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老大……」黛咪露出花容失色的表情。「你在說什麼啊?」
知道葛龍一定問不出他們想要證實的事,于是汪智威親自上場了,他要知道黨咪是想搞什麼鬼。
「黛咪,龍老大的意思是……」他的眼神就像老鷹一樣敏銳。「你知不知道是誰找人砸了那家在千國酒店隔壁的花店?」
「我不知道啊!」她否認得太快。
「沒有听到什麼風聲嗎?」他更尖銳的問。
「沒听說!」她硬著頭皮回答。「威老大,是怎麼樣?你為什麼特別關心這件事呢?」
「因為那家花店是一個朋友開的。」他輕描淡寫的回答,不想強化他和貝碧嘉之間的交情。
「朋友嗎?」黛咪不動聲色的追問一句。
「好朋友啦!」葛龍按捺不住的搶白。「黛咪,我不管是誰指使、是誰搞的,反正你把話給我放出去,如果再有人敢動那家花店的歪腦筋,就是和我葛龍及阿威過不去,我們會翻臉!」
「龍老大,那家花店……是你們罩的?」她臉上依然有笑的問。
「都說了是好朋友開的!」
「多好的好朋友呢?」
「黛咪,」汪智威很冷酷的接話。「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已經把話給帶到,而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
「我當然聰明,我也知道怎麼做的!」黛咪意有所指。「威老大,你放心!」
「黛咪,別給我說一套做一套!」汪智威知道這件事是她指使的。雖然他不知道她是在發什麼瘋,但好歹她和道上一些大哥有點交情,他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難看、太大又太引人側目。
「我會這樣嗎?」她假笑。
「你最好不會。」說完他就一丁點留意都沒有的站起身,好像這里是多污穢、多骯髒的地方,片刻也待不下去。
「威老大,你要走了?!」黛咪一驚。
「這里味道不好!」
梆龍也站了起來。「黛咪,你渾身上下的香水味太濃,我們鼻子有點過敏,所以……」
這種侮辱,黛咪不得不吃下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她不會在此地此刻和他們撕破臉,這樣太不智了,但是……她總有機會可以報仇。
一定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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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走進貝碧嘉的家,和汪智威之前的想象完全不同。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普通家世的平凡陽光女孩,可是她的家……
這明顯是設計師打造的溫馨家園,是一幢和國外住家一樣又舒適又兼具美感的豪宅,外觀是紅色斜屋頂、白牆,呈現出歐美住家的特色,室內則以美式新古典風格為基調,揉合了都會現代與歐洲鄉村的風格,在溫馨之中又多了些優雅與洗煉,除非很有品味的人,否則不會把房子弄成這樣,當然……還要有錢。
接過了貝碧嘉倒給他的果汁,他藏起了犀利的態度,「貝碧嘉,我感覺好像來到國外了。」
「你喜歡我家嗎?」她自己是愛死了,不在花店的時間外,她都是窩在家里。
「要花不少錢吧?!」
「我不用擔心錢!」她坦白以對。
「不用?!」看著她這優雅又洗煉的美式混搭住家,他有些不悅,難道他看走了眼,難道他低估了她,難道她身價非凡?
「我開花店是想做自己喜歡的事,是想有份屬于自己的事業。」她不太能理解汪智威的反應。「你不高興?」
看著她的家,他能不高興什麼?一個有格調、有眼光、有品質的陽光女孩他哪能不高興?!
「阿威,你的臉色很嚴肅!」
「我一向這張臉!」
「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哪里惹到他,可是貝碧嘉識趣換了個話題。「我已經連絡了幾家設計公司,請他們來估一下花店的裝潢費用。」
把踫都沒踫一口的果汁往木質的茶幾桌面上一放,他現在對她有不同的看法。
「貝碧嘉,別開花店了!」
「我要開!」她立即反應。
「你根本不需要開!」他的口吻又強又硬。
「你也這麼說?!」
「你大可以當個什麼事都不做的千金小姐!」汪智威很直接的說︰「別否認!」
「再來你是否要說我是‘公主幫’的?」貝碧嘉有點動了氣。
「公主幫?!」
「那些驕縱、任性、只知道花錢,沒有責任感、沒有未來,只知道享受、狂歡、揮霍的公主幫!」貝碧嘉不久前听過這名詞,但她不是,即使她的繼父可以給她當公主,即使她的哥哥亦可以讓她過好日子,但她還是想自食其力。這房子是她媽媽拿自己的私房錢買給她的,說是要為她死去的親爸爸盡一點心意,她不能拒絕。
汪智威即使想逼自己不去喜歡這個女孩都難,在她的身上幾乎找不到什麼缺點,她不只陽光,還識大體、善解人意又樂觀,叫他……不把自己弄好一點,怎麼和她匹配?
炳!他居然想到了匹配?!
「阿威,我是平凡女孩!我要呼吸空氣,我要吃飯、睡覺,我也需要一份工作,我要繼續開花店!」她沒有動搖的宣誓自己的生活理念。
汪智威起身,用眼神向她示意到屋外。
貝碧嘉有座類似美式庭院的後院,鋪上了粗質的木板,有花園椅、遮陽傘,還有綠色植物和小花圃,這里多了份自然與天地融合的舒適感。
「貝碧嘉,或許這次的花店事件只是意外,不需要擔心,但是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任何不尋常的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說!」他只能這麼叮嚀她。
「阿威,這事有什麼內情嗎?」她不笨也不遲鈍。
「你不要想太多。」
「是你讓我想太多,你現在都去那里買花?」她忍下住必切。「會造成你的不方便嗎?」
「花店到處是!」
「所以少我一家沒有關系?」她很傷心。「阿威,說話一定要這麼直接嗎?」
「貝碧嘉,如果……」他試探性的問。「如果我不再天天買花去墓地,不再天天去悼念……蓮芯,你會覺得我無情嗎?」
「你已經很有情了!」她搶著說。
「所以如果我沒有每天去,你覺得也OK?」
「你的心悼念她比你天天做例行公式有意義!」
「我了。」他的心頭一松。
「阿威,我想你每天送花只是想表示你的不舍和深情,但即使你不再這麼做,用另一種方式悼念她,四周的人也能諒解。」貝碧嘉替他解套。
「另一種方式?」
「讓你自己過得好,讓你健康、平安、樂觀,就是對蓮芯最好的悼念,我想這也才是她要的,而不是每天一束收不到的花!」她衷心的說。
「所以如果我再愛……」
「你可以再愛,難道你要孤獨終老?」
「不算對不起她?!」
「阿威,我這麼說或許冷血、或許無情,但是她已經死了,但你還活著,當然你要給自己一段時間,可是不可能一輩子打光棍!」這或許也是她的私心。「那不健康也不自然。」
「貝碧嘉,那麼……你願意給我一段時間?」
「你知道我願意!」她懂他的意思。
「我可能心里永遠有她!」
「你可以永遠在你心上為她留一個位置。」
瞧她大方、無私的姿態,如果她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一定會痛恨自己當她是白痴,可是現在他怎麼能刺破自己的謊言?當時也是利用這深情、執著的技倆打動她,真是罪加好幾等。
「阿威。」她的眼神好溫柔、好坦然。「只要死的人不介意,我想活著的更不會介意。」
「我怕我終究會傷了你。」
「我願意賭你傷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