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隻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除非妳要我留下來。」
「我……」白隻看看寧之路和于羽瑄,那一對這會兒正緊緊相擁、親吻,簡直就快當場燒起來,如果再不離開這里,搞不好等一下連限制級都還不能過關的畫面就要出現了。「我留你做什麼?」
賀揚笑笑。「不要心口不一哦!」
「常孟可……他會來接我。」白隻說了。
「妳通知了他來接妳?」他的火氣冒了上來。
「他一向樂于照顧我。」沒被他的火氣嚇到,她學他之前那樣的笑了笑。「我和他比較配。」
「這真是妳心里的聲音?」賀揚的眼神變冷了。
「在法國待了一個月,我想了很多。」
「想出了這種爛結論?!」
「賀揚,好好在巴拿馬定居吧!」白隻快要笑不出來了,她的心好痛、好痛,她覺得自己全身的神經都快要承受下了,如果她再不走開,她會在他腳邊癱掉。「我不能讓常孟可久等。」
不發一言,賀揚只是深深再看了她最後一眼,隨即朝出境室的方向走去。
于羽瑄和寧之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再看看白隻,她明明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白隻,留下他吧!」于羽瑄罵著。「別耍白痴。」
「妳做得到的。」寧之路亦鼓勵她。
「這樣最好。」白隻露出一個眼中帶著淚水的微笑。「這是一個很美的句點。」
「妳會後悔一輩子,那家伙看起來是不打算再回頭哦!」于羽瑄提出警告。「他是認真的。」
「我也是。」
「那你們兩個都是白痴。」
常孟可是來機場接人了,但是他的身邊還站了一個史盈真,白隻記得她,只是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和常孟可扯在一起。
「你們……」
常孟可受制于人,所以他只是無言的看著白隻。
「白隻,又見面了。」史盈真一副大權在握的表情,好象她可以主宰所有人生死似的。
「我很意外。」
「不需要。」她拿出幾張照片給白隻看。「不要看得太仔細,不然常孟可會不好意思。」
瞄了照片幾眼後,白隻一臉驚駭,隨即她看向常孟可,他是一臉的羞愧與無奈。
「這是?」白隻替常孟可難過,卻不懂史盈真用意何在。
「我只有一個要求。」史盈真沒有多唆半句。「妳要和常孟可結婚。」
「結婚?!」
「而且愈快愈好。」
白隻看向了常孟可,他仍是沒有一句話。
「我只要公布照片,那麼常孟可別說在警界混不下去,我看他到哪里都混不下去,而他有恩于妳的,妳是不是該為他做些什麼?犧牲一下?」史盈真抓住了人性的弱點。
「史盈真,賀揚已決定到巴拿馬定居。」白隻怕她不知道的說。「妳根本……」
「我知道!我還知道他是搭今天的飛機。」
「那妳還要趕盡殺絕?」
「我要賀揚徹底的死心。」
「我和他不會再有什麼的。」
「白隻,妳就乖乖的和常孟可結婚吧!」史盈真勾起一個陰沉的笑容。「這男人對妳一往情深,當然他比不上賀揚,可也差強人意了,妳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抗拒。」
「妳的手段真是卑鄙。」
「我卑鄙?行,妳還可以罵我無恥、不要臉,但妳得到的是常孟可,我得到的卻是賀揚。」她突然哈哈大笑。「我會飛去巴拿馬安慰他的。」
「妳--」白隻氣到無法說話。
「我甚至可以幫你們安排婚禮。」
「我不想結婚。」
「那妳等著看常孟可被毀掉。」
「我們可以抓妳。」
「照片還是會曝光。」
白隻希望常孟可像個男子漢的站出來,希望他說些什麼,可是……「學長,你真的要讓這個女人得逞嗎?你要任她為所欲為?」
「他當然願意,他一直就奢望可以和妳結婚啊!」史盈真鄙笑著。
白隻咬咬唇,這就是她的命運嗎?
「順便再告訴你們一件事,」史盈真故意用一種神秘的眼神看他們。「我相信你們這會兒身上都沒有錄音機,而我只說這麼一次,然後這答案會隨我進棺材里,成為永遠的謎團。」
常孟可和白隻屏息凝听。
「賀揚中的那一槍,」她小小聲的說。「是我開的。」
「是妳?!」白隻和常孟可不約而同的驚呼。
「有這麼出乎人意料嗎?」
「妳有槍?!」常孟可驚訝的問。
「這年頭要弄把槍還不容易。」
「但妳不是愛賀揚嗎?」
「我是想要他,但如果我得不到他,那麼任何女人也別想得到他。」已經瘋狂了,史盈真分不出是非黑白,認為自己的想法即是真理。
「妳真是可怕!」
「好了,秘密說完了,現在就只剩你們的婚禮,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史盈真自作主張的說。
「我……」白隻真的不想。
「由不得妳了,白隻,為了妳自己和常孟可好,妳就乖乖和他走進禮堂吧!」
來觀禮的人不多,因為史盈真在一星期之內就搞定白隻和常孟可的婚禮,這天大空飄著細雨,天氣極不穩定,白隻更是不準于羽瑄和寧之路前來,她決定如果這就是她的命,那她要認了。
牧師看起來一副昏昏欲睡狀,新郎和新娘也沒有半點的喜氣,整個教堂顯得死氣沉沉,不像是在進行婚禮,反而像是在舉行告別式,沒有一個人堆著笑臉,除了史盈真。
「白隻,」牧師念完一堆他該念的後,問著新娘,「妳願意嫁給常孟可嗎?」
白隻想要說話,但是她吐不出半個字。
「願不願意啊?」牧師又問一次。
常孟可看著白隻,心里除了難堪,還有一絲的悲哀。
「我……」她真的說不出來。
牧師有些不耐煩了。「難道要不要嫁這個男人妳還沒有想清楚嗎?都站在上帝的面前了,妳還三心兩意嗎?」
「她願意。」史盈真看不下去的站起來替白隻回答。「她願意嫁給新郎。」
「這成何體統?新娘,妳得自己說。」
「她不願意!」突然賀揚的聲音回蕩整個教堂里,在他身後,還有寧之路和兩名警察。
白隻不知道事情會有這麼戲劇性的發展。賀揚不是已經到巴拿馬了嗎?但是他的出現著實把她由地獄拉到天堂。
常孟可看看賀揚,在一個自嘲的表情後,他開始扯掉領結及胸前那有著新郎兩字的紅紙條,不該他的只怕再怎麼強求都不會有結果,他認了。
史盈真不相信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還會有變卦,賀揚居然回台灣來,而且還帶了兩個警察,莫非……
賀揚走到史盈真面前,他的音量只有他們倆听得到,他面露微笑的看著她。
「警察搜過妳家,找到了那把凶槍,史盈真,這預謀殺人的罪名完全成立。」
「我不信!」
「賣槍給妳的人亦出賣妳了。」
「這……」史盈真開始怕了。
「好好享受妳的牢獄生活,對妳的自作自受和咎由自取,我無法給予任何同情,妳的人生是妳自己搞砸的,是妳自己把妳的路走成這樣。」賀揚一個仰頭的動作,要警察上前抓人。
「我會找最好的律師!」史盈真仍不放棄。
「如果有好的律師肯為妳辯護的話。警察還搜到一些照片,看來妳惡整的不只常孟可一個人,現在有很多警官都想好好『照顧』妳。」他又說。
史盈真忽然整個人一癱。
賀揚才不管她的死活,他筆直的走到白隻面前,二話不說的,拉著穿了白紗禮服的白隻沖出教堂。