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情況下,若他還恨著賀秋萱的話,那只會使自己更痛苦罷了。
所以項冬葵一頁又一頁地翻著雜志,試圖找出賀秋萱之所以被謠傳成花心又敗金的理由。
「冬葵,你怎麼一個人窩在這里?我還當你真的那麼不講義氣,自己跑了。」
何慎東眼尖地瞧見好友還逗留在會場,連忙跟上來。
「我不是還在這里嗎?」項冬葵沒好氣地應道。
「所以我才感到意外。」
他低頭一瞧項冬葵手里的書,心里頓時涼掉半截。
「呃,不會吧,我說冬葵,你還在記恨賀家那個花心小姐的事啊?」
甚至連八卦雜志都翻出來看?看來項冬葵對她可是怨恨頗深。
「她有名有姓,姓賀名叫秋萱,別拿些亂七八糟的綽號叫她。」他抬起頭,反射性地白了友人一眼。
何慎東被他這麼一瞪,忍不住微愕,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他是怎麼回事啊?
前一刻還死命地怒罵賀秋萱,說她多麼討人厭,怎麼才過沒多久,就開始護起她來?
「張著嘴作啥,不怕蒼蠅飛進去?」項冬葵拿起雜志敲了何慎東一下。
「沒……只是,你不是很討厭那個花心的賀家千金嗎,怎麼剛才……」
何慎東小心翼翼地探問著,就怕又被他多賞一記爆粟。
「不是說過別用亂七八糟的綽號喊她嗎?」項冬葵蹙起眉頭,「叫她賀小姐,或是賀秋萱。」
「你怎麼突然間變這麼多?」
何慎東低頭瞧了瞧雜志,心想到底上頭寫些什麼,竟能讓項冬葵對賀秋萱的印象立刻改觀。
「變什麼?」
項冬葵心虛地將雜志合上。
其實就算要向何慎東解釋,他也不懂自己的心情為何在一瞬間轉變得如此大。
所以,他索性閉嘴不提。
「你剛才不是還挺討厭賀秋萱的嗎,為什麼一下子就改變態度,還要我叫她賀小姐;喂,你該不是迷上她了吧?」
何慎東知道,賀秋萱確實長得挺漂亮,甚至可說是社交圈少見的美人,但是……
她有誘人到可以令向來古板的項冬葵也為她沉迷嗎?
「我……」
項冬葵輕輕地皺一下眉頭,因為何慎東的話讓他想起方才在程老書房里見到的美麗身影。
那影像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你不是沒見過她嗎?」
何慎東最懷疑的就是這點。
就算她是個美女,項冬葵連一面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對其……呃,說難听點吧,男人不可能對個沒看過的女人發情吧?
「我在程老的書房里見到她了。」項冬葵知道好友向來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索性直接回答。
「什麼?」何慎東訝道︰「賀秋萱已經到了?什麼時候的事?一大群記者還在門口列隊等著搶拍她哪!」
「她不是跟著賀秋人來的,她前幾日和程老的孫女兒姍姍出門旅行,昨天才回來;我猜她昨夜八成就住在程家,所以……」項冬葵往門口瞧一眼,語氣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我想,那些家伙可要失望了。」
「原來如此。」何慎東雙手一攤,聳聳肩應道︰「那麼,你話中之意是……你已看上她?」
想來想去,何慎東只能得到這個可能性。
除去愛情,還有什麼力量可以讓項冬葵在瞬間對討厭至極的女人改觀呢?
「也許。」項冬葵輕嘆,沒料到自己會對那個被傳為敗金又花心的女人動情。
「嘖,可惜我不是記者,不然這篇報導肯定可以賣上不少錢。」他打趣道。
「你給我閉嘴。」項冬葵瞪了他一眼,「說不定關于她的謠言全都是假的,是記者編派出來的,她只是被記者給抹黑了。」
「嘖嘖嘖,愛情的力量真不是蓋的,竟然可以讓你反過來為她辯護。」何慎東搖搖頭,「算了,反正是真是假都無所謂,重點是你愛上了賀秋萱,對吧?」
「我是說「也許」,不代表一定。」項冬葵用著不甚肯定的心虛語氣再次強調。
「得了、得了,我知道,我不會對旁人說些什麼的,只不過呢,要追賀秋萱你可要有相當大的覺悟。」
何慎東低聲勸道︰「听說賀秋萱最喜愛名牌服飾與高價珠寶,許多人不惜傾家蕩產,為的就是買來數不清的禮物送她,好博得美人一笑;而你……」
「你是想說,我這只鐵公雞追不到賀秋萱是吧?」項冬葵豈會不懂友人在暗示什麼,只是不想講出口罷了。
「不,我是怕你一旦掉入她編造出來的仙境里,會月兌不了身而傾家蕩產。」
頓了下,何慎東有絲憂心地看著他,嘆道︰「冬葵,你好自為之吧。」
第二章
「賀家要替賀秋萱辦生日派對?」
收到消息是在見過賀秋萱之後的隔周,項冬葵正為了不知道該如何接近賀秋萱而感到苦惱,一听見何慎東帶來的消息,精神立刻為之大振。
「所以啦,你想不想去?」何慎東搖晃著手里的邀請卡,「如果是我這個何氏企業的小開帶你一起去,就不會顯得太突兀了吧?」
「謝了。」項冬葵總算是松了口氣。
「看來你是玩真的。」何慎東無奈地往辦公桌旁的沙發上一癱,「我本來只是想試試你而已,沒想到你還真惦著賀秋萱啊?」
「別拿這事來開玩笑。」項冬葵跟著在沙發上坐下,「我去賀家見她,只是想確定一下自己的感覺。」
如果可能,他也不希望自己迷戀上賀秋萱,但是……
這個星期以來,在每個見不著賀秋萱的日子里,他不停地翻閱著各家的八卦雜志與新聞報紙,為的是收集與她相關的消息,就擔心她在這星期內另結新歡,讓他錯失追求良機。
「如果你真的愛上她呢?」何慎東不得不提醒他這個可能性。
「我會試著去調整看人的心態,這件事不用你操心。」他可不希望何慎東涉入這件事太多。
「說得也是,我看你自己保重吧,我只能幫你到此了。」何慎東站起身,拎著外套正想往外走去,卻被項冬葵給叫住了。
「等等,慎東,我有事要問你。」項冬葵喊道。
「有事?」何慎東轉過身看他。
「我想買西裝,你平時都上哪兒訂購的?」
「買西裝?」何慎東挑高眉,「買什麼西裝?你平時不是常說,服裝只要穿得得體便行,不需要太過裝飾,尤其是那些名牌西裝,更是有價格沒品質。」
「你上回不是買了套亞曼尼的西裝,還說穿起來很舒適?」他打斷何慎東的話續道︰「那套是在哪里買的?」
「亞曼尼?虧你說得出口!」何慎東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上回我穿來現寶時,你還說過我是在發神經,沒事去買套貴得嚇死人的西裝,看起來卻跟普通的西裝沒啥差別,而且半點經濟效益都沒有;喂,上回你確實是這麼說吧?」
「上回是上回。你不也說過嗎,亞曼尼的西裝穿起來比其他西裝舒適,而且因為是特別訂制,所以不會有不合身的情況,穿起來不會感到綁手綁腳;何況買套貴一點的西裝出席重要場合,也不會顯得太過失禮。」項冬葵滔滔不絕地駁言,還說得理直氣壯。
「什麼跟什麼,你也變得太多吧。」
何慎東搖搖頭,往後倒退幾步,靠在茶幾旁想讓自己恢復神智,卻不經意發現茶幾上擱著不少近期的八卦雜志,而且其中一本被攤開來的雜志還大剌剌地登著賀秋萱的照片,旁邊甚至打上了一行清晰得令何慎東直想失笑的大字——
賀秋萱的喜好︰身著亞曼尼的男人
短短一行字令何慎東在瞬間明白他的變化所為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