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偷成貴婦 第17頁

才剛拉上拉煉,藍于洛就出現在更衣室。

呼,好險,差點就要被看光光。尹光夏緊張得手心冒汗。

「這不好了嗎?一直叫叫叫,比捷運車廂關門的警示鳴笛聲還讓人緊張。」

藍于洛沒吭聲,靜靜上前,眯著眼楮看了好半晌,最後卻是抿了抿嘴,半句話也沒說,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叫尹光夏半點端倪也瞧不出。

「欸,如何,不好看嗎?喂,好歹說一句嘛!」

「……還行,挺好看的。」

是她的錯覺嗎?總覺得他聲音怪怪的,像是在壓抑,又似是有什麼異物卡住了他的喉嚨,影響他嗓音的同時,也連帶地牽住了她的心緒,令她忍不住想伸手踫踫他,安撫他……

等她意識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主動拉住他的手輕拍著,無聲安撫。

藍于洛一怔,啞聲問︰「干麼?」

「沒有啊,我這人有個毛病,一被催促就會想打人,這樣拍一拍,心里才會覺得很舒壓,我弟弟常被我這樣打。」

問題他又不是她弟!再說,這哪里是拍,根本是模,那麼輕柔,像在安撫人。

藍于洛瞟她一眼,心知她亂掰一通的功力,他彎了彎唇,算是笑納她穿了偽裝的善意。

他以為善良早已經從人類的社會絕跡,尤其這麼多年生活在如此令人窒息、惡心的家庭,他倍感孤寂,可這個尹光夏卻每每在這種細微的小地方,讓他看到善良的小芽兒。

不過……這株善良的小芽兒,他那沒關好的櫃子抽屜又是怎麼回事呢?

察覺他眼神有異,尹光夏趕緊用眼角余光追逐,愕然發現有一層抽屜居然沒關好,她心一凜,趕緊用翹臀一撞。

听見異響的藍于洛問︰「怎麼了?」

「我……不小心拐了腳……」她故作無辜。

藍于洛眼角一抽,這小姐還挺能掰的啊,根本說謊不打草稿,她哪里是不小心拐了腳,他明明就看見她撅著她的小,硬是去撞了下他櫃子抽屜。

是說,那里頭頂多就是擺著他平常配戴的手表、配件之類的東西,是值一點小錢,可應該不至于讓她起了偷心吧?想她尹氏家族什麼偉大的寶貝沒看過,還希罕這些嗎?

想來他是該找時間打探一下她這次前來目的究竟為何?若真是想偷到他頭上,她就等著乖乖付出代價。

至于是什麼代價,他得好好想想,肯定不會是一支影片能打發。

「走吧。」

「好。」她難得沒反抗,乖乖的尾隨他離開,只是在走出房間時,她仍不死心地回頭瞟了一眼。

怎麼辦?到底接下來她該怎麼做才好?總覺得就這樣鎩羽而歸很不甘心吶。

老天爺,尹家列祖列宗,顯靈幫幫忙吧……

壽宴的第二天,結束藍家嚴肅到令人腸胃打結的早餐後,藍于洛正在房間里幫尹光夏的胳膊貼上撒隆巴斯,藉以舒緩手臂肌肉在稍早之前的小意外所產生的疼痛。

藍于洛猛地抬起頭,凝聲問︰「你是說,方才在樓梯上,是有人從背後推了你一把?!」

尹光夏點點頭。可惜沒看到下手的人,她一個受邀前來祝賀的客人也不好無憑無據就指控什麼,索性說是自己不小心在樓梯上拐了腳,情急之下抓住扶手才造成手部肌肉拉傷。

听見尹光夏這麼說,藍于洛是驚訝也不驚訝。

這些說大不大卻見不得光的小動作,藍家從沒少過,只是藍于洛沒想到,這些人竟會如此急不可耐,壽宴剛過就想要對尹光夏下手。

斜睨著他,她半真半假的打趣揶揄,「喂,你家該不會是什麼毒龍潭吧?想想我的小命真是堪慮。還有,你們每天早餐都要像方才那樣行禮如儀?」

尹光夏忍不住揉揉自己的胃,覺得自己的腸胃似乎到現在還糾結著,尚沒能從那頓早餐的古怪氣氛里緩過來,難受啊。

「就算是也來不及了,誰讓你沒頭沒腦的就答應爺爺要搬進來住,我看你就自求多福吧!」

「啊……」尹光夏發出一聲哀鳴。「你昨天晚上干麼不早點跟我說?」

「小姐,你昨天晚上那樣子,我有辦法跟你說什麼?是想讓我對牛彈琴嗎?抱歉,本人沒這種無聊的習慣。」

呃……好咩好咩,她就是醉了嘛。

尹光夏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歪了歪嘴。怪她咧,還不是被他那些什麼叔叔伯伯、三姑婆六嬸婆之流害的,否則他以為她為什麼海帶拳玩得那麼好?還不是就是酒量不好給逼出來的。

偏昨晚那種場合又不可能讓她那樣胡玩,加上他突然找她假扮未婚妻,讓她成了所有人的箭靶,那一句句恭喜說的那麼情真意切,她能不喝嗎?喝那麼多,能不醉嗎?

「欸,我昨晚沒做什麼奇怪的事情吧?」她很少喝醉,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發顛歐北來,畢竟她但凡有那麼點失禮之舉,丟的可是爺爺那張老臉啊!

藍于洛一怔,心虛的別開臉。

她沒有,但是他有……

昨晚她醉得連站都站不穩,整個人搖搖晃晃的,爺爺遂特別交代,讓她留在山莊里住一晚。

他抱尹光夏上樓時,藍于潔就在一旁,她也喝醉了,溫麗玉扶著她。

「你怎麼把人帶來這里?她是外人,就該去睡北樓的客房才對!」

「小夏是我的未婚妻,不是外人,自然可以留在主屋過夜。」

藍于洛房間隔壁就是書房,他已經打算在書房窩一晚,把臥室讓給她,還輪不到藍于潔來對他指手畫腳。

「你們不過是宣布要訂婚而已,天曉得她這個未婚妻頭餃能頂多久,跟你訂婚卻嫁不進藍家大門的還少嗎?」藍于潔仗著酒意刻薄的說。

「于潔,你怎麼跟你大哥說話的!還不快點給我回房去!」溫麗玉喝止了女兒的口沒遮攔,轉頭又是曖笑滿臉,「于洛,你別生氣,你這個妹妹就是被我寵壞了,你是大哥,看在我面子上,你就別跟她生氣。尹小姐怕是有些不舒服,你趕緊送她上去休息,一會兒我讓寶嬸送點蜂蜜水過去。」

藍丁洛不是傻子,溫麗玉喝斥藍于潔,是怕那丫頭酒醉頭腦不清醒,不小心說出不該說的話,不過無所謂,反正他也懶得理這對母女。

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得有,于是他說了聲謝謝,轉身抱著尹光夏快步走向三樓房間。

這小妞看著小小一只,還是有些重量的,藍于洛傻了才不趕緊把人放下。

沒想到才往大床上一松手,原本安靜的人兒竟開始嘟囔了起來,斷斷續續,顛三倒四。

她秀眉微蹙,捏著小粉拳,口吻懊惱,「沒找著……到底……放在哪里……」

聞言,藍于洛直覺和她此行的目的有關,遂屈膝在床上跪著,往她嘴邊靠過去,想听清楚些。

「什麼東西沒找著?」他試著丟出問題。

「唉……你……不說……不能……」半張臉埋進了枕頭。

「乖,到底是什麼東西?說了我才能幫你找。」他低著嗓子,半哄半誘的說。

她半睜著一雙迷蒙美目,「懷……亨利葛瑞夫……」

雖然她說的含混不清,藍于洛卻立刻就想起月前在西班牙畢爾包市舉辦的那場私人拍賣會,是亨利葛瑞夫茲雙面黃金懷表,尹光夏要偷的東西。

「是誰讓你來偷這東西的?」他再度湊近她耳邊輕聲問。

「凡、凡琳是我的好朋友……我要幫她……我們……好朋友……」忽地,她小手緊緊抓住他身上的襯衫一角,「噓……不能讓藍、藍于洛知道……噓……」

望著懷里傻氣的尹光夏,藍于洛啞然失笑。

傻瓜,他全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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