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愛歐永杰?」他直截了當的說。
「袁奇皓,你找死嗎?」
「妳愛他。」
「才不!」
「不然妳不需要拖我下水。」
「我只是不想讓他看扁!」
「為什麼呢?」
「因為……」她理不直氣也壯不起來。
「因為妳在乎他!」
俞玟彤本來已經想要搶過安全帽,然後拿它狠K他一頓,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她反而垂頭喪氣的看著地下,沒有什麼好否認的,她的確是在乎歐永杰,他已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個人。
「既然如此,妳為什麼不好好和他溝通,報上寫的有十分之九都是假的!」袁奇皓夸張的說。
「他的前女友找過我。」她輕聲承認。
「找妳又怎樣?妳怕她啊?」
「不是怕她。」她抬起頭。「他們有很多美好的回憶、過去,我和歐永杰呢?我們共同擁有的東西太少,我怎麼去和那個女人比?」
「這是什麼心態?」他完全不同意。「誰告訴妳他們的回憶和過去都是美好的?歐永杰說的?還是那個女人編的?妳怎麼這麼天真呢?如果他們的過去那麼美好,干什麼要分手?」
「袁奇皓,」她意外的看著他。「你為什麼要幫歐永杰說話?因為他沒有毒打你一頓?」
「因為我看到了他的真心。」
「你看到了?」
「我從他看妳的眼神,」他半譏諷半又佩服的說。「看到了一份真摯的關心,他不是為了錢或是什麼其它目的而和妳在一起,倒是妳最後的那些話,我認為妳惹毛了他。」
「惹毛就惹毛!」俞玟彤依然任性。「只要肯花錢,我可以一年換一任丈夫。」
「俞玟彤,別不知死活。」
「我才不會賴著他。」
袁奇皓苦嘆一聲。「我還以為妳會弄懂我的意思,但妳沒有!而妳很可能會因此失去他。」
俞玟彤當然知道有這個可能,但是她才不要他的同情,她寧可表面高傲,即使暗自垂淚,也不願意他因為想要照顧她而勉強自己。
「袁奇皓,別替我操心,我還有你啊!」她樂觀的說,想要摟著他的肩,和他稱兄道弟。
他馬上閃開。「我怕妳。」
「袁奇皓,你喜歡我。」
「我喜歡妳,但那……我知道我拚不過妳老公,所以,學妹,我們就維持這種單純的學長、學妹關系吧。」他聰明的道。
「你……膽小表!」
「妳,自討苦吃!」
司馬冰冰仍保有歐永杰家的鑰匙,她一直沒有還給他,而此刻,她耐心的等他返家,她需要和他好好的談談。
歐永杰說意外也不是真的那麼意外,他放下公文包,試著用輕快的表情和口吻面對她。
「妳又煮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煮?」她回答。
歐永杰直接走到沙發坐下,既然大家都不客套了,那麼就干脆、利落一些,一次把所有事情敞開來講清楚,免除所有曖昧的可能。
「你和那個模特兒,」司馬冰冰有一半是為自己問的。「還舊情難斷嗎?」
「是薛明依一相情願。」
「外界以為是你負了她。」
「日久見人心,我不想多說。」
「那麼你對彤彤……」這是她更想知道的。「她二十歲時你會依約和她離婚?」
「冰冰,或許不用等到她二十歲。」他拋出耐人尋味的一句話。「她夠堅強、夠聰明,她其實並不是真的需要什麼保護,更不是真的非要一個丈夫不可。」
「你在暗示……」
「世事多變化。」
「那,」她鼓足了所有的勇氣,這一會不說,只怕她以後永遠都沒有勇氣說出口。「歐永杰,有關我對你……我對你的……」
「我知道。」他微微頷首。
「你知道?!」她苦笑。「那麼你……」
「冰冰,妳是個好女孩,但是我得謝謝妳的厚愛,抱歉。」他婉轉的拒絕她。
「既然我是個好女孩,那麼,」她不太甘心。「我也會是一個好妻子,歐永杰,我不需要你照護,我可以反過來照料你的生活。」
「冰冰,我需要的不是一個幫我打掃家里或是弄三餐的女人。」他微笑。「如果我愛她,哪怕她連開水都不會燒,分不清什麼是蒜、什麼是蔥,我也都無妨。」
司馬冰冰發現她的雙眸被淚水刺痛。
「我一直當妳是朋友、妹妹。」
「那麼彤彤呢?你當她是什麼?」
他清了清喉嚨,並沒有回答她,他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本來以為你不會愛上她,你本來只是想幫忙,順便賺一下保護費,可是你卻淪陷了,你居然愛上了她!」她抹去淚水。
「冰冰……」他無話可說。
「不是因為她有遺產而我沒有吧?」
「不要這樣侮辱我。」
「那為什麼……」
「冰冰,感情那東西不能用標準或是什麼道理來決定,妳覺得不公平,甚至認為妳比俞玟彤賢慧、懂事,這雖然是事實,可是,」他莫可奈何的說。「我沒有對妳產生那種感情。」
「既然如此,那你們根本不需要離婚啊!」司馬冰冰的心碎成了兩半。「你們大可做真正的夫妻。」
「現在?」他自嘲的一笑。
「不可以嗎?」
他只是深深的吸了口氣,似乎並不想解釋。
「我想彤彤對你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她太年輕,還不是很清楚感情是怎麼回事,如果你肯跟她好好的溝通一下,行得通的。」
「是她不想和我溝通,她今天還帶了她的學長來向我示威。」他不以為忤的說。
「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沒有放心上。」
「我很難過、很不好意思,但是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強。」她表現出了好風度,即使這會絕望與失落襲向她,把她打得快抬不起頭,但說什麼她都要撐住。「你……更不用把我這事放心上。」
「妳真明理!」他贊美她。
「卻不會讓你喜歡上我。」她難過不已。
「冰冰,妳的有緣人不是我。」
「若不是你,那是什麼人都差別不大了。」
蕭君儒認為來找他的應該是俞玟彤,結果他跌破了眼鏡,找上門來的居然是司馬冰冰。
很典型單身漢的家,加上他沒有請鐘點工人,所以顯得凌亂,東西隨手置放、衣服散落四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這里剛被小偷光顧過。
「妳……怎麼會找到這里?」蕭君儒一臉的惶恐,想要收拾已來不及了。「而且要來也不先講一聲!」
「我幫你整理。」她話一說完就開始動手。
「妳開玩笑吧?!」他低呼。
「你去外面喝杯咖啡再回來。」她建議他。
當然沒有跑出去喝咖啡,蕭君儒怕遭天譴,所以司馬冰冰在忙的時候,他當起她的副手,需要搬東西或是爬高的,由他來,洗洗弄弄、擦擦拭拭那些的就交給她,兩人分工合作。
不只是屋子里,她連他家的陽台都清洗了一番,他的髒衣服洗干淨了晾在衣架上,他的廚房煥然一新,只可惜他的冰箱里空空如也,不然她一定可以幫他煮上一桌子的好菜。
等她扯下圍裙,已經是半夜兩、三點,當她看到一個全新而且干淨的環境時,她突然不能自已的大哭起來。
蕭君儒差一點就想自責的往樓下跳。是不是她太累了?是不是她認為他當她是免費女佣,這會心情突然惡劣到極點。
「司馬冰冰,妳不要嚇我,三更半夜的,我可找不到一個心理醫師給妳。」他討饒。
「不公平……」她忽然憤怒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