,雖然她懷疑他根本沒有罪惡感這種情緒,但把自己說得可憐一點也不為過。

盡避那些閑言冷語傷不到她,但不代表她就得無辜承受。

「無話可說了嗎?鞏大設計師。可以借過嗎?你擋著我上車了。」

碑敬翔遲疑地挪開一步,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的側臉,她伸手在黑色運動提袋里模索,卻怎麼也遍尋不著那把該死的鑰匙。

「別企圖挑起我的罪惡感,我泛的錯有一半責任要歸咎于你。你也是共犯,藍晨星。」

第一次以正確的性別稱呼她,讓鞏敬翔心底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他是如此迅速接受她性別的轉換。

即使還不知道她是女兒身,就已無法提供有力的防衛,阻止他想對她為所欲為、做出許多邪惡瘋狂事情的念頭,何況,如今知道她是道道地地的女人,一直被壓抑的荷爾蒙正在他體內四處沖撞。

腦海里的警鐘不斷響起。

藍晨星不同以往他認識的女人,不是玩玩就可以拋在一旁的,她太聰明、太冷靜,獨立又狂野,一旦沾上了,他不可能全身而退。

她不像柳睡蓮那樣識趣,韻事結束後就有默契地離開,她會像母獅般撕裂膽敢玩弄她的人。

他應該立刻離她遠遠的,而不是一直盯著她粉女敕的臉和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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