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老唱盤 第7頁

「沁瑜,如果我能──」

「你到底還有沒有事要處理?」田沁瑜突然的咬了他一口,不是非常的用力,但已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一個齒痕。

「妳咬我!」他故意冷冷的質問她。

「我是咬了你。」她慵懶的回。

「妳居然敢咬我!」

「我敢!你要怎麼以牙還牙呢?」她的目光挑逗似的迎上了他看似暴怒的視線。

「妳想知道?妳不怕?」他的手爬上了她的胸部。

「怕就不會惹你了。」她大膽的道。

「女人都怕我的。」

「我就不怕!」她的手開始輕撫她剛咬過的地方。

「沁瑜……」他口干舌燥,只想馬上離開這里。「妳理由想好了沒?這次的借口是什麼?」

「我會告訴我媽……」宋麟的手指所到之處令她嬌喘連連。「總編輯失戀,心情不穩……我要睡在她家陪她,我……宋麟……」她申吟。

「好理由。」

刁逸薇一手拿著保溫瓶,一手拿著鑰匙要開店門,當有人突然接過她手中的保溫瓶時,她嚇得差一點讓鑰匙掉落地面。

猛一轉身,當她看到拿走她保溫瓶的人是萬聖恩時,她一顆驚嚇的心才稍稍的平靜下來。

「我差一點叫搶劫。」她責怪著他。

「妳的保溫瓶里裝了什麼?」

「人參茶。」

「我想沒有人要搶人參茶吧!」他揶揄她。「我只是好意要幫妳拿東西。」

她打開了店門,然後由他手中搶回了她的保溫瓶,而他則隨著她走進店里,當她把皮包和鑰匙收進櫃台下時,他則在她櫃台上的便條紙上不知寫些什麼,叫她有些好奇。

「你寫什麼?」

「飯店的電話及房號。」

「你要出國?」

「去韓國談個購並案,三天。」萬聖恩把字條推到她的面前。「如果妳有急事找我打這個電話。」

「我會有什麼急事?」

「那如果妳無聊想找人聊天……」

「我不會那麼無聊。」

「刁逸薇,妳真的沒有無助、挫折、沮喪、想有個人說話的經驗?」他始終不願相信她是那麼堅強、那麼鎮靜的女人,她一定有弱點。「妳上次說妳是一個人?」

「我習慣一個人。」

「妳不怕孤零零的感覺?」

「我享受孤獨。」

這個女人愛吃小吃、拒絕魚翅,這個女人享受孤獨,好像什麼都不需要,才第四次見面,她已令他覺得英雄無用武之地。通常在第三次見面時,他已經能把自己想要的女人弄上床。

「刁逸薇,等我從韓國回來,想不想找個時間去我那听唱片?」他提出邀約。

「你是說我媽的那些唱片?」

「想听嗎?」

「當然想,只是……」一起吃飯是一回事,他來店里是一回事,但是去他家,又是另外一回事。她該去嗎?有理由去嗎?

「怕我會對妳有不軌的行為?」萬聖恩故意說︰「我和我媽同住,即使我媽正巧不在,也還有個佣人在,妳更可以在白天來。」

「白天我要看店。」

「妳從不放假嗎?」

「我放每個星期一,但星期一你一定要上班的。」她一副不是她沒有膽,而是時間不能配合的樣子,其實她從來沒有怕過他。「萬聖恩,講真的,你真的想約我去你家听唱片?」

「不然妳以為我是想約妳上床?」他當然對她有感覺,只是相信她絕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你最好斷了這念頭。」

「因為妳絕不會和我上床?」

「我為什麼要和你上床?」她驕傲問。「給我理由。」

「因為我的魅力。」

刁逸薇打開了保溫瓶的蓋子,喝了口人參茶,然後她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萬聖恩,你對你自己的床上功夫很自豪嗎?還是我一副看起來很饑渴的樣子?現在艾滋病猖獗,在沒有看到對方的健康檢查證明之前,我是不會和對方上床的。」

「妳沒在唬弄人吧?」萬聖恩看不出她是在講真的還是開玩笑。「妳要看對方的健康檢查報告?」

「這是保護自己啊!」

「刁逸薇,我不信。」他搖頭笑。「也許有人會這麼想,但絕不會有人真的這麼做。」

「我就會。」

「那妳向多少男人要過他的健康報告?」

「我有回答你的必要嗎?」

「多或少?」

「隱私。」她賣著關子,不想告訴他一個都沒有過。「我不需要回答任何男人這個問題,現在已是二○○五年,女男平等。」

萬聖恩笑笑,的確,之前他從不在乎他的伴和多少男人上過床,反正他要的只是性,又不是要天長地久的關系,但是對刁逸薇,他又有不一樣的感覺。

「我要趕飛機了。」他說︰「希望這會兒高速公路沒有塞車。」

「你今天去?」她以為是明天。

「感動吧!上機前我還特別繞過來。」

「萬聖恩,我真有那麼特別嗎?」

「我很想念和妳吃小吃的感覺。」他的眼神特別的亮,好像她對他而言真的有什麼意義。

刁逸薇含蓄的不作表示。

「後天晚上來接機好嗎?」他又在便條紙上寫下他回來的班次與抵達時間。

「我……不喜歡晚上開車上高速公路。」

「那妳搭出租車來。」

「一個人危險。」

「搭大型巴士到機場。」他又建議。

「我為什麼一定要去接機?」她有點抱怨的說。「如果你這麼想見到我,你可以過來啊!我可以延長時間打烊,只要先講定──」

但是萬聖恩沒有任何響應,他只是用手指敲了敲便條紙,然後和她揮揮手離去,沒有說再見。

刁逸薇低頭看著便條紙。

他想證明什麼?

他又要她證明什麼?

帶著疲憊又期待的心情,萬聖恩從入境室走出,在等待的人群里,他並沒有看到刁逸薇的身影,有些失望又有些憤怒,他以為她會來、他希望她來,因為他不曾開口要任何女人來接機。

邊走邊拿出手機要和司機連絡,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到店里去堵她,他從來沒有這麼強的渴望想見一個女人,那個不吃魚翅的女人令他牽腸掛肚。

走到了機場外,遠遠的看到他的司機已將車朝他開來,他把手機放進口袋里──

「萬聖恩。」突然有人叫喚他。

他猛地轉身,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驚喜,穿著一件黑色風衣,看起來篤定、大方、從容的刁逸薇,這會就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

「妳來了。」他走向她。

「今晚的生意清淡,因為太冷了,所以沒有什麼人出門逛街,我心想……」她理由充足。「不如到機場來晃晃好了。」

「我很……意外。」他模了模她的臉。「妳的臉好冰,妳穿得夠多嗎?」

「我們有這麼熟了?」她詢問他。

「我只是模了妳的臉。」他的心飛揚。「為了公平起見,我讓妳也模回來好了。」

「我沒這麼蠢吧!」

「先上車吧。」喇叭聲提醒著萬聖恩,他牽起了她的手,因為只去了三天兩夜,所以他沒有什麼大行李,先將簡單的行李放前座,他帶著她坐後座,心中有種言語無法形容的興奮。

「妳會餓嗎?」

「不會,你呢?」

「飛機上吃了一些。」他仍抓著她的手。「妳的手為什麼也好冰,妳不戴手套的嗎?」

「沒這麼冷吧!」

「不管有沒有這麼冷,反正我要讓妳的手暖起來。」隨即他的一雙大手包住了她的小手。

刁逸薇看著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手抽回來。坐在前座的司機很識趣,不曾回頭或是有任何的反應,非常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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