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怕扣薪水了。」她反駁。
「那妳說說妳的看法啊!」
「那是他們的事。」
「但妳是師家妘最好的朋友。」
「我是家妘最好的朋友,但是感情的事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既然他要和她閑聊,那她就不必站得直挺的,自己很自動的往他辦公室的沙發坐下。「我又看不到、模不到家妘的心。」
既然何曼純坐得這麼舒服,他也離開了辦公椅,坐到沙發上,他愈看她愈覺得她是一個很有個性、很耐看的女孩。
「那妳希不希望他們再在一起?」
「隨便他們啊!」她聳聳肩。
「何曼純,妳能不能講些具體的東西。」殷恆毅有點惱怒了。「感覺妳好冷血。」
「我才不冷血,雜志上不是說敖威仁有個模特兒女友嗎?」她替好友問。
「妳看那種雜志?!」他感到意外。
「雜志就是雜志,還分什麼這種、那種,消遺看看不行嗎?」何曼純瞄瞄他。「你不是也專交模特兒?」
「我沒有專交模特兒。」他馬上澄清。「大家都是朋友而已。」
「那很好啊。」
「我不花的。」
「誰說你花了?」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是妳的語氣……」他發現自己居然會去在乎她的看法。「好像我是什麼只會搞搞模特兒,專門吃喝玩樂的男人。」
「我真的沒有這麼想,不過現在的一些『名模』的確是很搶手、很熱門。」何曼純微笑。
「中看而已。」
「你這麼自命清高的評斷她們,可是你還是『努力』的和她們做朋友。」她調侃他。
「我真是講不過妳。」
「調我去公關部門好了。」
「我會慎重考慮。」
何曼純笑而不語,其實家妘打過電話給她,她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的秘密,比較麻煩的是他們要怎麼「走下去」,知道了所有實情和經過的敖威仁,他會諒解家妘嗎?他會體諒嗎?
殷恆毅被她微笑、沉思的表情給迷住了,她真的算不上是大美女,甚至和模特兒的高眺一比,她像是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女生,可是她就是有一種令人舒服、叫人安心的氣質。
「何曼純,晚上妳有沒有空?」
「干麼這麼問?你要請我吃飯啊?」她開玩笑的反問。
「不可以嗎?」他有點被激怒了。
「但你沒事請我吃飯做什麼?」她沒當真。
「一定要有事才能請妳吃飯?」
「總要有個理由!」
「誰規定一定要有理由?」他不知道她這麼龜毛,她就不會一口答應嗎?
「不然我會吃得心里發毛。」何曼純不懂他為什麼要和她抬杠,他明明沒有這麼無聊。
「妳為什麼要心里發毛?」
「因為沒理由啊。」
「吃飯哪需要什麼理由。」殷恆毅終于忍無可忍了。「何曼純,我真的不知道妳是一個如此麻煩、如此莫名其妙堅持奇怪立場的女人,我不過是順口想請妳吃飯,而妳卻當是什麼大事。」
「誰當大事了?我只是要弄清楚你突然想請我吃飯的原因,一來你已經不需要刺探任何事,二來我又不是在工作中有什麼驚人的表現,而我的生日已經過很久了,不需要慶祝。」
殷恆毅猛地起身。還是模特兒比較直接、爽快,不婆婆媽媽的。
「上班了。」他冷冷的說。
「是,總裁。」她立即起身。
「妳真的會令男人所有的熱情瞬間熄滅。」他諷刺。
「哼!」她亦冷冷回應他。
在機場的海關外頭,因為何曼純已與馬克道別過,所以她不殺風景的到一邊等候,她知道真正的主角是家妘,她不會笨到去搶風頭。
馬克握著師家妘的手,一副自己想當台灣女婿、老死台灣的樣子。
「妳真的要讓我走?」他那可憐兮兮又怪腔怪調的國語,非但不會叫人傷心,反而令人想笑。
「馬克!」師家妘忍住笑的叫了聲。
「只要妳一句話,我就不走。」
「馬克,你還有病人等你回去。」
「我只在乎妳這個前任病人。」
因為他都要搭飛機離開了,所以師家妘特別有耐性。馬克很夠意思了,飛了十幾個小時從倫敦來到台灣,只為了向她示愛,更何況她的臉還是靠他巧奪天工的整型技術,但她只有滿心的感謝。
「馬克,有空我一定會回倫敦去看你。」
「妳會來?」他不太相信。
「我在倫敦待了快要半年,我對那個城市有很多的感情在,我一定會找機會回去!」一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她又不太好意思。「到時你可要好好當我的向導,帶我游遍倫敦。」
「我一定帶妳玩逼英國。」他承諾。
「你可要守信哦!」
馬克一個他的話就是保證的表情,接著他突然臉色一黯,好像心情非常的沉重。
「就是他嗎?」馬克心有所感的問。「那晚我看到的那個男人,他就是一直在妳心里的那個人?」
師家妘點點頭,沒有否認。
「但你們看起來……」
「是有些問題還要解決。」
「他真的比我好?」
「馬克!」師家妘一個苦笑。
不再抓著她的手,他高舉了雙手,一副投降狀。「我知道如果我再多說,一定會變得非常的討人厭,而我不想給妳留下這種印象。」
「馬克,」她感動的看著他。「如果早一、兩年認識你,我一定會接受你的追求,你善良、無私、寬厚,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可是在愛上他之後,我的心已容不下其它男人。」
「妳對他的愛真的那麼堅定?」
「我愛他。」
「那麼要好好珍惜這一份感情。」馬克反過來勸她。「不管你們之間還有什麼問題,妳都要努力去克服,我看他那晚的樣子,他應該是有把妳放在心上,他是愛妳的。」
「可是光有愛不夠啊。」她一嘆。
「別輕易放棄。」
「我會努力的。」
「但如果實在無法挽救,」馬克又露出了一個性感、開朗的表情。「我在倫敦等妳。」
「馬克……」她笑著點頭。
「我繼承了我爺爺的一座古堡,如果妳肯接受我的追求,妳就可以當上堡主夫人。」他誘惑她的說。「每天在城堡里像是皇後一樣的過日子。」
「我想我還是習慣當現代女人。」
「妳真是傻瓜。」
「我希望我們很快能再見面。」她看了下表提醒,「你的飛機不會等你哦。」
「我真不想走,如果妳是來倫敦蜜月旅行,那千萬不要聯絡我。」他「警告」她。「我已經心碎了一次,不要害我心碎第二次。」
「我知道。」她答應他。
馬克捧起了她的臉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最後一吻。「我會想妳。」
「我也會。」
「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當然會。」
依依不舍的,他轉身邁開腳步,但才入了關、通過證照檢查,他又一路回頭跟她猛獻飛吻,一直定到盡頭,他才真正的消失。
何曼純這一會兒才走向師家妘,她拍了拍好友的肩。「現在怎麼辦?」
「什麼事?」
「妳和敖威仁啊!」
「我怎麼知道。」師家妘一個嘆息。「他沒有任何的消息,自從他知道所有的事之後,沒有再和我聯絡過,所以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在生氣?」
「妳去問他啊!」
「殷恆毅也知道了,不過他很賊,完全沒有提敖威仁的反應,我也不想追問,現在妳是打算以靜制動嗎?等他先做表示?」何曼純推測。
「現在就要看敖威仁要怎麼走了,我不可能再去找他,勁藍我也辭了,我現在完全是被動的。」她對自己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