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八百年(下) 第3頁

「隱兒……隱兒……」古秋荷苦苦追趕著。

宋隱兒听而未聞的沖出餅鋪門口,招來出租車,一個閃身便上了車。

「站住!」

正好走到餅鋪轉角路口的拓跋司功大聲命令道,無奈出租車還是揚長而去了。

他沖到店鋪門口,從出租車後車窗看著她的背影,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久久不能自已。

沒有錯!那是他在照片中看到的宋隱兒,也正是他夢中的女子!拓跋司功緊盯著出租車,直到它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為止。

他原本只是從飯店散步過來,想看看旅行的她是否回家了。因為她的家人說她沒有手機,之前曾說過這幾天回到家。沒想到,還真的讓他看到了她一眼——

她是「她」,可她的那雙眼眸卻更明亮有朝氣!

或者,是因為她正在氣頭上吧!那張嬌俏笑臉看起來有幾分咬牙切齒。

「隱兒!」古秋荷站到門口,沒找到女兒,卻看到拓跋司功。她先是一愣,卻又馬上陪著笑臉說道︰「拓跋先生,你怎麼來了,真是不巧,隱兒剛走……」

「我看到她了。」拓跋司功沒耐性和人打交道,打斷她的話問道︰「關于結婚的事,她怎麼說?」

「小女生嘛,總是會害羞……」古秋荷勉強擠出笑容。

「她不願意。」拓跋司功冷冷地說道,看向宋隱兒離開的方向。

「她只是一時不能接受而已……像拓跋先生這種青年才俊……」古秋荷對著店里大叫著︰「宋立,拓跋先生來了。」

拓跋司功皺了下眉,不想再和這對可以為了錢賣了女兒的母子進行無意義的對話。

他們是他可以利用來得到餅鋪及見到宋隱兒的工具,如此而已。

「我搭明天的飛機離開,叫她過來找我,你們有我秘書的電話。」拓跋司功轉身大步離開。

「拓拔先生,我開車送您回去啊……」宋立追在他身後說道。

拓跋司功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背影冷絕得讓宋立不敢再追上前。

他抬頭看著漆黑的天空,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夢中之事如此執著,如同他也不知道當他看到宋隱兒的照片時,那種心肝被擰緊,鼻尖發酸的感覺究竟從何而來。畢竟,他之前一直認為他對其他人一點興趣也沒有。

仔細想想,一切似乎都是從他在拍賣會上看到那個鎏金團花八稜銀奩開始的。

只是,他血液里的渴望一旦被挑起,他就一定要得到!

這是他事業成功的原因。所以,他他相信宋隱兒成為他的人,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情罷了。

勝利,永遠都是在他這邊的。

第2章(1)

一個星期後——

穿著鵝黃色羽絨大衣大外套的宋隱兒在轉機之後,終于走出寧夏河東機場,她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臉色很難看。

她之所以站在這里,主要是因為她家的老小姐和大少爺「好心」地「建議」她,只要她能說服拓跋司功把那筆所謂的「聘金」變成借款,她就可以不用嫁。

所以,她才會在和拓跋司功的秘書通過電話之後,自費訂了機票、飯店還有飯店接送行程,大老遠地飛上這一趟。

「見鬼了,宋立這輩子沒賺過一塊錢,借了那幾千萬之後,還不就指望著我會替他還!」宋隱兒拖著行李箱,忍不住忿忿地咕噥了一聲。

那兩人還有沒有想過,拓跋司功和他們非親非故,干嘛借錢給他們?他做的是和餐飲有關的事業,重點應該是在白糕祖傳秘方吧!

可是,那帖秘方真的有那麼值錢嗎?還是祖傳香囊里有什麼寶藏圖之類的東西?宋隱兒邊走邊想,直到一陣刺骨寒風驚醒了她為止。

要命,這里溫度至少比台灣低十度!她牙齒打顫地拉出圍巾,繞著發寒的脖子,大步走向接機處,然後很快地走到那個舉著她名字紙牌,等著她的高大男子身邊。

「我是宋隱兒。」宋隱兒對這個強壯到可以當拳擊選手的司機一笑。

「您好,我是您這幾天的司機羅倫。您可以叫我小羅。」羅倫有禮貌地點頭,領著她走出機場。

「哈,你長得這麼高,叫你小羅還真是讓人有壓力啊!」宋隱兒仰頭看著這個差不多是她兩倍大體積的人,一邊笑著說道。

「您可以改叫我大羅。」

「沒關系,我難得當一次老大,就叫你小羅好了。」宋隱兒見羅倫停在一輛奔馳吉普車前面。「不會吧?!這麼高級,服務這麼周到?!我訂的飯店是‘大眾酒店’,不是你們這兒最高級的‘豪斯酒店’,你們沒弄錯接送車輛吧?」

宋隱兒把這輛亮晶晶的紅色車子前後打量了一遍,降低聲音問道︰「不會是山寨版吧?」

「是原裝進口車,請宋小姐放心。然後,因為宋小姐所訂的飯店和我們酒店是同一個集團,您是我們第一百萬個客人,所以飯店方面已經自動將您的住宿升級到‘豪斯酒店’。」羅倫說到。

宋隱兒看著羅倫,長長睫毛眨了兩下,涂了薄量唇膏的雙唇開始緊抿。

「好事從來不曾落在我頭上。」她雙手插腰地說到,語氣開始有些咄咄逼人。

羅倫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響應,巨人般身軀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你如果是詐騙集團的人,我勸你現在就可以走人了。我兩袖清風,長得還算有人緣,但肯定稱不上絕世美女,而且很吵,寧死也要討公道,絕對不會多付一塊錢!」她明眸噴火,一副想抓起他的領口算賬的模樣。

「宋小姐放心,我們不會收您任何費用。您一抵達飯店,就會發現所有的一切真的是特別為您這個貴賓準備的。」羅倫認真地說道。

「媽的,真的中了大獎了!萬歲!」宋隱兒先是雙手高舉,繼而在地上用力地彈跳著。「本人這輩子就數今天最幸運!快上車、快上車,我這輩子還沒搭過奔馳車呢!」

羅倫幫她拉開後座車門,她搖搖頭,跳上副駕駛座。

「坐前面這樣視野比較清楚。」她自行扣上安全帶,望著前方截然不同的風景。

「宋小姐此行有沒有特別想去哪里走走?」羅倫問道。

「如果有空的話,應該就是去看看賀蘭山下那片被稱為東方金字塔的皇陵,還有什麼青銅峽一百零八塔吧!對了,听說這個地方是以前的西夏,有沒有什麼特殊的異國風俗?」她好奇地問道,好像她打算在這里停留十八天一樣。

她在訂機票來這里之前,已經跟拓跋司功的秘書確認了他這幾日的行程,但她卻沒有再進一步約下確定時間;因為她還沒有想到可以用什麼法子說服拓跋司功平白無故地借款給他們家,所以她打算先出家門旅游。

「女柵。」羅倫說道。

「女柵?」宋隱兒一說出這個詞,感覺全身就起了雞皮疙瘩。「那是什麼?」

「當時的西夏男女如果很相愛,就會相約到山上自殺。之後,他們的家人就會用彩色的布包好他們的尸體,然後再用干草纏在木架上,用火焚燒。這樣的習俗俗稱為‘女柵’。」羅倫邊開車邊說道。

宋隱兒猛揉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水靈小臉皺成一團。

「他們搞什麼鬼啊!因為很相愛所以要一起死?是日子過得太好,沒吃過苦,還是挫折容忍度太低?」她不可思議地搖頭,巴不得伸手去敲那些人的腦袋。「如果很相愛就應該把愛分享出去嘛!世界上有那麼多人需要幫助。」

宋隱兒的聲音透過羅倫別在領口的收音麥克風,傳到「豪斯酒店」總統套房的書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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