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尚邰無言以對。
「我根本氣到忘了周遭的一切!」
「牧嵐……」
「我不嫁你了。」她幽幽的宣布。
「你要嫁我!」
「除非你拿槍逼我,不然……」她冷淡的看他一眼。「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你在氣頭上,所以會有情緒。」他忍耐的勸她。「過幾天就會好的。」
「你是听不懂人話嗎?」牧嵐是氣瘋了。她不是聖人,可以對這種情況一再視而不見。「我不想結婚!我不打算嫁你!」
「婚禮的事已經在進行。」他平靜的說,並不想觸怒她,讓事情更加惡化。
「取消啊!」
「我們的老爸……」
「叫他們面對事實吧!」
「你以為這麼簡單?」
「不然呢?」牧嵐是惱怒,但並非理智全失,她是真的有認真想過。
「教我一肚子氣時硬嫁你?教我對你恨得牙癢癢時嫁你?我又不是嫌日子活得太輕松,想要自找麻煩。」
「你可以先冷靜個兩、三天。」他試圖安撫她?「你不必現在就做決定,我先送你回家,過兩天我們再聯絡。」
「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她冷淡一句。
「我一定要和你結婚!」
「為了能搬出去住和公司的股份嗎?」她冷笑。「我已經可以預見我的未來,我只是你的棋子而己,墨尚邰,你只是想借由娶我來達到你的目的!」
「不是這樣!我沒這麼工于心計,如果不是覺得自己可以和你一起生活,我怎麼可能娶你!」
「還有……你還要小孩!」她刻意提醒。
「牧嵐,那是自然的事。」
「不過你別想踫我。」她把丑話說在前面。「墨尚邰,或許你終究可以讓我嫁你,但是你連一根手指頭都別想踫到我,你想都不要想!」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走吧!」只吐出這短短兩個字。
「墨尚邰,我奉勸你想清楚——如果你硬逼我嫁你……難過的會是你自己。」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打退堂鼓了嗎?」他不在乎的。
「那我們就來瞧瞧誰會先崩潰。」
***bbs.***bbs.***bbs.***
都要結婚的人了不該這麼閑,牧彥伯看著女兒,他發現她沒有要當新嫁娘的喜悅,做父親的也不願意看到女兒不快樂。來到正在澆花的女兒身側,他先出聲。
「小嵐,如果你真的那麼不想嫁墨尚邰,由老爸出面去替你取消這件婚事。」
牧嵐看著老爸,心里是搖擺不定的。
「和尚邰真的有問題?」他又再問。
「爸,你真的認為他是一個結婚的好對象嗎?」放下澆花的器具,她一臉困惑的看著老爸。
「你們不是連禮服都挑了嗎?現在還在問這個問題?」牧彥伯凝視著女兒。
為了不驚動大家,所以墨尚邰和牧嵐講好不要說她被搶,就說皮包被扒了,需要重辦些證件,而他們這麼說,也是為了避免墨尚邰和別的女人在車上擁吻的事件曝光。
「爸,如果取消婚事……」
「爸說了,爸可以替你出面取消,但可以告訴我是出了什麼事嗎?」
「我……」她猶豫著,不想事情鬧大,她清楚老爸如果知道真相,一定會上墨家興師問罪。
「點頭的人也是你喔!」以為女兒只是在鬧脾氣,他提醒她。
「但是……」她吞吞吐吐的。「女人心像海底針,我就不能改變心.意嗎?」
「你當你是去買一件衣服?回家之後發現顏色不對、你不是那麼喜歡了,所以就拿回去退掉?」牧彥伯語氣有些微怒。「小嵐,婚姻這回事很嚴肅的。」
「可是……你不覺得墨尚邰並不愛我嗎?」牧嵐問老爸。「你和媽咪結婚是因為你愛她吧?你不會沒有愛就和她結婚吧?」
「小嵐,不是只有轟轟烈烈才叫愛情,有些感情是日積月累的相處換來的。」
牧彥伯語重心長。「對你媽,我就只是想要照顧她,想和她生兒育女,建立一個家庭,而她和我有一樣的共識。」
「你……起碼心里只有媽一個女人吧?」
「那是當然的!」
「但墨尚邰挺花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牧嵐試探的問。「你不擔心?」
「婚前我不管,但是結婚後,我相信他會安分下來的。」牧彥伯還是相信自己的眼光,他不是沒到過家暴現場,那種欺負老婆、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常常都是一臉老實的男人。
「你又不是他!」
「小嵐——」牧彥伯還想跟女兒溝通,電話鈴聲卻在這時響起,于是他接起電話,不久臉色大變。「什麼?知道了,我馬上帶小嵐去!」
「怎麼了?」牧嵐跟著驚慌。
「尚邰住院了。」牧彥伯掛上電話之後說。
「真的?假的?」
「小嵐,我們快去醫院!」
「你知道他為什麼住院嗎?」牧嵐倒不是那麼緊張,她還猜想,他搞不好是被某個女人的男友打得受傷住院,但是……真的會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是不想活了嗎?
「小嵐,先去再說吧!」他拖著女兒的手臂。
「或許並不嚴重……」
「牧嵐,這個人可能是你未來的老公耶!」
最好他是真的需要住院,不然她還真會看扁他。她現在對他已經很不爽,如果再加酒後出車禍或是在夜店和人爭風吃醋那些的,她一定會取消婚事……
她一定會!
***bbs.***bbs.***bbs.***
牧嵐錯了。
墨尚邰會受傷不是與人吃醋,也不是酒後駕車,雖然他確實是出了車禍,不過卻是為了閃避一個闖紅燈的小學生,才會把車撞上安全島。巨大的撞擊令他渾身疼痛,因為怕有內出血或是後遺癥,院方要他留下來觀察。
老一輩的在探視過墨尚邰之後就離開了,反正是住院觀察嘛,有醫生、護士在,再加上牧嵐……對墨尚邰而言,應該夠了。
墨尚邰雖然沒有看得見的嚴重外傷,但他的確是連深呼吸或是做較大的動作都會渾身劇烈疼痛,醫生判定可能是肌肉受傷或是筋拉傷,反正他需要躺個兩、三天,再做一些檢查。
「你沒有話要說嗎?」他艱難的動了體,額頭上的汗就出來了。
「祝你早日康復。」她說著冷笑話。
「只有這一句?」
「還有比這一句更適合的嗎?」
「牧嵐,你是存心要來嘔我或是令我病情惡化的?」墨尚邰不敢用力呼吸,因為胸口真的會痛,醫生開的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在他體內發揮作用,他好想念自己健康的時候。
「墨尚邰,我很意外你會為了一個小孩子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
「難道我做錯了?」他听不出她是在褒還是在貶。
「我只定沒有想到你會這麼偉大。」牧嵐笑笑。「本來……我以為你起酒後肇事出車禍,要不然也是和人干架後掛彩送醫。」她直接說出她原本認為的理由。
「你對我的評價可真高!」他僵著臉回她。
「誰教你是花心大少!」
「過去的事了。」
「怎麼沒有一堆你的舊情人來醫院探視你啊?還是她們還沒有得到消息?」
「牧嵐,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會相信,但Jenny的事給了我一個很大的教訓。」墨尚邰誠懇的表示。「不會再有那些女人,我保證!」
「我真能相信你嗎?」
「你能!」
牧嵐猶豫了,怕一個錯誤的決定毀了自己一生,但她又忍不住想,一個可以為了保護小孩寧願自己車毀受傷的男人,應該不會壞到哪里,她該給他和自己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