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戲龍心 第18頁

「敖修!」西王母沒料到事情比她所想的還要嚴重許多,連忙出面打著圓場,「夠了,你冷靜一點!若笙不過是傷了手臂,你還不快點替她治療?」

「敖兄……我真的沒事……你別這麼生氣……」柳若笙扯住敖修的衣袖,就怕他一時克制不住而動怒,到時候可就是她的罪過了。

「你別說話,我先替你治傷。」敖修沒再搭理雲鏡公主的咆哮,徑自替柳若笙治起傷口。

「敖修,你不可以踫她,你是我一個人的!」雲鏡公主不死心地尖叫。

「夠了,雲鏡,別再鬧事了。」蒼昊知道,事情既然已演變至此,理虧的絕對是自己這邊,所以他不想再讓雲鏡錯得更加離譜。

使出定身法暫時封住雲鏡的行動和言語,蒼昊回轉過身,對西王母說道︰「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今後我會好好管教雲鏡的。」

「我不認為這丫頭如此刁蠻的個性可以由你來糾正。」西王母不以為然地應道。

「那麼王母娘娘打算怎麼做?」蒼昊嘆道。

「處罰還是必要的,再怎麼說,她傷了龍神一族的血脈是事實。」西王母瞥了眼柳若笙,「雖然若笙的血緣甚淺,但是她仍屬于龍神一族,你若是不想在天界挑起戰端.最好給敖修一個交代。」

「這……」蒼昊看了看敖修,卻得到冷漠的回應。

「對不起……」柳若笙瞧著蒼昊,突兀地出聲問道︰「請問,您就是玉帝嗎?」

「沒錯。」蒼昊點頭。

「我是東祈國的公主柳若笙,玉帝,請您收回禁止降雨東祈國的旨意吧!否則東祈國的百姓會更加痛苦的。」柳若笙不顧自己的傷口尚未完全治愈,而且還淌著血絲,便掙月兌了敖修的懷抱,一個勁兒地跪下磕頭。

「東祈國?」蒼昊這才想起,西王母似乎提過相同的事情。

「我明白父王無道,因而使得東祈國內血流成河,但是百姓們是無辜的啊!請您可憐、可憐東祈國的百姓,別再讓他們受苦了。」柳若笙祈求道︰「如果您真的不願意原諒父王,執意要處罰東祈國的話,那就請您責罰我吧!我願意代替百姓們受干旱之苦!」

血絲緩緩泛出,沿著柳若笙的白皙手臂流下,令人觸目驚中。

而蒼昊,則陷入了兩難的局面。

收回成命,等于是他承認自己的錯判,致使東祈國百姓遭逢此劫,但是不收回命令,依現在的情況,又可能會引來天界的戰端。

他到底該怎麼做決定?

「蒼昊,你就听听我的意思吧廣西王母知道天帝難為,于是出聲打岔︰「既然若笙願意代父受過,剛才雲鏡公主讓她受的刀傷,你就當是抵了東祈國兩年的干旱,今兒個便讓敖修為東祈國降雨去吧!」

蒼昊知道西王母在為他找退路,于是他也順理成章地接口︰「我知道了,那就這麼辦吧!」

「謝謝玉帝!」柳若笙驚喜地直磕頭。

「快起來吧!」蒼昊揮了揮手。

再讓柳若笙負傷對他磕頭下去,不知道敖修會不會又發火。

「東祈國的事情是解決了,那麼……」敖煌突兀地插入一句︰「雲鏡公主該如何處置?」

西王母低頭略微沉思,轉向玉帝問道︰「蒼昊,我記得你當初為了處罰敖廣私自降雨,所以罰他關滿百日才準出來是嗎?」

蒼昊點點頭。「沒錯。」

「那麼就這麼辦吧,讓雲鏡公主代替敖廣幽閉在天界盡頭,直到敖廣的百日期限屆滿為止再放她出來。」西王母笑吟吟地說道︰「當然,在她被幽閉的期間,我會自理池派人前去看守,而在那之後,若是雲鏡公主仍然積習難改,蒼昊你便得負起責任來,看是要將她繼續幽閉,還是剝奪她的神力都可以。」

之所以如此決定,是因為西王母擔心蒼昊會念在兄妹之情,而偷偷將雲鏡公主放走。

「就依王母娘娘說的去做吧!」事已至此,蒼昊再不能為雲鏡辯解些什麼了。

西乏母點頭。「那好,待會兒雲鏡公主就由我帶走,至于你呢,快些下令命敖修降雨去吧。」

「朕明白。」蒼昊轉向敖修,「柳姑娘的傷勢可有大礙?」

「已經沒事了。」敖修在柳若笙的勸告下,稍稍斂起怒容。

「那麼,現在即刻令你降雨,行嗎?」蒼昊問道。

「當然。」敖修點點頭,扶起了柳若笙,「不知玉帝旨童如何?」

「朕即刻頒旨,著水官放龍,令風部、雲部、雨部會合,與你前去東祈國境界,于今日今時,降雨五尺零四十二點。」

蒼昊旨意一下,敖修立刻拱手行禮。

「謹遵旨意,即刻執行。」

第九章

「這麼說來,東祈國是暫時不缺雨水了?」敖澱一邊享用著西王母差人送來的點心,一邊轉向敖煌問道︰「這回降雨多少?五年的干旱可是很難彌補的。」

「降雨五尺零四十二點。」敖煌是除了敖修等人以外,唯一知道全部事情經過的人,所以便由他代答。

「五尺?降得可真多。」敖鋒邊咬著點心邊應道︰「上回是旱災,這回不會變成水災吧?」

「不會的,我跟去看過了,這回敖修所降的雨水恰恰編滿田地,所有的河川水路均恢復原貌,所以東祈國的百姓可以安心了。」敖煌接著應道。

「你還真是狡猾,要去湊熱鬧也不會叫我一聲。」敖鋒不悅地抱怨。

「那麼喜歡降雨的話,以後每回的工作都交由你去辦好了。」敖澱嘲笑道。

「不用了,你的美意我心領了。」敖鋒討了個沒趣,索性轉了個話題︰「對了,後來雲鏡公主呢?那個刁蠻的公主真被西王母給帶走了?」

敖煌搖了搖頭,「玉帝原本還想出聲求情,但王母娘娘堅持不肯,我想,雲鏡公主現在應該乖乖地待在天界盡頭吧!」

「這麼說來,敖廣大人已經被放出來了?」敖澱接著問。

「沒錯,剛才敖廣大人已經回水府去休息了。」敖煌應道。

「真是可惜,沒能瞧見雲鏡公主被定身法定住的模樣。」敖鋒嘆了口氣,「那個刁鑽令人生厭的公主,只是將她幽閉起來算是她命大了。」

「敢情你是覺得太便宜她了?」敖澱笑問︰「如果交由你來處置,你會如何對待?」

「當然是奪走她的神力,直接把她打人凡界受苦受難去!」敖鋒放聲狂笑,「不過很可惜的是,西王母還是心地太好了。」

「我倒覺得這樣對雲鏡公主來說,已經是殘酷的處置了,畢竟她養尊處優慣了,突然被丟到什麼都沒有的天界盡頭幽禁,一定會很辛苦。」敖煌比起敖鋒還是多了分仁慈。

「不管什麼都好,反正以後暫時不會看到她了。」敖鋒只差澄拍手叫好。

「我贊成鋒的意見,這樣我以後到金闕雲宮遛達時,就不會被雲鏡公主糾纏了。」敖澱也跟著點頭。

「她是纏著你問修的事情吧?」敖煌笑道。

「我很慶幸她不是纏著我。」敖澱作勢揮去一頭冷汗,「話說回來,修和若笙到哪兒去了?難不成還待在人界嗎?」

「你猜得沒錯。」敖煌點點頭,「他們回東祈國的皇城見若笙的父母去了。」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敢反對這件婚事吧?」敖鋒大笑,「除非他們想再干旱兩年!」

東祈國的洪願寺內擠滿了大批人潮,除了前來感謝東海龍王之外,有更多人是為了一賭龍神的真面目。

在降雨之後,隨著百姓們的歡欣聲潮,敖修支退風部、雲部、雨部,令他們回宮繳旨,而後收了龍身、化為人形,帶著柳若笙;在眾人的驚慌與贊嘆之中踏上了東祈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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