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你們分手的原因?」
「他覺得沒有新鮮感、乏味了,」
「這樣啊……」彭小嫚一個了然于心的表情。如果只是這樣,應該還有救。「收起你的眼淚,不要被章駒看到你不專業的一面,這點小事我來處理。」
「你可以?」她頓時停止了哭泣,心中重燃一線生機。
「包在我身上!」
第五章
杜瑾身上所穿的皮短裙叫章駒覺得非常眼熟,他記得曾看彭小嫚穿過。沒有想到自己會記住這種「小事」,更沒有想到杜瑾這種拘謹個性的女人會穿和彭小嫚一樣的裙子,臉上還化了妝,這讓他非常不習慣。
「杜瑾,這件裙子好象……」他沒有明說,只是犀利的打量著她。
「小嫚的。」杜瑾回答的同時,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多了些女人的嫵媚。
「你向她借裙子?」
「是小嫚要我先穿穿看,如果覺得合適,我再去買類似的。」已經放棄好幾天的及膝窄裙,她要自己適應不同的打扮。
「那你……認為合適嗎?」章駒淡問。其實看起來還不錯,只是感覺有點怪。
「還可以。」
「你也化了妝。」
「適度的化妝是禮貌。」
「這也是彭小嫚說的?」他知道紐奧良颶風的那個Katrina帶來的是災難,那彭小嫚這個Katrina帶來的是什麼?「除了你,還有其它人跟進嗎?我是說……改變造型。」
「我不知道別人需不需要,但是我需要!」她說話的口吻都變得像是Katrina。
「你需要?」
「總裁,我現在得立刻Fax一份文件出去。」她故意忽略這個問題。
「叫彭小嫚進來!」章駒馬上說。
「總裁,你不是要找她麻煩吧?」杜瑾有些擔憂問,眼神顯得有些急。「和小嫚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請她幫忙的,不干她的事,而且我也沒有因為穿著就讓工作效率打折扣。」
「叫她進來就是了。」
「但是——」
「快去!」他命令著。
杜瑾懷著一顆忐忑的心走出總裁辦公室,不一會,彭小嫚走了進來。
一件大紅色的毛衣配上一條短的呢裙,再加上一頂俏皮的黑色法式貝雷帽,她看起來更加艷麗動人,有股濃濃的異國風情,而那張混血兒的臉,要想不為所動,那必須有超人的意志力。
手上抱了迭卷宗,她好象真的很忙,不像是個無所事事的高級小妹。
「有事吩咐嗎?」這會兒她是把章駒當總裁看待。
「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秘書弄得像個芭比女圭女圭一樣?」他不滿的說。
「杜瑾?!你說她像芭比女圭女圭?」
「我不管你的穿著如何,因為你是個過客,但是杜瑾不同,我不想找一個花枝招展的秘書,那對她的工作沒有任何助益。」
「總裁,」她以刻意的表情和口吻說︰「適度的打扮並不會讓人變笨或是沒有效率,漂亮不是一種罪惡。」
「她之前的樣子並沒有不好。」
「但是太樸素、太單調了。」
「你是專家嗎?」
「我是有一些心得可以拿出來和人分享。」
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件事都有理由和借口,而他其實不用管這種小事,只要杜瑾的工作效率依舊,即使她穿比基尼來上班,他也會視而不見,可是他卻和彭小嫚斗嘴斗上了癮。
「彭小嫚,我不希望你把我的辦公大樓,變得像是個模特兒經紀公司。」他嚴正聲明。
「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些?」
「我也不希望我的員工像模特兒。」
「這是你的想法,她們可不這麼想。」
「你听不懂我的意思嗎?」他有些動怒。
她的智商又不低,怎麼會不懂他的意思,只是杜瑾有理由必須這麼改變。她的本質不差,只要稍加改造,她覺得杜瑾一定可以叫立國威跌破眼鏡,後悔自己對她提出分手的要求。
「隨便啦!」彭小嫚一副他還活在恐龍時代的表情。「你最好規定你所有的女性員工,都穿拖地似的長裙來上班,這樣既保守又可以省掉找清潔工的費用,順便把地都拖干淨了!」
章駒既想笑又想罵人,只有在面對她時,他才會有這種情緒反應。
「我不管你怎麼穿,但是其它人——」
「穿自己想穿的衣服是每個人的基本人權,只要沒有在你面前妨害風化,你就睜眼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不要自討沒趣了。」她把一堆卷宗稍稍做了調整,還真是重呢。「你還要講很久嗎?」
「你想限制我的說話時間?」他一驚。
「如果你還要繼續說……」突然的,她將那迭卷宗往他的辦公桌上一放。「那我就慢慢听,現在可輕松多了。」
「要不要我拉一張椅子給你坐?」
「我可以自己來。」她說了卻沒有動作。
如果知道該拿她怎麼辦,那麼他一定會快樂些,現在除了煩惱集團虧損的事,他還要多去煩一個叫彭小嫚的女孩。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很煩了?」
「我還有很多網路笑話。」她立刻說。
「彭小嫚——」他一副很想掐死她的表情,她為什麼這麼難搞?!
「這是有關……」她拋給他一個故作曖昧的眼神。「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過夜的話題。」
他可以命令她不要說,更可以直接叫她滾出自己的辦公室,但他一次又一次的「縱容」她,只是沉默著、淡淡的等著她的驚人之語。
「如果是郎有情妹有意,發生了關系——那代表你是個陶醉在愛情中的春風少年;沒發生——你則是溫柔體貼又尊重女性的好伴侶。」她緩緩說道,臉上盡是笑意。
他只是一個聳肩的表情,並沒有笑。
「如果是郎有情而妹無意,發生了關系——證明你是個貨真價實的衣冠禽獸;沒發生——你應該還可以算是個知書達禮的君子。」她調皮的朝他眨了下眼。
他的嘴角彎了彎,總算有些回應。
「如果是郎無情而妹有意,發生了關系——就代表你是一個騁馳情場的花心大蘿卜,換句話說是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發情野狗,因為你是個自制力比種馬還弱的動物;沒發生——你這個如柳下惠坐懷不亂的男人,可能是個不解風情的白痴智障,要不然就是需要服用威而鋼的性無能。」她開始很嚴肅起來,並注視著章駒。
他的嘴角其實已經微微上揚了,但他不想讓她大得意,于是硬裝出無所謂的口吻。「還有嗎?」
彭小嫚眼珠子一轉,「當然還有。」
「那你一口氣說完吧。」
「如果是郎無情妹無意,發生了關系——你能解釋為干柴烈火、小魚遇上大河流;沒發生——頂多算你是行為正常、思想純正的好國民。」
他終于放聲笑了出來,他很少用這麼嘹亮、這麼直接的聲音大笑,愈笑他就愈想到兩性之間的微妙關系,愈想到這其中的差異,他就愈笑個不停,真是表達得既傳神又諷刺啊!
彭小嫚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她不知道他這樣的表現要算他「幾次」?因為他笑得實在太開心、太自然了。
「我還有很多笑話。」她側著頭對他擠眉弄眼。
「你不知道適可而止嗎?」他愈是想擺出一張嚴肅面孔,就愈是失敗。
「如果你還能板著臉不笑,那我也就沒有興趣再說了,但是你偏偏笑得這麼忘我。」她抗議。
「我已經不笑。」他強逼自己冷靜下來。
「不笑就不笑。」
「那你……」他指了指他辦公桌上,她剛剛松手放下來的一堆卷宗。「是不是該去忙你的事了?或許有些部門急著要這些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