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對清夜不夠認真,你就要勾引我?」唐雀失笑了,她這輩子還沒同時被兩個男人追求過,而且黎亦樓與任清夜又都是成功有為的青年企業家,說實在話,真的令人感到挺有趣的。
「現在可不行了,你沒听過朋友妻不可戲嗎?」黎亦樓露出夸張的失望表情,「不過既然你都喊我一聲大哥了,那以後你要出嫁時,我這個大哥一定會到場祝賀的,而且保證包上豐厚的大禮給你當結婚禮物!」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唐雀沒打斷黎亦樓的興頭,雖然她知道自己與任清夜結婚的機率應該還停留在百分之四十九與百分之五十一的分界線上……
下意識地,她模著停留在胸口的戒指,唐雀發覺自己竟想念起任清夜來了。
而且,她非常地想見任清夜。
雖然她很相信任清夜對自己的真心誠意,但是……
戀愛這回事,她初嘗而且懵懂,並不是個愛情游戲的高手,所以,小小的疑惑總是無法避免的,因此……還是等清夜來法國找她時,再問個清楚吧!
「嗯,少了個女朋友,倒是多了個妹妹,算啦!也不錯,反正以後我有什麼問題要任清夜這個‘妹夫’幫忙的話就有借口了!」黎亦樓朝唐雀眨了下眼,仿佛是要解開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哦!你該不是想利用我跟清夜套交情吧,黎大哥?」唐雀決定暫時將自己跟任清夜之間的問題拋到一邊去,反正任清夜過幾天就到法國來了,什麼不清不楚的事情都可以一起解答。
「什麼話啊?我像是那種人嗎?」黎亦樓輕哼了一聲,「憑我跟清夜的交情,要找他辦什麼事都不是難題。」
「那意思是我這個小妹派不上用場了?」唐雀呵呵笑道。
「怎麼會派不上用場?我從台灣過來的時候,帶了一些要給子威和工作人員的禮物,我想你們接下來要在法國逗留挺久的,所以帶了一些台灣的零嘴過來給大家解解鄉愁,等會兒你跟我去一趟飯店把它們帶回片場吧。」
「時間夠嗎?」唐雀瞟了眼手表,雖然不知道陸子威打算幾點開工,但從他們出來到咖啡館,已經有一個小時多了,再到飯店去拿土產,不知道時間夠不夠用?
「啊!你不說我倒忘了,子威那家伙應該在發火了吧……」黎亦樓這才想起自己是私自將唐雀帶出門的,不知道陸子威在找女主角了沒有?
「黎大哥,你該不是沒問過陸導演就帶我出來了吧?」唐雀看著黎亦樓顧左右而言他的反應︰心里只想尖叫。
「這個,嘿嘿嘿……」黎亦樓干笑了兩聲,看見唐雀越蹙越緊的眉心,他連忙好言好語地安撫她。
「因為我趕著跟你問清楚心意,所以只好假傳聖旨,說陸子威放大家兩小時的假,不過你放心啦,我會去跟他說清楚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要他別怪你……」
「黎大哥,快點送我回去片場,不然我要跟你絕交!」
「我知道,我們這就上車,你別生氣,氣多了會長皺紋的……」
「黎、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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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任清夜瞪著辦公桌上的一疊雜志,然後抬頭瞄了眼一身火辣打扮的何翠姍,心里只想把負責過濾訪客的秘書給解雇。
他不是已經對何翠姍言明,要她別再出現在他面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說服他的秘書放她進門的?
「我只是想告訴你,清夜,你被那個故作清高的女人騙了。」
何翠姍今天穿著一身低胸洋裝,呼之欲出的雙峰展露出她的傲人身段,也成功地勾走不少男人的眼光,不過很可惜的是,這招對于任清夜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從頭到尾只盯著桌上的八卦雜志瞧。
那是她刻意帶來給任清夜看的,因為翻開里頭的大標題,本本都有唐雀與黎亦樓踏進飯店的照片,而且兩個人還一副頗為開心的模樣,相片從進出飯店到上車離去,張張清晰,唐雀與黎亦樓的表情更是拍得清清楚楚,斗大的標題則寫著「黎非企業小開的新歡」之類的字樣。
「你來這里為的就是這件事?」任清夜將雜志推到一旁去,反正不管上面怎麼寫,明天他就要到法國去了,沒必要去對上頭的八卦新聞多作猜測。
原本他還打算昨天就從瑞士飛法國,若不是因為台灣的公司臨時出了狀況要他趕回來處理,他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也就不會跟何翠姍踫到面。
「清夜,我還是很擔心你啊!萬一這個女人把你這部戲給搞砸了,那豈不是壞了你不敗帝王的名聲嗎?」何翠姍繞過辦公桌,試圖再靠近任清夜一點,畢竟過去她可從來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跟任清夜單獨相處。
「我記得我已經與何小姐解約,所以這部戲成不成功,應該用不著何小姐操心。」任清夜連頭也沒抬,心里倒是很想叫警衛把何翠姍給請出去,省得她妨礙他工作,讓他明天趕不上飛機去法國找唐雀。
「我關心你啊,清夜,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何翠姍見任清夜沒有趕她離開的意思,于是放大了膽子往任清夜身上挨近,語帶柔媚地勸道︰「清夜,反正你也沒對外公布換角的事情,所以趁現在把我換回去吧!這樣一來不管唐雀鬧出多少緋聞,都與你無關,不是嗎?而且你也可以早點把她甩掉,不用再去管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反正她都背叛你,跟黎亦樓亂來了,你又何必再用她呢?」
為了讓唐雀看起來與黎亦樓有染,她可是費盡心思,不但先煽動黎亦樓去法國找唐雀,還派私家偵探去跟蹤,然後把消息散播給雜志社記者,甚至編派許多黎亦樓與唐雀的緋聞,為的就是讓任清夜對唐雀失望。
「你是想要挾我?」任清夜哪會听不出何翠姍的弦外之音?其實何翠姍的心意他早已心知肚明,只是懶得去戳破,卻沒料到何翠姍竟想以污蔑唐雀名聲的手段來破壞他與唐雀的關系。
「人家才沒有,清夜……我們兩家都認識那麼久了,我怎麼會要挾你呢?我一切都是為你好、為你打算呀!」何翠姍依偎在任清夜身上,陶醉在自己幸福的幻想中,絲毫沒注意到任清夜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有多麼迫人。
「為我好?為我打算?」任清夜突地站起身,語氣里透著冷冽的寒意。
「清、清夜?」何翠姍微愣,怎麼任清夜突然用這種語調跟她講話,前一刻他們不是還講得好好的嗎?
「我倒想請問你,何小姐,你又知道什麼對我好?我們兩個非親非故,甚至還談不上熟識,你憑什麼替我決定事情?」任清夜冰冷的瞪著何翠姍。
「你、你……人家只是好意,你做什麼用這麼凶的語氣對我說話,辜負我的感情……」何翠姍雖然依舊嗲聲嗲氣地說話,卻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辜負你?真是可笑,我從頭到尾都沒接受過你的感情。」任清夜冷笑了一聲,又續道︰「我和你只不過曾經是雇主與員工的關系,其他的只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的幻想,因為我從頭到尾根本沒注意過你,甚至,我可以老實告訴你,我愛的人是唐雀,不是你。」
對他來說,何翠姍與唐雀最大的差別是,唐雀從不要求他任何事,也從不擅自為他決定什麼,她只是陪在他身邊,適時地給予他家人般的溫暖關懷,既不過度干涉也不刻意打探,那單純的情感令他留在她身邊時倍感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