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狀元惱婚 第2頁

單儀君納悶地拿下了蓋頭,轉頭朝窗外望去。「天都快亮了,駙馬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公主,要不要奴婢到外頭找找?也許駙馬爺被來道賀的人們給耽擱住了。」

盤兒勉強打起精神口道。

雖然駙馬爺遲遲未回房,但公主身為主子都沒對眼前的情況多抱怨一句了,她這個下人又怎好多言?

「不用了,或許駙馬是與好友多喝了幾杯,畢竟成親是人生難得一回的事,就隨他去吧!」

單儀君溫柔地應道。

「可是公主旁人常說,春育一刻值千金!」盤兒對于單儀君的善良溫柔實在沒轍。

她無奈地道︰「再怎麼說,你是公主,駙馬爺好歹也該給您一點尊重,早些回房看您才是啊!」

「無妨,反正……」單儀君幽幽地嘆道︰「見了我,駙馬也不見得高興……」

「公主,您又在說傻話了。」盤兒頗為不滿地搖頭,「駙馬爺能娶到您,是他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怎麼會不高興呢?」

「盤兒,你說得太夸張了。」單儀君掩著嘴輕笑了幾聲。

「才不呢,盤兒跟了公主您十年,所以對于公主您的好,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盤兒死命地搖著頭,以示自己的誠心。

「我的好……」單儀君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聲調里透著些許寂寞,「再怎麼好還是抵不過一張薄薄的臉皮。」

「公主,別听那些下人說些有的沒的啦!」盤兒著急地嚷道︰「公主您賢良淑德、溫柔體貼,這些可是大伙兒公認的。」

「可是男人要的不是賢良淑德、溫柔體貼吧!」單儀君秀眉微蹙,感嘆地道︰「我知道自己生得不好,沒有皇妹那般貌美,若是真讓駙馬嫌棄了也沒辦法。」

單儀君望向銅鏡,映在其上的臉龐雖不是奇丑無比,卻也稱不上是個美人胚子,頂多只能算是平民姑娘那般的小家碧玉——也就是走在街上隨處可見、不會多留印象的類型。

比起皇妹單季幽,她的膚色稍黑、眼眸又小了些,偏向瘦長的身軀比一般女子略高,胸前又平坦了點,若是讓她扮起男子簡直與一般弱質書生無異,但可惜她身為女子,這樣的平凡長相與身材……

若非今世她生為公主,有個任誰都無法反抗的皇帝爹爹賜婚,她大概只能獨居至老吧!

「公主,您在胡說些什麼啊?您才沒有生得不好,只是二公主真的太得天獨厚了,偏偏您又與她是姐妹,所以那些平時太閑的下人們才會對您的長相亂批評。」盤兒蹙了蹙眉,一臉無奈。

而後,她嘟起嘴不悅地繼續說道︰「若是駙馬爺敢嫌棄您,那您就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狀!」

「那怎麼成!我與他既已是夫妻,就該好好相處才是,成天拿著身份壓人,豈不更惹人多言?而且,我相信駙馬也不會喜歡一個成天嚼舌根的妻子。」單儀君搖搖頭,拉了盤兒來到桌邊坐下。

「盤兒,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駙馬的事你不用操心,也別對旁人說這些雜事,要不然的話,駙馬在外或許容易被人為難,所以答應我,千萬別亂說話好嗎?」

「我知道的,公主,我只是……」盤兒嘆了一口氣,「盤兒只是替您抱不平!」

「謝謝你。」單儀君笑了下,指著桌上已然冷卻的菜肴、酒說道︰「難為你陪了我一天,什麼都還沒吃到吧?先吃點,待會兒早些歇息,用不著陪我了。」

盤兒搖了搖頭,「公主,您還不是滴水未進,這些菜都涼了,讓盤兒撤掉,換些熱食來吧!」

「用不著,換掉不過是多浪費罷了。」單儀君偏著頭想了想,「不然,你把菜熱一熱,咱們主僕倆一塊兒吃。」

單儀君知道,盤兒絕對不會肯獨自用餐,索性如此勸說。

「嗯——好吧,既然公主都這麼說了,那盤兒把菜熱一熱再端回來,您稍等哦!」

盤兒點點頭,接著動作利落地將幾碟小菜收上托盤,很快地離開房間往廚房奔去。

「廚房沒人在嗎?瞧你去了這麼久……」單儀君等待許久,才瞧見盤兒回房,忍不住出聲關心。

「呃……不是啦,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嘛,而且駙馬爺好像還在前廳和今年的新科榜眼與探花一塊兒喝酒,還順便聊聊有關駙馬爺的事……」盤兒一邊低著頭將菜肴重新端上桌,一邊回避著單儀君的目光。

「盤兒,你怪怪的,出了什麼事嗎?」單儀君直覺盤兒有些不對勁,納悶地問道。

「沒、沒什麼啦!盤兒什麼都沒听到。」盤兒一慌,立刻手足無措地否認。

「听到?」單儀君起了疑心,「你是否听見下人們在談論駙馬的不是?」

「公主,不是這樣的……」盤兒真想拿托盤往自個兒臉上砸下去,怎麼自己這麼不小心?什麼話都藏不住。

「那是怎麼回事?听見什麼了嗎?我看你臉色不怎麼好。」單儀君柔聲問道。

「呃……公主,您真的要知道嗎?」盤幾支支吾吾地,一副自己听到大逆不道之言的模樣。

「沒關系的,你說吧!’阜儀君笑了笑,「不論有什麼事,我都不會怪你的。」

「那、那盤兒就說!」盤兒橫了心,做了個深呼吸,將剛才听到的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其實那些下人是在送菜到前廳去的時候,听喝醉的駙馬爺說的,听說駙馬爺原本有個青梅竹馬,早已論及婚嫁的情人,可是這聖旨一下……誰能不听從呢?所以就……」

說到最後,盤兒已經不敢再往下說了。

畢竟,這事情關系到公主將來的幸福。

若說駙馬爺依舊惦念著那個青梅竹馬的情人,那麼對于這道賜婚聖旨,或許心里是非常不願意接受的,那也難怪他直到將近天明的此時,還遲遲不肯回房里了。

「哦,原來駙馬已經有個青梅竹馬的情人了。」單儀君幽幽地笑了下,「這麼說來,父皇倒是下錯了聖旨……」

「可是公主,要論身世和人品,您都比那個駙馬爺的青梅竹馬情人好啊!所以您不用擔心,駙馬爺一定會明白您的好,並且誠心待您的!」盤兒擔心公主因此而傷心難過,連忙出聲安慰。

「盤兒,你是在安慰我。」

單儀君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被人強迫的滋味並不好受,因為駙馬被迫離開青梅竹馬的情人,就如同她沒有選擇自己夫婿的權利一樣。

「公主……」盤兒無奈地苦著一張臉。

「沒關系的,不用擔心,你倒是說說,還听到了些什麼消息?」單儀君柔聲問道。

「呃……盤兒還知道駙馬爺那個青梅竹馬的情人是什麼人哦。」盤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單儀君的表情,發現她並未特別感到難過、傷心,才敢繼續往下說。

或許是公主至今尚未見到駙馬爺的關系吧!要說嫉妒也無從嫉妒起,更別提傷心難過了,連感情都還沒有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為此感到心酸?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單儀君對此也頗為好奇。

听聞她的夫婿是父皇頗為器重的輔國大將軍的獨子,擅文允武,只可惜一心求學而荒廢了武功,除此之外,老實說,單儀君還真不曉得這個已是她夫婿的宮子齊,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嗯……」盤兒搖頭晃腦地想了想,很快地應道︰「听說她是駙馬爺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就住在離將軍府不遠的地方,比駙馬爺小兩歲,她的父親是地方當差的官爺,只是官餃沒駙馬爺家里那麼高就是了。」

「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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