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夏無采挑了挑眉。
「你真的是夏無采?」剛才那串指責跟夏無采之前罵她時還真像!
「你要我說幾次?我真的是夏無采。」夏無采失去耐性了。
「太、太好了!」突然放松下來,單季幽眼眶一紅,差點落下淚來。「我還以為你被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附在身上,想要吃了我。」
「就算有什麼不干不淨的東西想要附上我的身,也會先被我制伏。」夏無采板著臉孔應道。
「對嘛!這才像你,剛才的你根本就不像你,簡直就像另一個你……」單季幽連連點頭,說出口的話卻像繞口令一般饒舌。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夏無采覺得頭有點痛了。
「沒什麼啦!我只是覺得,剛才大聲罵人的你比較像真正的你。」單季幽老實地回答。
夏無采沉默了。
原來二公主是這麼瞧他的……
「你干嘛不搭腔?一副我欺負你的樣子。」
單季幽納悶道︰「硬把我從皇姊身邊帶回來的人可是你耶!」
真是的!夏無采就是這點討人厭,動不動就擺出一張「冰臉」!
雖然沉默寡言是夏無采的天性,但她好歹也是他的妻子耶!雖然還不是名副其實的妻子,但他們也拜過堂了啊!偶爾露個笑臉同她說話會死啊?
「我帶你回來是為了向你道歉,另外……」夏無采板起了臉孔,「既然我們是夫妻,你就乖乖地待在家里,別老是往大公主那邊跑。」
「你這是什麼意思?」單季幽原本的心情還算不錯,畢竟夏無采不但向她道了歉還夸贊她,可是……
他竟然敢命令她,而且還限制她不許去探望皇姊!
他憑什麼啊?
「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嗎?」是他的家人就不該常跑到別人家去吧?
「哼!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嗎?」單季幽大聲地駁斥︰「你從來沒當我是你的妻子,現下竟要我盡為人妻的義務!痹乖待在家里?我才不要呢!包何況我們倆尚未圓房,所以我們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我還不是你的妻子,你听懂了沒?」
話說回來,要不是父王指婚她還真不想嫁呢!
若是夏無采再這麼無理取鬧下去,她一定要叫父王替她把夏無采給休了!
「不是我的妻?」夏無采眯起了眼。
「不是嗎?我們還沒圓房呢!若是你敢再欺負我,我就叫父王把你給休了!」
單季幽不甘示弱地威脅他。
「那正是我想說的話。」夏無采擰緊了眉心。
二公主當真適合穆郡王這個封號,說起話來不像個公主,倒像個王爺,怪不得她雖然長相陰柔,卻依然可以騙倒他,讓他相信穆郡王是個道道地地的男人。
「你敢!」單季幽嚷道︰「我會讓父王先懲罰你!」
夏無采根本無視她的威脅,「你我既已成親,你就是我的妻,別想從我身邊溜走。」
「少來!我告訴你,腳長在我身上,要去哪兒玩是我的自由!你沒資格管,而且你也管不住我!」單季幽火大地撂下狠話。
「你哪里都別想去!」
夏無采還以為單季幽真要離他而去,讓他再度回到沒有家人可以想念、相伴的孤寂時光,所以他立即跳了起來、躍上床鋪,在一瞬間逼近單季幽,並將來不及發出驚叫聲的她壓在身下。
「你、你想干什麼啊?」單季幽被嚇了一大跳。
「是你說我們尚未圓房,所以你還不是我的妻!」夏無采冷聲道。
「不、不對嗎?」單季幽又驚又懼地瞧著夏無采陰鷥的表情。
「既然如此,只要我們圓房,你就是我的妻了?」夏無采一邊問,一邊將臉貼近單季幽。
雖然他向來不近,但是床第間的事,河虛師父可是教過他的。
「什麼!?」單季幽身體一僵。
夏無采是要在現在同她圓房嗎?此時此刻?
「是你自己說的吧?」他可是將她的話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要!」
單季幽從夏無采的眼底讀出他的認真,又驚又懼的她連忙推拒。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與我成親了?」為什麼二公主那麼喜歡跟他作對?
「成親是成親,跟圓房是兩回事!」她快被夏無采的死腦筋給氣死了。
「有何不同?成了親便是夫妻,夫妻圓房是天經地義的。」夏無采皺眉質問︰「你只是想逃吧?」
「你把本公主當成什麼人了?」單季幽嚷道︰「我只是不想跟現在的你圓房!」
真是的,他們之間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圓什麼房啊?更何況夏無采不過是為了要限制她才想同她圓房的!
「我當你是我的妻。」夏無采認真地應道。
「既然如此,就別強迫我!」單季幽拍打著夏無采的胸膛,「快點放開我!放手啦你!」
「不!」夏無采堅決地吼道。
只要他一放開二公主的手,二公主很可能會就此離去。
他還不是很清楚與妻子、家人的相處方法,但是他知道,他不希望她走!
「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也不管你怎麼想,但我現在不想同你圓房!」
夏無采擰起了眉心。
「為什麼?你不是我的妻、我的家人嗎?為什麼要逃?」
「我何時說過要逃了?全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單季幽氣憤地反駁。
「既然沒有想逃,那為何不與我圓房、當我真正的妻子?」他無法理解,因為二公主的話簡直是前後矛盾!
「跟你這個老古板說你怎麼會懂?放開我啦!等你冷靜下來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原因。」
單季幽死命地掙扎著,就怕自己被夏無采給霸王硬上弓了;她可不想要一個一點都不甜蜜的初夜啊!
「你現在就說,不然就與我圓房。」
夏無采已經失去耐性了,他將單季幽的雙臂制于她的頭頂,空出一條臂膀開始拉扯單季幽的衣裳……
「不!不要!」
黃昏時的偏廂里,原本是靜謐祥和的,如今卻只听得見單季幽的哭喊聲……
「駙馬爺!」門外的人著急地喚道。
「什麼事?」夏無采停下與單季幽之間的拉扯,朗聲詢問。
「呃……是這樣的,有位男子自稱是駙馬爺的師父,此時正在外頭等候,他說他的名字叫作河虛。」
「什麼?河虛師父!」
听見師父的名字讓夏無采松開雙手,也令單季幽得到了月兌身的機會。
「我馬上出去,先請師父去大廳歇息。」
夏無采萬萬沒料到,河虛師父真的依約來探望自己了。
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
「讓開啦!」
單季幽連忙拉好自個兒的衣襟,推開了還半壓在自己身上的夏無采,想要下床逃離。
「等等!」
夏無采一把拉住了她,「你想到哪里去?」他擔心二公主又想逃到大公主那兒去了。
「你放手啦!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回房更衣啊!你師父不是來了嗎?身為公主的我總該打扮一下好向你師父問安吧?」單季幽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嗯……」
夏無采知道單季幽說得也沒錯,既然二公主身為宅子的主人又是他的妻,怎麼可以不與他一起見師父?
「那我回房了。」見夏無采暫時忘了他們之間的爭吵,單季幽連忙乘機逃跑。
夏無采望著單季幽匆匆離去的身影,感覺心里有絲落寞。
可是一想到單季幽不再是往他處跑,而是留在府里,他的心情又變好了一些。「總之,先去見師父吧!」
「無采!」
大廳中站著一名身著白衫的中年男子,他的臉部線條比夏無采溫和許多,然而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瞳,卻泄露了他藏匿于和氣表情之下的另一面,此外他唇角上那抹頗具深意的微笑,更令人難以猜透他真正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