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品晶听了之後消了些氣。
「我是真的怕妳會『吃苦』。」
「我不是好端端的坐在你的面前。」
「對啦!我沒有看到任何的傷痕或瘀青,但這是妳的外表,妳的內心呢?有沒有受傷?」歐文洋沒有中斷這個話題。
「我的心沒有在淌血,我很好!」她強調。
「我老爸看了報導,也耳聞了婚禮,但他不相信那個『藍品晶』是妳,因為對新娘子的介紹幾乎沒有,所以他只當是同名同姓的女孩。」
「我也沒讓我爸、媽參加婚禮。」她招供。
「什麼?!」
「搞不好我很快就離婚了,所以何必讓他們麻煩。」藍品晶自有她的想法。
「妳居然這樣惡搞!」
「歐文洋,他們現在幾乎不上台北,在生意失敗後,我老爸更是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只有我南下高雄探視他們,所以不讓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會比較好。」她懂事的站在父母的立場,為他們著想。
「那如果妳的名字和崔中旭一起上了報,他們心血來潮的打電話詢問呢?」歐文洋想到了這一點。「伯父總看報紙吧?」
「同名同姓啊!」
「萬一妳的人上了報紙或是電視呢?」
「長相相似的人很多。」
「妳沒有雙胞胎姊妹,品晶,妳把大家都當白痴嗎?」他不知道這竟是她處理事情的方武。「妳以為妳可以瞞妳的親戚、朋友、同學或是父母多久?」
「我想我的婚姻不會撐太久的。」藍品晶預言。
「那妳之前為什麼答應要嫁?」
「崔中旭非要娶我不可啊!」她頭痛的言明。
現在再去爭論什麼已是多余,歐文洋只希望她可以漸入佳境,因為如果最糟的都過去了之後,只有可能會變得更好。
「妳現在一個人會不會孤單、寂寞?」
「和以前一樣啊,只是房子大了幾十倍,還多了一只兔子。」她心情好些的說。
「崔中旭真的不管妳,也不限制妳什麼?」
「他說他不會管我,叫我也不要管他!」
「既然如此,他到底是為什麼非娶妳不可?」歐文洋百思下解。「他照過他的生活,只是家里多了一個人。而妳,妳也照著之前的方式過日子,只是地方大了、物質生活又回到千金小姐的樣子。」
「差不多是這樣。」
「好奇怪的婚姻!」他無法想象。
「也還好啦!」藍品晶自己反而想得開。「我既有錢可以用,又還保有自由,他的家人也和我保持距離,客氣中帶著好奇、疏遠,因為崔中旭是家族的領袖,所以沒人敢質疑他。」
「他對妳總有感情吧?妳對他……」
「我們互不討厭。」
「好,我再問妳一個簡單的問題,」他由報上得知崔中旭會在上海待上兩個星期。「妳老公這趟出門差不多要半個月,妳會想他嗎?」
「偶爾會吧!」她誠實的回答。
「只是『偶爾』?」
「我也有自己的事、自己的生活。」
「那妳覺得他會不會想妳?」
「不會!」這點她就確定了。
「不會?!」歐文洋覺得自己快要錯亂了。「品晶,如果妳的答案是正確的,那麼我不禁要開始為妳操心,當時我該堅持妳做我的情婦,至少我絕對會真心對妳,妳也可以真正過有人照顧的生活!」
「歐文洋,別再提情婦的事。」她警告他。
「當我的情婦絕對會比做崔中旭的老婆幸福!」他確信這一點。「如果妳離了婚--」
「別再害我了!」
「品晶,我是認真的。」
「做一天和尚敲一天的鐘,別破壞我的婚姻!」
雖然自己並不看好這婚姻,但她也不允許有人惡意破壞它。
崔中旭以為自己不會去想藍品晶,因為上海的合約有些棘手、麻煩,他得和律師、上海的官員還有一堆的下游廠商洽談、協商,他只能告訴自己要找時間休息,不能再過勞了。
但是當他再忙、再累、再煩的回到飯店房間之後,一空下來的第一個思緒就是她,他會情下自禁的想著她說話的表情,她在他床上的睡姿以及她和Twinky在玩時的俏麗模樣,他母需刻意亦閃避不了,她的樣子總是浮現在他腦中。
回到台灣的第一件事照理說是該去公司,因為也才下午,而公司里一定有很多的事需要他去處理做決定,但他卻要司機把車子開回家里,現在他居然有想家的感覺。
藍品晶這會兒正躺在沙發上看書,Twinky趴在她的肚子上睡覺,所以當崔中旭進門時,她沒有起身相迎,反而把食指放在嘴上,做了個要他小聲的動作。
崔中旭有些錯愕又感到「受傷」。
「品晶,妳的老公回來了,妳對半個月沒見面的丈夫,是這種『歡迎』的方式?」他的表情莫測高深又有些生氣。
「Twinky在睡覺。」她小聲解釋。
「妳可以把牠放回牠的箱子里。」他要求她。
藍品晶于是把那本厚厚的原文書往地上放,再小心翼翼的抱起兔子坐正,她的態度很像一個盡心、負責的媽咪。
「我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兔子!」他諷刺的說。
把Twinky放進箱子後,既然崔中旭給了她一份優渥又自在的生活,說什麼她也要像個老婆,老公出遠門回來,總要有點表示。
于是她主動伸出雙臂抱了下他。「歡迎你回來!」
「品晶,這好像是在演戲。」因為她抱了他之後,馬上就回手並後退一步,所以他更是覺得多此一舉。
「不然我該怎麼做?」她請教他。
「妳可以吻我。」
「吻?!」她好像第一次听到似的。「我不會主動吻男人,更何況我們又不是在熱戀。」
「藍品晶,我們是夫妻!」他拉下臉來提醒。
「你才叫我不要演戲的。」
「所以妳並不在乎我回不回來?」
「你是在找我抬杠嗎?」她一個忍耐又不解的表情。「要不要重來一次?你打開門進來,然後我飛奔到你懷里,接著……」
接著崔中旭沒有讓藍品晶說完,他只是做了他心里一直想做的事,一把打橫抱起了她,然後往臥室走去。
這一刻他才不想和她在那浪費唇舌,他可以做一些「更有趣」的事。
藍品晶則是有點半推半就的。前天她上網看到幾句話,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玩味,上面說,男人的「那里」硬了,心就會放軟,「那里」軟了,心就會變硬,好像對他們而言,有多重要似的。
半個月的分離,崔中旭在床上翻雲覆雨時,顯得急切而渴望,並且賣力的為兩人久未分享的魚水之歡,沖上雲霄達到恍如進入天堂般的高潮……
「事後」,他把藍品晶擁在自己懷中。這一會他才真正的放松,覺得自己回到了家,感到有一點「幸福」的味道。
「這些日子妳怎麼過?」因為他並沒有打電話回來「關心」她,所以不太清楚這段期間她的狀況。
「上課、陪Twinky。」
「好像很乏味。」他模著她的頭發道。
藍品晶抬眼看了下他。「乏味?那你希望我怎麼做?每天在外面混?」
「妳才二十一歲。」
「好!既然你這麼『鼓勵』我,那下回如果有同學找我去KTV唱歌、舞廳跳舞或是和他校的聯誼、聚會,我都來者不拒!」她淡淡的說。
「我不希望妳的日子乏味,可也沒有要妳像是一只花蝴蝶。」他事先講明。
「我知道啦!」她有些不悅。
崔中旭的手指這會兒輕撫著她的肩頭,來到凹陷的鎖骨。她在床上是個菜鳥,但是她卻比一些閱人無數、身經百戰的女人更能挑起他的欲念、他的疼惜,他是真的想好好的珍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