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有卓涵全力支援,不然他大概得睡在公司里。
提到卓涵,他就不能不提穆白瑰,這個白目鬼每天跟著加班,好像還很開心,煮咖啡就不要提了,她還會主動買些三明治、甜甜圈給他們當宵夜,還真是難為她了。
今晚卓涵有事先走,尚舒官正想偷個懶也早點回家休息時,穆白瑰卻帶了兩個飯團還有豆漿進來。
「給你。」她放了一個飯團和一杯豆漿在他的辦公桌上。連日加班相處下來,她已經比較不怕他了。
「現在是晚上九點,妳不覺得這時間吃飯團配豆漿很奇怪嗎?」
「很多豆漿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誰說晚上九點就不能吃飯團配豆漿?」穆白瑰糾正他,「只要想吃,吃得下去就好。」
瞄她一眼,尚舒官不說話。很好,她現在敢回嘴了。
「如果你愛三明治,我明天晚上就買三明治。」她以為他比較喜歡三明治。
「隨便。」他對吃沒有那麼挑剔。
「那就吃啊!」她指指飯團和豆漿,「豆漿是溫的,放冷了就不好喝了。」
尚舒官沒听過女人的指揮,可是面對她的熱心和那張無辜的臉,他就不忍心潑她冷水。況且卓涵曾私下拜托他對穆白瑰溫和一些,說她是一塊可造之材,尚待好好琢磨的璞玉,要給她信心。
拿起飯團,他吃了起來。
而穆白瑰則坐在一堆資料面前,邊看資料邊吃。現在她的工作效率提高不少,出錯亦少了。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啊」了一聲,然後急急看向尚舒官。
「我明天晚上不能加班。」
「沒有人要妳每天加班,妳可以有妳自己的生活。」他不是那種沒有人性的老板。
「我要去陪齊太太的三個女兒玩。」穆白瑰趕緊說明,她可不是為了自己。
「我們那個客戶」尚舒官表情一緊。
「上次道完歉之後,齊太太來過電話說她的三個女兒很喜歡我,因為我會和她們捉迷藏、玩芭比的扮家家酒,還會和她們一起唱珍珠美人魚的歌,所以她們要我再去。」
「妳會唱什麼美人魚的歌?」
「是珍珠美人魚。」穆白瑰糾正他,「有歌詞啊!只要走音不要太離譜,三個各八歲、六歲、五歲的小女生們不會計較太多的。」
「所以妳現在和她們成了朋友?」尚舒官覺得好笑的搖搖頭。這算是因禍得福嗎?穆白瑰和公司大客戶的小孩們成了「好姊妹」。「齊太太不怪妳了?」
「我現在正在找清宮生男秘方給她,她或許會想生第五胎。」穆白瑰神秘兮兮的說。
「清宮生男秘方」尚舒官變臉。
「很準、很靈。」
「現在是什麼時代了妳不要害齊太太第五胎又生了女兒。」他怕她又把事情搞砸了。「生兒生女有時是命,是……靠男方這邊,和什麼清宮生子秘方無關,妳少出鬼主意。」
「那如果齊太太第五胎生了兒子呢?」
「妳……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他有些急了。
「心誠則靈啊!」
「我真是……想要揍扁妳!」尚舒官月兌口而出。
穆白瑰只是用不服的眼神看著他。他是總經理,所以她不和他爭,而且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了解女性的心情,齊先生的事業做那麼大,沒個兒子齊太太要怎麼交代?
「我不會真的揍妳……」以為她不吭聲是被嚇到,尚舒官馬上補了一句。
「那就別撂這種狠話。」她馬上給他來個機會教育,「這算恐嚇。」
「我是擔心妳的白目又惹禍。」
「我熱心助人,哪里白目了?」她低聲頂嘴,「隨便叫人家白目才是真的白目哩。」
他差一點就被她給惹笑了,原來她還不肯承認自己白目,以為自己是古道熱腸的俠女,到處助人濟世,可以得到全世界的掌聲。
「對了!」輪到尚舒官突然想到,「汪老板的壽宴他特別交代要我帶妳去。」
「我就知道!」穆白瑰得意的道。
因為她的年紀和汪老板在國外的孫女差不多,所以那件甜食意外,在她和他親自登門道歉之後,汪老板早一笑置之,還把她當是自己的孫女般,將心比心的希望在國外的孫女如果犯了小錯,別人也可以用同理心對待。
說起來汪老板就是喜歡穆白瑰的真摯、不做作,因為他的孫女個性八成和她差不多,所以五十步不能笑百步。
「妳也別驕傲,妳只是幸運。」有些人就是天生討喜,即使她非常白目。
「只要沒有害公司失去大客戶,我就謝天謝地了,哪敢驕傲啊!」她喊冤。
經過這起烏龍事件,現在他和汪老板或是那些和穆白瑰有關系的大客戶,談起生意特別容易,但他絕不會告訴她,免得這個女人太驕傲。
「的確,妳少犯錯就好了。」
「我很盡力了。」
「最好是如此,一個月兩萬多的薪水……」他瞄瞄她,眼神是帶著精確的「算計」,「即使不能物超所值,也要能值這個價。」
穆白瑰敢怒不敢言的扁起嘴。
第一次堵得這個天兵沒話說,尚舒官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突然覺得在工作閑暇之余,把逗她當娛樂好像挺不錯的。
自己開車的卓涵,通常會送一起加班到大半夜的穆白瑰回家,但今晚卓涵說自己有人接,要她自己想辦法回家。
她正在煩惱要怎麼平安回到家,三更半夜的,坐計程車好像很不安全,或許她可以拜托爸爸來接,可是爸爸一向睡得早,如果她有哥哥或是男朋友……
她滿腦子想著自己要如何回家,可手已經下意識的去拿皮包收拾東西。
「等等,我馬上就好。」尚舒官叫住她,他正批完最後的一迭卷宗。
「總經理,警衛最後會上來鎖門。」穆白瑰以為他是要她留下來鎖門。
「我送妳。」他起身,順便抄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再彎身拿起自己腳邊的公事包。
「你要送我回家」穆白瑰的目光充滿懷疑。
「有人來接妳嗎?」他不耐煩的看著她。
「沒有。」
「現在剛過十二點,妳一個人回家很安全嗎?」他用反諷的語氣激她,「還是白目鬼一向有傻勁和傻膽,不怕夜歸的危險?」
「我是怕,但是給總經理送……」她不敢瞪他,只好瞪地板。
「更怕」他冷笑。
「是不好意思。」她更正。
「我又不會天天送妳回家。」
「我也不敢要你天天送我回家。」
「那不就結了,就是今晚!」不再給她反對的機會,他徑自走了出去。
穆白瑰苦著一張臉跟在尚舒官身後,覺得自己好像又欠了他多少人情。
「安全帶。」當她坐進車子之後卻沒有動手系安全帶,他忍不住沒耐性的念,「干麼不系?跳車比較快嗎?」
「你車子又還沒有動。」
「還敢頂嘴」尚舒官揚聲威嚇她。
「我會系啦!」
「一上車坐定就要系。」
「不然呢?」她嘴快的回應,其實她原本並沒有打算要回嘴的,但是……話就自己跑出來了嘛。
「我會親手幫妳系!」他踩了油門,轉著方向盤,「習慣這麼差!」
「只是沒有馬上系安全帶,干麼一直碎碎念……」穆白瑰想向他解釋自己做事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安全帶有時真的會妨礙逃命,如果現在駕駛座上坐著的是大,如果我沒有系安全帶,就可以馬上開車門逃掉。」
「什麼?」她是在暗示他意圖不軌嗎尚舒官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暴出青筋。
「如果有人劫車或是歹徒闖入車內,沒有系安全帶也可以逃得比較迅速。」為了證明自己的理論沒有錯,她多舉一些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