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為什麼不給妳找個爸爸?」
「妳去問她啊!」
「反正我不想結婚,我已經打定主意了。」
「白隻,這是受了賀揚的影響嗎?」于羽瑄盡量不去刺激她的問。「妳……」
「他影響不了我任何一件事。」
「那妳為什麼抱定不結婚?」
「因為我看不出結婚對女人有任何好處。」
「但是妳難道不想和自己所愛的男人共組一個家庭,然後過著……」于羽瑄用手比了比,一副她不必多說、白隻應該知道她意思的表情。
「男人遲早會變心。」
「每一個嗎?」
「羽瑄,男女濃情蜜意時自然是想共築一個世界,但是一旦情轉薄,那麼婚姻就成了束縛、妳沒看殺妻的新聞那麼多。」白蘊煞有其事的說︰「在我還是女警時,我就踫過幾個案例。」
「別說得那麼血腥。」
「就算不殺妻,暴力毆打、精神虐待、性折磨也很多!」
「結婚有這麼可怕?」
「我沒結過,我不知道結婚是不是真這麼可怕,可是光看離婚率如此高,家暴、命案又不斷的發生,我寧可一個人,至少性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白隻整個人泡在水里,然後在水里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
于羽瑄打了個冷顫,眼神帶著些恐懼。
一會兒白隻由水里冒出來,繼續說︰「而且听說現在的離婚率以結婚一年就離婚最高。」
「才一年就受不了?!」
「所以妳知道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了吧。」
「我絕不結婚。」于羽瑄心有所感的大吼一句。
「其實也別太悲觀,」白隻低頭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至少有一年的『好日子』。」
「我不結婚!」
知道寧之路是撞球高手,賀揚約了他到家里來敲上幾桿,在賀揚的豪宅中,有一座最高級的撞球?。
「之路,你三十歲有了吧?」賀揚在一桿同時進了兩顆紅球後問。
「三十一歲了。」
「該成家了吧?」又進了一顆黃球,賀揚由球袋里拿出黃球再擺定,接著一桿打出,差一點才進,然後他記下自己的分數。
寧之路笑笑,換他一桿打出,偏了一點。「我是想,但是也要于羽瑄肯啊!」
「你求婚了嗎?」放下桿子,賀揚一副打不打都無所謂的表情,他遞了一罐啤酒給寧之路。
「我不想踫釘子。」
「你不試怎麼知道會踫釘子?」
「我了解她啦!」寧之路拉開啤酒罐的拉環。
「女人常常是說一套做一套,嘴巴上喊不要,但其實心里想要得很。」賀揚也拉開自己手中的啤酒拉環。「你該有個家庭了,我記得去年你父母因病相繼過世後,你就很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
「我是想啊!」
「那你還猶豫什麼?」賀揚真想在他的頭上敲上一桿。「去向于羽瑄求婚。」
「我要求她放棄繼承遺產,這一點……」
「她可以繼承,只是這些錢是要留給你們的孩子。」賀揚替他想好了。
「這樣好嗎?」
「錢不是罪惡,她又有這種命,你憑什麼要她放棄?」賀揚快速的說,然後喝了一大口啤酒。「而且我看以于羽瑄的生活方式和花錢速度,讓她留著吧!不然你是養不起她的。」
「所以我才不敢高攀。」他亦喝口啤酒。「我可以找一個平凡一些的女人。」
「寧之路,你到底愛不愛于羽瑄?」突然,賀揚大吼,一副想痛扁寧之路一頓的表情。「你說!」
「愛。」寧之路嚇了一跳。
「那就求婚。」
「賀先生……」
「如果于羽瑄有你想的這麼愛你,她會點頭的。」如果可以替寧之路去求婚,他一定馬上沖去,只要于羽瑄嫁給了寧之路,那白隻就會「落單」,因為出現了個常孟可,他不能不急。
「可是……」
「你是哪里還有問題?」賀揚不耐煩的問。
「我是愛羽瑄,也想和她共組家庭,生三、四個小孩,做彼此一生的伴侶,但我不認為她已經準備好了,她現在只想談戀愛。」寧之路理智的分析。「匆促結婚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賀揚捏扁手中的啤酒罐,尚未喝完的啤酒整個噴了出來,他火冒三丈。
「賀先生……」他不知現在是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成家的男人才會專注于事業。」賀揚不能明說,只能暗示。
「我現在就很專注于事業。」
「你……你不怕夜長夢多、煮熟的鴨子會飛掉嗎?于羽瑄可是追求者眾。」他又說。
「如果她變心,那是我的命。」
「但你明明可以趁早把她娶回家。」
「你好象比我還急?」寧之路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自己就是個不婚族,但是你卻逼我結婚,這不是很沒說服力?」
「我……」賀揚一哼。「我希望你幸福啊!」
「那就更不能操之過急。」
「這是打鐵趁熱。」
「謝謝你的關心,但你畢竟不是當事人,不過我會先采探羽瑄的口氣,如果她有結婚的意思,那麼,」寧之路露出一個他求之不得的表情。「我會向她求婚。」
「謝天謝地。」賀揚則做了一個仰頭謝天的動作。
「賀先生,」寧之路覺得自己老板的反應太超乎常理了。「你真的這麼關心我?」
「相信我,我的『關心』遠遠超過你的想象。」
「我會盡力。」寧之路充滿信心道。
「拜托你一定要成功。」
求婚是大事,除了玫瑰花、燭光晚餐,寧之路還準備了一枚Tiffany的戒指,雖然只有一克拉重,但代表了他的心意。
看到耀眼的Tiffany戒指,于羽瑄的心不禁蠢蠢欲動,她差一點就沖動的喊出「我願意」,可是再想到白隻不時在她耳邊所說的一些有關「婚姻的黑暗面」,她細戒指推回到寧之路面前。
「我會單腳下跪求婚,現在只是先讓妳看戒指而已。」他以為她是重視細節。
「不用跪了。」
「妳答應了?!」
于羽瑄搖搖頭,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她一方面好想戴上寧之路挑的這枚戒指,她覺得這是屬于她的,可是又怕這一戴上……
「到底是怎樣?!」不禁提高音量,他又急又擔心。「鑽石太小?」
「不,這戒指好漂亮。」
「還是我的求婚不夠浪漫?」
于羽瑄看看這家昂貴、美輪美奐的西式餐廳,還有精致的佳肴、嬌艷的玫腩花,以他這個不是那麼羅曼蒂克的男人而言,他已經盡了心,不過……
「結婚有什麼好?像我們這樣甜甜蜜蜜、浪浪漫漫的不好嗎?」她嗲聲的向仙撒嬌。「情人比老婆可愛、迷人,一冠上了老婆這身分,只怕我會成了黃臉婆。」
「這是借口,我確信妳不會讓自己成為黃臉婆。」他駁斥她的說法。
「我繼承的遺產……」
「可以先交由信托,等我們的孩子大了再視狀況而定。」這點寧之路讓步了。
「那……」她咬著手指甲。
「我的父母都過世了,這夠單純了吧?」
「寧之路,我不討厭長輩。」
「那好,我們好象都把事情談清楚了。」他又把戒指推到她面前。「說妳願意。」
于羽瑄沒有出聲。
「點頭表示也行。」他微笑。
她還是沒做任何的反應。
「羽瑄,這代表什麼?」他再也冷靜不起來,如果這會兒不是在餐廳里,他早就抓狂了。「妳總要給個答案吧?好或不好,一句話。」
「不好。」于羽瑄面對現實。
「妳不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