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孩子……」魏彰一嘆。
「我現在很快樂。」
「你真的不想回到鈞澤身邊?」他皺眉問道,「他一直認為他並沒有和那個秘書做什麼逾矩的事情。」
「我不想再談這個。」她一副歸心似箭的樣子,「我真的必須回去了。」
「你會再來看我吧?」他挑眉問。
「我……」車子伶游移不定。
「難道你今天是來應付我的」
「我不是應付!」她正色道。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說個時間。」魏彰要她給個承諾,因為他太清楚這個女孩有多倔,只想證明自己的一貫信念。
「不是很方便,我還有一家店要照料,但只要時間允許,我一定會來。」她保證。
但魏彰卻突如其來的一陣猛咳,咳到臉色都漲紅,他這無預警的行為令車子伶一下子慌了手腳,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爸,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我去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忍一下。」她力持鎮定的道。
「我還好。」他不知道原來假咳也要花力氣,挺累人的,但是不出此下策,又怎麼能激出車子伶的感情,這女孩心軟,他不相信她真的可以對他置之不理。
「那……那我連絡雷鈞澤或是麥杰豪、敖霆風,看看他們打算怎麼處理。」她依然放心不下,「你一定要接受積極治療才可以。」
「打個電話給鈞澤,叫他回來一趟吧!」
「那打完電話,我就要先回去了。」她立刻接口。反正還有特別護士在,護士知道該怎麼處理,她不想再和雷鈞澤踫面。
「再說,先陪我回屋里吧!」說完,魏彰狡詐的偷笑,他要使出拖延戰術,非要他們見到面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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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伶被魏彰給絆住,直到雷鈞澤返家才獲準離開。
而在老爸的一聲命令下,雷鈞澤非得送車子伶回去不可,為了不刺激到老人家,他們乖乖的一起走出魏彰的房間,但一到了房門外,她馬上壓低聲音反對。
「我自己回去。」她說。
「我送你。」
「你留在這里照顧魏伯伯。」
「你叫老爸‘魏伯伯’」雷鈞澤忍住笑意,「他一定氣炸了!」
「所以你不必再唆一次!」車子伶先聲奪人的說道︰「我勸你們最好送他去醫院,他這樣時好時壞的叫人很憂心,萬一有什麼狀況……」
「但他不去。」
「你們可以堅持。」
「他比我們更堅持,你會不了解他的脾氣嗎?」他無奈又無辜的道︰「但如果你願意勸他,向他撒撒嬌,說不定他會听你的。」
「你們不要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她轉身就要離開。
「我們不是要把責任推給你,而是……」他拉住她的手臂接著說︰「起碼你曾是老爸的—」
「我不听!」她低吼打斷他的話。
「連這點忙你都不肯幫」他也忍不住激動起來。
「我才不管你的問題!」她負氣的叫。
還住在這幢別墅時,雷鈞澤的房間就在魏彰的隔壁,即使後來搬出去了,他的房間還是被保留著,此時為了怕吵到魏彰,所以他毫不考慮的旋開他房間的門把,把車子伶拉進房間里,然後順手帶上門。
她用力的甩掉他的手,怒氣沖天的瞪著他。早知道就不叫他回來了!
「你想吵架?」雷鈞澤和她杠上了,「好,我們就在這里吵。」
「誰有那種美國時間和你吵?」車子伶一副被他羞辱了的表情,「是你老婆時我都不吵了,現在還和你吵什麼?你搞清楚。」
「子伶……」他的氣勢放低了些。
「你的問題你自己解決。」
「老爸是我們大家的問題。」
「不要把我算在內!」她倔強的撇撇唇。
「他疼你、喜歡你。」
「他只是想要一個媳婦。雷鈞澤,你不是很有魅力嗎?找個女人娶進門是輕而易舉的事,給魏伯伯一個媳婦,相信他的病情會穩定一些。」車子伶冷嘲熱諷,「你的男性魅力該不會是消失了吧?」
「你看呢?」雷鈞澤忽然逼近她,「你自己看看我的男性魅力是不是消失了?」
怕他再靠近,她馬上伸出雙臂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再前進。
「夠了!」她命令。
「什麼夠了?」他卻邪肆的一笑。
「不要再前進!」
「你以為你這雙手可以擋得住我?」說完他伸出雙手反扣住她的手腕,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扭痛她的手,輕易令她屈服,但是他沒有,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你在做什麼?」她想抽回手。
「我在做什麼?」他仍然扣著她的手腕,表情曖昧,「車子伶,是你先踫我的,你還記得胸口是我的敏感部分,只要你一踫觸—」
「雷鈞澤……」車子伶氣得咬牙切齒,只恨自己手上沒有一把槍,不然她一定叫他一槍斃命,「放開我!」
「是你先動手的。」
「我想推開你!」
「你沒事干麼要推開我?」
「因為你……」她不相信自己在這一秒鐘居然變成了加害人,好像她誣賴了他,好像是她自作多情,故意以退為進,「三秒鐘內如果你不放開我的手,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這里!」
這個威脅起了效用,為了老爸,他不能和車子伶決裂,這個女人個性剛烈,說到做到,心硬起來時比什麼都狠,他早已領教過了。
「算你厲害!」雷鈞澤不再扣住她的手腕,乖乖的收回雙手。
「我要回去了。」
「我並沒有拉著你不準你走,我還好意要送你。」如果不是為了老爸著想,他才不會理會她的威脅,一向都只有女人听他的份。
「省下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
「子伶,我們畢竟當過一年的夫妻,那些美好的時光、甜蜜的回憶、激情的夜晚—」
「閉嘴!」她吼他,「想想你的背叛、你的不忠、你的可惡。雷鈞澤,我並不懷念過去,因為你不配!」
第三章
龍智生照慣例在每天下午四點來到「MissSweet」,點了一杯無糖咖啡和一個甜度最低的甜甜圈。他當然不是為了甜甜圈和咖啡而來,他是為了眼前這個靈秀、蕙質蘭心的女孩。
他也是一個白手起家的人,由學徒、黑手做起,終于開了一家汽車修護廠,規模雖不是很大,可是員工加起來也有一、二十個,他不敢講自己有多成功,可起碼日子過得還算不錯,現在缺的只是一個能和他一起建立家庭的女人。
「你今天看起來有點悶。」當車子伶送上咖啡時,他關心的問。
「是有那麼一些些。」她沒否認。
「能說出來嗎?」
「你想知道?」她訝異。
「我想知道你們女生都是在為什麼事情煩悶。」龍智生微笑道。他在笑的時候其實還滿好看的,他一臉的正直、忠厚,體格像是運動員,但不笑時,看來就比較嚴厲、不易親近。
「能讓我們煩悶的事很多。」車子伶含糊回答。
「舉例。」
「你不會想知道的。」
「那你錯了,我想知道。」他一本正經的看著她。
她略微思索之後,便決定對他說出原因,一來是不想失去這個好顧客,因為他的緣故,他的汽車修護廠員工也會常來光顧,而二來,他也算是朋友,對他的關心,她該領受。
「我的‘前任公公’得了肺癌。」
龍智生知道她離過婚的事,但他從來沒有去深入了解,現代人結婚、離婚都是家常便飯,每個人都有過去,而過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要的是現在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