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晚回來累不累?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孟佳梨收拾起心中的落寞,努力打起精神,跟了上去。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裝賢慧,滾去睡覺!」他粗聲道,並沒有忽略她異常蒼白的臉色,眉間的折痕又加深了幾分。
「我不累。」面對他的粗聲粗氣,孟佳梨的態度總是一貫的溫和,有點逆來順受的感覺。
「那就不要裝出一副快暈倒的模樣在我面前晃。」耿柏恩猛的抓住她的手將她往房間拖,然後粗魯的甩上床。
她躺在床上愣愣的看著一臉鐵青的耿柏恩,突然露出了傻傻的笑容,「你在關心我嗎?」他肯定是發現她臉色不對,所以才硬要她休息,卻只能用這種方式表達。
耿柏恩佔銅色的臉頰肌膚掠過一抹怪異的紅,但很快就消失在耳根處,惡狠狠的板起臉,冷冷的道︰「我還不知道原來你是個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的女人。」
「我是個聰明的女人。」孟佳梨無視他的怒氣,俏皮的糾正,可臉色卻越發蒼白,好像整個人都要變透明了一般。
耿柏恩的心猛的一抽,扯起一旁的被子朝她身上扔去,「吵死了,別來煩我。」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真的,她也的確快要撐不下去了。
耿柏恩沒有理會她,轉過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房間。
看著緊閉的門扉,孟佳梨的心頭淌過一股暖流,輕輕闔上了眼,雖然一臉倦容,唇角卻輕快的翹了起來。
第7章(2)
孟佳梨睡了一個舒暢的好覺,昨晚的不適在睜開眼的這一剎那完全消失,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活了過來。
她一臉滿足的伸了個懶腰,眼楮瞟了眼桌邊的鬧鐘——嚇,已經快中午了?
孟佳梨整個人頓時驚醒,跳下床,沖進主臥室內的浴室隨意盥洗了下,又快步走出來自衣櫃找出一套休閑服穿上,長發簡單的束在腦後,趕緊往房外步去,只是才走出房門,就听到一陣激烈的爭吵,讓她在要到達客廳時頓了頓——
「我不要,你以前從來就不會這樣管我!」耿安茜埋怨的聲音傳了過來。
「以前是我疏忽了。」耿柏恩低沉卻不許反抗的道。
「既然如此,為何現在突然要這樣限制我?」耿安茜越來越激動。
「哥是為你好。」
「不對,哥,你該不會是听了那女人的話吧?」她發出質疑。
「不要扯開話題。」耿柏恩的聲音听不出任何情緒。
「哥才是,以前我怎麼打扮,幾點出門,幾點回家,你從來就沒干涉過我,為什麼昨晚那女人才為這件事跟我起沖突,你今早就對我說教?還說不是因為她!」
耿安茜語氣帶著些微的不可置信。
「看來我真的是太放任你了,我已經決定,以後門禁十點,不用再討價還價!」耿柏恩的聲音冷肅堅定。
「哥?!」耿安茜失聲驚呼。
「還有,那些太暴露的衣服以後也不許穿。」他補充道。
「我不要。」耿安茜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若不听話就給我回美國去!自己賺錢養活自己。」耿柏恩森冷的說。
「哥你不疼我了,你是不是忘記那個女人的爸爸對我們家做過的事情?你該不會心軟喜歡上她,所以看我不順眼了?」
「小茜!」耿柏恩的聲音微微動了怒。
「別吼我,你敢說你今天一早攔下我不讓我去叫她起床準備早餐,還不顧我反對,硬是要把狗放進來,不是因為心疼那個女人嗎?你怎麼會這樣?才過沒多久,你就忘記自己娶她回來是為了報仇,忘記我才是你該疼愛的妹妹了嗎?」
「住口,我比誰都知道孟家跟我們家之間的深仇大恨,用不著你提醒我!」
「既然如此,為何听她的話?」
「我說過,我是為你好。」
「我不想听,我討厭你,我去住外婆家不回來總行了吧!」耿安茜大吼的聲音隨著大門猛的關閉而趨于寧靜。
孟佳梨暗嘆口氣,悄聲退回了房間,雖然她對于耿柏恩竟然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而感到驚喜,卻不想現在出去,以免掃到台風尾。
可才進房,耿柏恩卻黑著臉闖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壓上了她。
「柏恩?!你要干麼?」孟佳梨錯愕的看著他那一雙燃燒著怒火的黑眸。
耿柏恩分不清這股憤怒是因自己而起,還是因為她。
妹妹剛剛的質問還在耳邊迥蕩,一句句戳刺著他,似乎在諷刺他的虛偽。
不,他絕對沒有忘記孟佳梨跟他之間無法抹滅的仇恨,也沒有因為再次跟她相遇、相處而心軟。
他不是當年那個偷偷喜歡著她的小胖子,她也不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為他出頭的小女孩,他怎麼可能會愚蠢到再次被蒙騙?
不可能!
耿柏恩不斷在心中強化自己對她的仇恨,提醒自己娶她的目的絕對不包括愛情,想用行動證明自己沒有被動搖,一手抓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另一手已經粗暴的褪去她衣物,像在發泄什麼似的,將她的雙腿扳開,不讓她有任何適應或準備的機會。
刺痛自腿間蔓延開來,讓她不由得皺起了臉龐,身體直覺想要反抗,但在看到耿柏恩臉上那種矛盾掙扎的憤怒,心中頓時一片柔軟,雙腿反而圈上了他的腰桿,讓自己更加貼近他。
她的順從讓耿柏恩自狂躁中驚醒,倏地松開了對她的鉗制,狼狽的想要退出自己,卻被她用雙臂攬住了頸項往下拉,他的唇瓣同時觸上了一片潤澤柔軟。
她羞澀卻堅定的將舌頭探向了他的唇齒間,舌尖在他的唇瓣上挑逗的畫著圈圈,在他情不自禁的松開齒關時,滑進了他的唇內,如一條靈巧的魚兒般,勾動著他的舌,誘惑著他同游。
原本的自我嫌惡在她的魅惑下瞬間被熊熊燃起的欲火給覆蓋,原本燒著怒火的艷紅瞳眸也被墨般的幽深所取代。
孟佳梨的手不確定的探入了他尚未褪下的襯衫內游走,試圖讓他感受到第一次時,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歡愉。
……
孟佳梨原本溢滿溫情的心好似被潑了盆冷水般驟地涼了下來,扯起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蓋住,苦澀的笑容爬上唇角,縱使在心中不斷替自己打氣,告訴自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她總能化解兩家人之間的仇恨,可艱辛的過程還是讓她有點灰心。
一直以來強忍的淚水終于悄悄的滾落眼角,滑過了唇邊苦澀的弧度,無聲無息的染濕了凌亂的床單。
孟佳梨沒讓沮喪的情緒影響自己太久,畢竟她的外表雖然給人文靜柔弱的感覺,但經過醫學院的磨練與在醫院里見識過太多的血肉模糊、生生死死,內心早就練就了不會輕易被打敗的堅韌性格。
所以即便耿柏恩一直沒給她好臉色看,對她諸多挑剔,甚至在床笫間用言語羞辱她,她依然溫和淺笑,讓所有的折磨都像打到一團軟棉花上,使不上力。
耿柏恩當初不許孟佳梨再去診所行醫,為的就是要剝奪她喜歡的人、事、物來打擊她,可沒想到她不但沒有預料之中的沮喪與抗議,反而樂在其中似的當起家庭主婦,每天洗衣煮飯,打掃家務,不管他多晚回家,總會有一盞燈光與溫熱的餐點在等著他,讓他第一次有期待回家的感覺。
而這感覺讓他越來越煩躁,總覺得有些東西似乎逐漸月兌離了自己的掌控……
「哥,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耿安茜抗議的埋怨聲穿透耿柏恩的思緒,將他拉回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