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季勛。」看著他溫柔的表情,無憂彷佛從他的冷靜處事當中得到無比的勇氣。
「說什麼謝?咱們都幾年老交情?」梁季勛替她拉高棉被,「快點休息,不然我就強迫你上醫院。」
無憂露出一抹帶著淡淡哀愁的笑容,「我已經決定了,季勛。」
「決定?決定什麼?」
「我雖然很愛承希,但是我也希望小慮幸福,畢竟我是她的姊姊,理所當然要照顧她,況且她與承希又已經有過那麼親密的關系。我想,還是快點讓他們結婚比較好。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小慮肚子里是不是已經有了承希的孩子。」可憐的是她自己月復中的小生命,一輩子都無法和真正的生父相認了。
梁季勛打斷她近似自言自語的發言︰「喂!小憂,你先等一等!你說承希和小慮已經——」
「是的。」她很肯定地點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被路承希騙了?
「前陣子小慮不是常和承希出門?後來有一天,我在她身上看見好多吻痕,我想那大概是承希他……」無憂蹙起眉,不想再說下去。
「那才不是承希!」梁季勛忍不住叫道。
唉!對這件事他真是感到啞口無言,原來無憂之所以會誤會得這麼深,事實上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什麼?」無憂張大眼望著他,「你剛才說了什麼?季勛,不是承希?」
察覺到自己說出無法彌補的話已經來不及,梁季勛只得老實招供︰「其實小慮身上的吻痕是我留下來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和無慮發生過親密關系,但是路承希可沒有!
言「什麼!你說什麼?」無憂一下子睡意全消,梁季勛的回答像是失落的拼圖碎片,讓她將所有的事情在瞬間全數拼湊起來。
情「那天晚上小慮不是失蹤嗎?其實是被我拐到家里去了,然後我就……」梁季勛邊說邊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他已經瞥到無憂正緊緊抓住枕頭,看來是有意要教訓他這個采花賊。
小「梁——季——勛——」無憂過去幾日內所有累積的精神壓力在這次全部爆發出來,她尖叫著將枕頭往梁季勛臉上扔去,「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小慮!我不是再三警告過你,她還是個單純的女孩嗎?而你竟然、竟然……」
說「我知道,我知錯了!小憂,你別再扔東西了好吧?听我解釋,而且我又不是不負責任,我原本就愛她。」梁季勛邊閃躲她丟過來的物品邊擔心注意她的腳下,免得她激動過度一腳踩空跌下床,到時候要是受了傷,他就對無慮還有路承希不好交代。
獨「問題不是出在這兒!」無憂氣到渾身發抖,她跳下床,拾起地上散落的枕頭與抱枕繼續發動攻擊,「你現在就踫了她,萬一她懷孕怎麼辦?你還得和我結婚,這段期間你要她怎麼辦?」
家「這個問題已經沒有那麼復雜了。」因為路承希已經決定要向無憂求婚,梁季勛相信無憂一定會答應的,到時候他只要解除和無憂的婚約,直接把無慮娶回家就成。
「不復雜才怪!被你這個猴急的家伙一鬧,事情變得更加混亂!我要你現在就負責!馬上、立刻跟小慮結婚!」無憂又氣又急地叫道。
「我會和小慮結婚的,可是你得先和我結婚、再離婚,我才能跟小慮結婚。」
「不用!這件事我會自己處理的!你只要負起責任就行!」無憂氣得直跺腳。
「好了,你別再生氣了,這可是不良胎教,別忘了你肚子里還有個小寶貝……」梁季勛話還沒說完,冷不防的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影自混亂中閃身進房,朝著他的臉部就是一記直拳!
砰的一聲,梁季勛因為沒有防備,所以被打得往後倒下,而無憂則是看傻了眼,因為出手打梁季勛的不是別人,正是素來以優雅、有氣質、溫柔體貼而聞名的小提琴王子——路承希!
「你這個人……怪不得你會那麼輕松,而且一點都不擔心,原來是因為小憂已經懷了你的孩子!而你竟然還敢這麼對待她!」路承希說著又要揮拳,無憂匆匆上前抱住他,死命地拽住他的手臂。
「不可以!承希,你誤會了!」無憂拼命地搖頭。
「誤會?我听得一清二楚,會有什麼誤會?」路承希無奈地自衣袋內掏出原先預備好的戒指遞給無憂,「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是我當初就堅持到底,也不用讓你受這麼多的委屈。」
「這是……」無憂驚愕地看著靜靜躺在紅色絨布上的鑽石戒指,「承希,你……」
路承希小心翼翼地扶起無憂,以誠摯的眼神注視著她︰「我仍要向你求婚。小憂,我想通了,如果我無法和你在一起,那麼我的將來必定會不幸福;我保證會好好照顧孩子,絕不會偏心對待他,而且會像愛自己的孩子一樣的愛他,所以請你答應我的求婚好嗎?」
她現在腦袋里只有一片混亂,使得她開始語無倫次,「你不是要和小慮結婚?而且這個孩子也不是季勛的。」
「什麼?」路承希露出錯愕的表情,「我要和小慮結婚?這是怎麼回事?還有你為什麼說這個孩子不是季勛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約莫有半分鐘卻沒能說出半句話來,可見腦子里都還像團漿糊。于是從剛才挨打到現在一直都沒開口的梁季勛,因為已經欣賞夠他們倆的反應,于是很好心地代為解謎。
「一切都是誤會。」梁季勛拍拍身上灰塵站了起來,「總之,承希一直愛著你沒變心,而你也一直愛著他沒變心,所以那個孩子的爸爸是誰,我想……」他用力地往路承希的背上一拍,听見他自喉嚨里傳出的悶哼後,他才微笑道︰「你應該知道謎底了吧?承希?」
其實他還是有點小小報復意味,誰教路承希打了他俊美的臉蛋!
***
梁季勛滿心以為在無憂與路承希的誤會冰釋後,他就此能和無慮長相廝守,可卻發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
次日一大清早,床頭的電話連響了十幾聲,吵得他好好的一個星期假日卻不得安眠。不情願地接起電話後,瞌睡蟲卻一哄而散,只因為無憂通知他,說無慮一大早便提著行李離家。
听見這個消息,他自然立刻飛車趕到無家,只見無慮的房間整理得有條不紊,但原本擱在床底下的皮箱已不翼而飛,再和無憂一查,發現她一些隨身物品及最重的護照、簽證都不見了,只有一封信被壓在書桌上,指明要給無憂。
姊姊,原諒我的任性,身為你唯一的親人,理當參加你這一生當中最重要的人
生大事,但我卻臨陣退縮了。
我不是離家出走,只是因為我考慮再三,發現自己無法接受路大哥對我的感情
,所以決定暫時離開一陣子,好讓彼此都冷靜下來思考。至于我的去處,你不用擔
心,先前參加同學會時,那位移民到加拿大的同學一直邀我到她家玩,所以我
會暫時借住在她家里,等我心情平靜下來後,我就會跟你聯絡的,請不要為我操心。
短短一封信道盡無慮心里的無奈,也說明她的選擇。她寧可遠走他鄉也不能為唯一的姊姊祝福,就能明白她對梁季勛用情有多深。
這也是梁季勛看完信後立刻飛車到機場的理由。
「我絕對不會讓你逃走的,無慮。」
梁季勛匆匆穿越過人潮,好不容易來到機場服務處。
「抱歉,我想廣播尋人。」梁季勛用他一貫迷人的笑容,輕而易舉地迷倒服務處的女服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