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想太多 第11頁

「是賀揚拜托我來『保護』妳,他知道白隻在家里休養,妳現在是一個人。」他惡狠狠的說。

「他少假好心,他根本是想和我搶保鏢。」她完全不領情。

「如果妳真的需要保鏢,給妳自己找個『真正的』保鏢如何?」他冷冷的建議。

「你看不起女性?」

「妳別鬧了。」

「什麼路的,你憑什麼管我的事?」

他突然放開她的手,但接著卻捧起她的臉,低下頭用震怒的雙眼瞪視她。「是寧之路,不是什麼路的!」

「你--」她被他嚇了一跳。

「記好我的名字。」

「你凶什麼?!你……最好離我遠遠的。」她用已經自由的手扯下他捧著她臉頰的雙手。

「我巴不得如此。」

第五章

賀揚的堅持及誠意,的確拉近不少他和白隻之間的距離,他的打死不退和每天固定的噓寒問暖令她漸漸撤除防衛,或許人都是可以改變的,也或許賀揚其實沒那麼不定性,在家休養的她甚至有些喜歡上他。

但是真正令她投向他的卻是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一日晚上一輛闖紅燈的車子毫無預警的撞上正要過馬路的邵嘉嘉,邵嘉嘉當場死亡,肇事的車輛卻逃逸無蹤,這殘酷的事實令白隻崩潰。

如果沒有賀揚……

沒有他陪她度過每一個白天、黑夜,幫她料理母親的後事、幫她搞定大大小小一切瑣事,今天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的空殼,沒有他,她撐不起她原本的世界。

辦完了母親的喪事,捧回她火化後的骨灰,白隻已經沒有眼淚可以再流。才二十出頭,她竟已深深體會到人世無常。老爸肝癌過世是可以預期的,縱使感傷也還可以接受,但是「邵嘉嘉小姐」……她竟這麼突然的離開了她。

看著白隻安置好她母親的骨灰壇,賀揚知道這事已告一段落,這一陣子他就像是她的守護神,她負責悲傷、哭泣,他則替她扛起所有的擔子,讓她可以度過這一段艱辛的過程。

「白隻,該開始妳另一段的人生,打起精神,向未來看吧!」他實際的說。

「但是……」淚還是無聲無息的流下來。「我再也不能叫她邵嘉嘉小姐,再也吃不到她煮的菜、再也不能和她撒嬌……」

「妳們母女的緣分或許就只有到這里。」

「但這不公平,她五十歲都不到啊!」

賀揚下語,他只是擁著她的肩,默默的把自己的堅毅傳給她,有些時候言語顯得多余,而他一向不太廢話。

「謝謝你。」沒有仰頭看他,可是白隻忽然冒出很誠心的一句,她抹去臉上的淚水。

「我其實沒做什麼。」他不敢居功。

「如果沒有你……」

「妳還是可以面對一切的。」

「我是可以面對,但不可能這麼的『輕松』。」

「我只是去做我做得到的事,妳不必有壓力或是覺得欠了我什麼,如果妳有這想法,那是愚蠢。」他很明白的說。

白隻咬著唇,更加的點滴在心頭。

「想想妳的下一步吧!接下來妳有什麼打算?妳的傷已經完全康復,妳總有真實的人生要繼續,對媽媽的那份不舍和想念妳可以收藏在心底,可是日子每一刻都在妳眼前。」

「于阿姨有提議要我搬去她那里。」

「妳答應了?!」賀揚有些意外。

「沒有。」

「那好。」他松了口氣。

「有于羽瑄作伴……」

「白隻,那個混血美女可能因為邵阿姨的死對妳收斂她的脾氣一陣子,但不要多久,她那種大小姐脾氣又會發作。」賀揚可以想象的說。

「羽瑄已經改了很多。」

「之路妳是見過的,妳知不知道于羽瑄曾經一火就拿起桌上的水潑向他?」他是好不容易才安撫下數次欲遞出辭呈的特助。

「羽瑄是有些脾氣,那寧之路的反應呢?」

「為了男人的面子,他只好當眾把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打她一頓。」賀揚笑道。

「羽瑄一定會抓狂。」

「她是差一點把那家餐廳掀了,不過之後她不敢那麼囂張了。」他相信于羽瑄得到了教訓。

「寧之路說的?」

「他很肯定。」

白隻卻不這麼認為,于羽瑄或許會收斂一下,但是人的本性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徹頭徹尾的改變。「羽瑄不壞的,在她叛逆、任性的外表下,其實有著一顆脆弱的心,對她而言父不詳這事給她的打擊很大。」

「白隻,不用麻煩于女士她們一家,我就可以照顧妳。」賀揚攬下責任。「讓我照顧妳。」

「我不懂你這『照顧』的意思。」她排斥的說。

「妳可以搬來和我住。」

「和你同居?」

「怎麼說都好。」

「賀揚……」白隻一時無法作答。

「這不是趁火打劫也不是趁虛而入,我不會勉強妳做任何事,凡事順其自然。我不是那種會勉強女人的男人,不管將來我們的關系有何改變或是妳給我什麼回答,絕對都是妳自己心甘情願的。」賀揚坦然道。

這些日子的點點滴滴頓時涌上白隻心頭。從她受傷他由巴拿馬趕回來,一路到母親意外過世,她全賴他的扶持、照料,她還有什麼好挑剔,這樣的男人,她還有什麼好矜持的,尤其是至今,他不曾開口向她「要」過什麼。

「我願意。」她猝然的開口。

這不是賀揚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答應。

「我會搬去和你住,但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妳和我計較什麼啊?」

「我媽生前買了保險,加上我又有工作能力,我可以養我自己,我……」她掀起一抹感傷的笑容。「只是要個伴,我不想孤單一人。」

「那就讓我們當彼此的伴。」賀揚回以她一個耀眼的笑容。

氣白隻拒絕她們的好意跑去賀揚家住,于羽瑄有好一陣子不理她,但是過了一陣子,她還是忍下住,把白隻約了出來。

現在的白隻看起來除了神清氣爽,還有一種在談戀愛的甜美氣息,她的雙眸閃閃發亮,嘴角總是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自然笑意,發型變了,穿著也是最新一季的夏裝,整個人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白隻,老實說!」于羽瑄以像是審問犯人的口吻問著。「妳和賀揚上床了?」

「羽瑄!」沒正面回答,但白隻的臉紅與嬌羞已給了她答案。

「處女又少了一個。」于羽瑄一哼。

「妳找我出來喝下午茶,只是為了要逼問我是不是和賀揚上床了嗎?」白隻開始反擊。「妳不會這麼無聊吧?」

「妳不後悔?」

「羽瑄,我不是和惡棍或是敗類上床。」

「妳不怕被拋棄?」

「妳怎麼不擔心我拋棄他?」

「因為向來就只有他拋棄女人,從來沒有女人拋棄過他。」于羽瑄愈說愈氣。「我早告訴妳賀揚是一個怎樣的男人,他不會對女人投入全部感情,妳只有一年……最多一年的『使用期』。」

「于羽瑄!」白隻一臉難堪。

「他對妳很好?」于羽瑄又臭著臉問。

「真的是很好。」

「那等到那一天到來時,妳會更加痛不欲生。」

「哪一天?」

「他宣布和妳玩完的那一天。」

如果不是修養夠,如果不是很了解于羽瑄的個性,那麼白隻這一會兒絕對會拂袖走人。

「白隻,我還是缺私人保鏢。」于羽瑄撇了撇嘴說。

「現在不是有個寧之路……」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跟屁蟲!」她忍不住四處張望了下。八成是知道她要和白隻喝下午茶,加上又是大白天的,所以沒有看到那家伙的蹤影。「賀揚真是有夠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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